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因為你是我的

雪雲左思右想，還是想要多嘴問一句。「公主！請恕奴婢多嘴，您對楚將軍……」

慕婉兮頓時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雪雲惶恐不安。「公主恕罪！」

慕婉兮慌了，她以為不會有人看出自己的心思。「你看出來了？」

「公主！奴婢自幼與您一起長大，您的心思又怎麼能瞞過奴婢呢？」

慕婉兮慶幸的是，現在只有她知道。「我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公主！人心都是肉長的，男女之情又怎麼能自我控制的呢？」

「我動了不該動的心思，說到底還是自己錯了。」

「公主又有什麼錯呢？況且楚將軍家世顯赫，一表人才，又屢立戰功。公主與他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公主若是去求陛下，想必陛下也不會反對的。」

慕婉兮痴笑的搖搖頭，看著天真的雪雲，笑道：「別傻了！雪雲，我這輩子不可能會嫁給心愛人的？我的命運，不是去和親，就是籠絡下臣。總之，不會是我想要的。」

「公主何苦這麼悲觀呢？陛下最疼愛你了，而且楚將軍也是下臣。公主又怎會知陛下沒有這麼想呢？」

慕婉兮知道她是好心，但是這真的不可能？「好了，雪雲！不要再說了，你家公主自有去處。」

幾天之後，不知從哪傳出的消息。陛下有意將慕婉兮指給楚君衍，一時間宮裡謠言四起。

慕婉兮這天去給慕玄仁送湯的時候，在門外聽到了慕玄仁在與慕璟鄴商議此事。

慕婉兮在得知父皇真的有意將自己嫁給楚君衍時，那一刻是她人生中最幸福的時刻。可是她又聽到，慕玄仁對慕璟鄴說，要讓自己去做他的眼線，監視楚君衍的一舉一動。慕婉兮的心情由天堂落入地獄，原來父皇是這個心思！

慕婉兮感嘆自己真傻，帝王家怎麼可能會有親情呢？自己怎麼可能簡單平凡的過完這一生呢？慕婉兮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

不久后匈奴使臣來使，慕婉兮得知這個消息時。她知道自己的結局要來了，自己終究還是走向了這一步。

雪雲來告知消息時，慕婉兮表現得很淡定，她早已經做好準備了。

「公主！您也別擔心，說不定只是朝見呢？而且端陽公主剛嫁過，匈奴不可能這麼快就再來求娶一位公主。而且最近不是一直在傳，陛下有意將您指給楚將軍嗎？」

慕婉兮也希望不是這樣，可是真的會是她們所想的嗎？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次日在朝堂上，匈奴此次前來果然還是要求娶公主。而這一次指名要求娶嫡公主，而唯一的人選便是慕婉兮。

