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互毆
被他注視,顧長安只覺得反胃,撇開臉冷笑道:「要說心腸惡毒,我哪裡比得上你,校場上的事情忘了嗎?」
柳未青臉色瞬間白了幾分,眼神幽深地道:「當時那種處理方式最為妥當,你非要發誓壞事,現在雲蘅要鬧到陛下那去,你還好意思說?」
她一說話,就帶了幾分嘲弄,「對啊,我還要看看陛下曉得顧家的養子是這麼一副德行,你的武狀元,還怎麼拿?」
一年一度的科舉就快到了,柳未青就是武舉狀元的最佳候選人之一。
但現在,就未必如此了。
柳未青怒道:「顧長安!」
「我勸你最好冷靜點,不然再鬧出什麼事,你猜你的武狀元之路,會不會更艱難一點?」顧長安一昂頭,笑得是更加放肆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氣得渾身顫抖。
在他懷裡的顧薇柔,臉色也是驚疑不定,充分地感受到了此時他的憤怒。
「算你狠,顧長安。」柳未青咬牙道。
顧長安彎了彎眸子,「謝謝誇獎,以後可還會有更狠的。」
柳未青不知道顧長安今天是吃錯了什麼葯,變成這幅鬼樣子,但現在跟她繼續逞口舌之快,只會落了下風。
留在這裡,也只會成為一個笑話。
他摟住顧薇柔,轉身離開。
「終於走了,留著你跟顧薇柔在我這裡,還真是髒了我的芳華園。」
顧長安看著兩人,還揮了揮手,皺皺眉頭好似他們真是什麼髒東西。
顧薇柔臉色慘白,受不了顧長安的侮辱,趴在柳未青的肩上抽抽噎噎。
柳未青憐惜顧薇柔,怒不可遏地道:「顧!長!安!」
「叫什麼叫?你寶貝妹妹在那哭喪呢,死爹還是死娘呢,哭這麼傷心,你還不趕緊帶回去哄,別來臟我的眼睛行不行?」顧長安掏了掏耳朵,滿臉不屑地道。
顧薇柔傻住,被顧長安的話整的眼淚要掉不掉。
「顧長安,你瘋了,你連爹和白姨都敢咒?」柳未青咬牙切齒地道。..
顧長安好笑道:「一口一個爹和白姨,柳未青,我說你豬狗不如你還真是,我娘從小養你長大,你現在被女色矇騙,對著害死我娘的兇手叫得倒是挺歡的嘛?」
當年她娘為什麼紅顏薄命,不就是生下龍鳳胎后,知道顧遠這個白眼狼,居然一直在外頭養了個外室,還有了顧薇柔這個野種!所以憂思成疾,身子一落千丈!
結果柳未青這個畜生,在她娘死後,沒多久就被白羽羅母女迷的七葷八素的,完全忘了她娘對他的養育之恩!
「你!」柳未青沒想到顧長安會拿這事來譏諷自己,一時啞口無言。
柳未青不想跟顧長安再多費口舌了,今日他看出來了,這女人口才見漲,一句一句能把人堵得啞口無言,她現在這麼嘴硬,等爹回來了,看她還能有幾分硬氣?
他扶著顧薇柔,輕柔道:「我們走,不和她一般見識。」
顧薇柔還有些不舍地看了顧長安一眼,「可是姐姐……」
「別管她,等爹回來,有她好看的。」柳未青冷聲道。
顧薇柔微垂著臉,乖順地讓柳未青抱了起來,然後他小心地帶著她轉身離開。
這對狗男女來芳華園作威作福了后,又拍拍屁股一走了之。
顧長安看著他們的背影,「柳未青,你要是真有種,就趕緊去退婚,千萬別娶我,去娶你的心肝寶貝,不然我都看不起你!」
柳未青腳步一頓,頭還是沒返過來,抱著顧薇柔就走了。
顧長安不大不小地冷哼了一聲,「孬種!」
恰巧,聲音就飄進了沒走多遠的柳未青耳朵里,他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顧薇柔也聽見了,她抓著柳未青衣襟,頭往後看,恰巧見到青衣少女打了個哈欠就坐回了石凳上,怡然自得地喝茶,看不出半點氣怒的樣子。
顧長安的眼裡沒有顧薇柔,同樣也沒有柳未青。
顧薇柔默默地將視線收了回來,臉上火辣辣地疼還在提醒她,顧長安變得完全不一樣了,今日這一巴掌就是最好的證明。
彷彿一切都超出了掌控,顧薇柔的臉上染上了幾分陰霾。
終於是把礙眼的人趕走了,顧長安摸了摸自己的臉,「嘶——」這混賬打得很真是狠啊。
芍藥和鳶尾剛從膳房那端了顧長安最愛吃的糕點來,一踏進芳華園裡,就看見了這滿地的狼藉,像是打了一仗似的。
事實上,也的確是打了一仗。
兩個婢女看到少女臉上的手掌印,驚呼一聲,連忙跑了過來,「小姐,你的臉怎麼回事……」
顧長安吐了一口含著血的唾沫,跟沒事人一樣笑道:「沒事,就是被狗咬了一口。」
「是不是青少爺又打你了?」芍藥想去碰顧長安的臉,又害怕她痛,只能悻悻縮回手,憤憤不平地道,「他怎麼能這麼對小姐,小姐可是他的未婚妻啊!」
芍藥跟鳶尾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了柳未青抱著顧薇柔從芳華園的這條路經過,在這個顧家,能毫無顧忌打大小姐的,也就只有他跟侯爺了。
所以芍藥十分肯定。
畢竟柳未青也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情了。
這次也肯定是為了顧薇柔,來找小姐麻煩!
顧長安毫不在意地擺手,「無所謂,他比我更慘,我可是扇了他四個巴掌,現在他恐怕就要哭著去找人告狀咯。」
她還能不知道柳未青對付自己的那些手段嗎?
現在柳未青還以為她是那個追逐父愛的蠢貨,想看到她痛哭流涕,請求顧遠原諒的樣子。
那真是得讓他失望了,她如今對顧家沒有分毫的留戀。
顧遠怎麼對她,她一點也不在乎。
芍藥十分驚訝顧長安的表現,但是眼下更要緊的是處理顧長安臉上的傷,這巴掌印太深了,到時候要是留疤,那日後可怎麼見人?
她拉著鳶尾,將顧長安迎進房,「小姐,還是先把臉上的傷處理一下吧。」
但是顧長安卻拒絕了,「就這樣,不用動。」
她得留著這張臉的樣子,去噁心接下來要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