第67章 你就沒有辦法殺了那個賤人嗎
顧長安施施然轉身。
人還沒出去,顧遠終於忍不了抄起一邊的椅子砸了過去。
身後勁風襲來,顧長安都懶得轉頭,徑直朝前走。.
「侯爺,你還是消消氣,彆氣壞了身體,可不值當。」
顧遠扔去去的椅子,最終只是摔在了顧長安的腳邊,她掃了一眼,就氣定神閑地踏出了前院。
經歷過這樣的事情,家宴只能草草了事。
顧長臨跟顧寧寧已經被嚇得不行,柳未青只能安排人先把他們送回去。
芙蓉園。
白羽羅跟顧薇柔的住所,顧緒傑也跟著一起住在這,今天白羽羅受了這樣的委屈,顧遠是心疼得跟被刀割了一樣。
但白羽羅受到的打擊還是太大了,進了廂房裡就不肯再出來,甚至還不想見顧遠,他也知道她心裡難受,不便打擾,就囑咐了芙蓉園的婢女。
「好好照看夫人。」
「是。」
回答的是白羽羅貼身婢女紗碧。
待顧遠走後,紗碧就去端了安神的湯推開了白羽羅的門。
白羽羅不讓顧遠進,但是紗碧卻能自由出入。
屋內,美婦人攀附在軟塌旁,雙手握拳狠狠地砸向柔軟的褥子,她生氣到這個份上,也保持著極度的冷靜,不能發出半點動靜來。
因為,砸東西發泄這樣粗暴的事情,不符合顧遠心中溫柔善良的白羽羅。
一隻手摸在白羽羅的手背,在她的旁邊有個比她更憤怒的人,顧薇柔哭著道:「娘!今天顧長安太囂張了,她怎麼敢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對我們動手!」
白羽羅承認自己是小看了顧長安。
在顧薇柔的信里,她還對顧長安做的那些事情當做是小打小鬧不足為懼,但今日親身經歷后才明白,顧長安早就變成跟蘇琴一樣無法無天的賤人了!
顧薇柔抓住白羽羅的袖擺,哭著道:「被她這樣三的羞辱,要是往後還是這樣的日子,真不如讓我死了!」
「娘,你就沒有辦法殺了那個賤人嗎?」
顧薇柔受這奇恥大辱,恨不得能把顧長安碎屍萬段。
紗碧端著湯進來,正好聽到顧薇柔這番話,她立馬勸阻道:「小姐這是什麼傻話,顧長安要是死了的話,那我們這麼多年的努力不就白費了?」
「那難道就任由顧長安欺負?這女的天不怕地不怕,之後肯定會做出更離譜的事情!」顧薇柔一把將紗碧推開。
紗碧手裡的安神湯直接摔在地上,湯液流了一地。
紗碧只能看向白羽羅。
顧薇柔生氣,白羽羅何嘗不是?今天被顧長安按在餐桌上的時候,就像是被擺上砧板上的家畜,顧長安只要隨便動動手指,就能弄死她。
自從白家家道中落,白羽羅再沒有像今天這樣屈辱過。
她握緊顧薇柔的手,聲音詭異又陰冷,「顧長安她不是囂張嗎?想要嫁妝是吧,給她,都給她!我倒要看看她拿一個空殼子能做什麼?!」
顧薇柔聽到她的聲音,都有點打寒顫。
但緊接著,就是興奮。
她知道白羽羅露出這樣的表情,就表示心裡肯定有計劃了。
顧長安家宴大鬧了一出,芍藥跟鳶尾聽到后,直呼出了一口惡氣,這麼多年被芙蓉園那邊打壓,要一直夾著尾巴做人,現在總算是揚眉吐氣一回。
這個晚上,顧長安睡得非常舒心。
本來以為來了這一手,芙蓉園那邊應該會對芳華園避如蛇蠍,但是卻沒想到翌日,白羽羅就能跟沒事人一樣來芳華園。
顧長安真是小看她了。
「白姨娘好興緻,大早上就能往我這跑。」
來者就是客,顧長安把白羽羅引到了亭子里坐著,還讓芍藥跟鳶尾上了好茶好點心。
擺在面上的茶杯里茶香四溢,茶水清澈,一看便知道是用了上好的茶葉,而一旁的點心精緻誘人,也絕不是一般的廚子能做出來。
就在顧家都得勒緊褲腰帶生活的時候,顧長安的日子卻妙哉。
白羽羅抿了抿嘴,朝顧長安一笑,「這茶水跟點心可不一般,長安真是破費了,拿來招待我。」
「還好,最次的。畢竟好的我也捨不得拿出來招待你。」顧長安皮笑肉不笑。
白羽羅臉一僵,但不過一瞬就繼續笑容滿懷地道:「長安肯招待我就是我的榮幸。」
顧長安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說吧,來找我什麼事?」
「長安不是讓我把郡主嫁妝帶過來嗎?」白羽羅立馬掏出了一疊的地契放到桌子上,遞到了顧長安的面前,「這裡就是侯爺交給我的全部了。」
顧長安看了一眼,就示意一旁的芍藥鳶尾。
她們連忙湊上來把地契拿起,清點了后,就沖顧長安點了點頭表示沒問題。
看著顧長安警惕的樣子,白羽羅眼裡流露出幾分得意,卻還是溫笑道:「東西我也送到了,就不打擾你了。」
她起身剛要走,顧長安就喊住她,「等等。」
白羽羅轉身,「還有什麼事嗎?」
「這些年顧家的產業都是你在打理吧?」
白羽羅不知道顧長安突然問起這個,但還是點了點頭。
「那想必我娘嫁妝里的那些私產,也都是你在管理,既然如此,那些鋪子的賬本應該就在你手上吧,你光給我地契,不給我賬本有什麼用?」顧長安勾了勾唇角,道。
白羽羅臉色一變。
她竟然一下子感覺從顧長安的眼裡看出了幾分戲弄。
顧長安難不成知道了什麼?
掐著指尖,她裝作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說道:「真是不好意思啊長安,這賬本今年還沒送到我手上,到時候等底下人送到后,我在給你送過來。」
顧長安看了白羽羅一眼,笑道:「白姨娘都已經替我打理了這麼久我娘的私產,現在我能接手了,怎麼還好意思要麻煩你?既然今年的賬本不在你這,姨娘就把往年的賬本送過來就行。」
白羽羅鬆了口氣。
然後這口氣還沒放下去,顧長安又慢悠悠地補了一句,「今年的賬本我自己去收便是。」
她的笑容僵硬在了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