在朝堂上為這件事產生了爭議，主張和親派，還有主張出兵。雙方吵的不可開交，讓慕玄仁聽的頭疼。

吵來吵去就還是那麼幾句，楚君衍在一旁早就聽不下去了。「幾位大人吵了都有一個時辰了，無非就是那麼幾句。你們說不煩，我都聽煩了。」

「那依將軍看，該不該和親？」

「當然是不能和親了，若是送公主去和親，我這個將軍是幹什麼的？」

「將軍的意思是想要挂帥出征？」

「那要看陛下的旨意了？」楚君衍看向慕玄仁，他倒要看看，這個皇帝舍不捨得把自己的寶貝女兒嫁到那麼遠的地方。

慕玄仁猶豫不決，他一直忌憚楚君衍。如若這次出征匈奴，他再次打贏了，那這大驪就真的成了他的天下了。

「看來陛下也在猶豫？」

就在這時，慕婉兮自己來到了朝堂之上。她知道自己終究還是要走姑姑的路，她的結局也只是與她一樣。

端陽公主嫁到匈奴之後，雖然也有過幸福時光。但是可汗不久後去世，她再次下嫁給現在的可汗。好在現在來求親的，是為可汗的繼承人求親。

慕婉兮走上朝堂的那一刻，她就已經做好了去和親的準備。

朝臣看到慕婉兮端莊優雅的走向殿上，慕婉兮目光堅定，這一刻公主的儀態與高貴盡顯無遺。

慕婉兮平靜的向慕玄仁行禮，「兒臣參見父皇！」

「免禮！這朝堂之上不是你該來的。」

慕婉兮不慌不驚，說道：「父皇！今日朝臣爭執不休，無非就是為了兒臣要不要去和親一事。事關兒臣餘生幸福，兒臣又豈能不來？」

「這麼說你自己想好了？」

「兒臣已經想好了！前慕婉兮就已經做好準備了。

慕婉兮跪下，向慕玄仁拜了一拜，說道：「兒臣願意去和親！」

慕婉兮此話一出，便有大臣說道：「公主深明大義，實乃天下女子之表率。」

「婉兮！你要想清楚了，此去和親，你要遠離皇宮，遠離父皇。你真的想好了嗎？」慕婉兮自然也是不捨得，慕婉兮是她最疼愛的女兒，他自然不想讓她去和親。

慕婉兮堅定的看著慕玄仁，說道：「兒臣想好了，兒臣過了十七載榮華富貴的生活。享受天下臣民的敬仰，這是兒臣為天下臣民唯一能做的。兒臣和親，可換大驪百年和平，百姓安居樂業，再無戰爭。這是兒臣身為公主的職責！兒臣知道父皇捨不得兒臣，可是兒臣首先是大驪的公主，其次才是父皇的女兒。」

慕玄仁看著眼前這個自己疼愛了十七年的女兒，可是這一次自己好像才真正了解這個女兒。一直以為她只是一個簡單單純的公主，乖巧懂事，可是從未想過她會如此深明大義？

就當所有人都以為慕婉兮要去和親時，楚君衍站了出來。「末將反對！」..

慕婉兮沒想到他會站出來，「將軍為何要反對？本公主去和親，可保邊疆數十年和平，將軍與將士們也可休養生息。」

楚君衍走向她，扶她起來，看著她。霸氣凜然說道：「因為你是我的！你是我未來的將軍夫人，我怎麼可能允許我的夫人前去和親呢？」此話一落，朝堂鴉雀無聲。

慕婉兮目瞪口呆，她何曾是他的了？「將軍莫要信口雌黃！」

慕璟鄴剛剛一直都沒有說話，聽到楚君衍這話，難道他知道自己與父皇的計策了？

楚君衍一向說到做到，說出口的話，自然會兌現。「最近傳言陛下要為你我二人指婚，陛下！可有此事？」

能敢這樣質問當朝天子的，天下除了楚君衍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人了。

慕玄仁也沒否認，「朕確有此意！」

朝堂一片嘩然，「這……」

這並不在慕婉兮預想之內，可是若要嫁給楚君衍，那不是自己要成為父皇的眼線了。嫁給自己心愛的人，固然開心，可是自己的父皇一直忌憚他。慕婉兮夾在中間，豈不是更艱難。

慕婉兮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父皇！兒臣不願嫁給楚將軍，兒臣願意去和親。求父皇成全！」慕婉兮別無選擇，若是嫁給楚君衍，她根本就不可能心甘情願成為父皇的眼線。而她更不可能讓所有人知道，自己真的愛上了楚君衍。

慕婉兮跪地請願，大臣們想不通，這嫁給楚將軍怎麼能跟和親相比呢？

楚君衍也是不敢置信，蹲在她身邊，問道：「你寧願去和親，也不願嫁給我？我楚君衍有那麼讓你討厭嗎？」

楚君衍根本就不知道慕婉兮的難處，一旦自己嫁給了楚君衍。那麼皇室與楚家便有了不可分割的聯繫，可是慕玄仁忌憚楚君衍，殺他之心早已有之。慕婉兮怎麼可能會幫自己的父皇去殺了自己的丈夫呢？

「我與將軍素不相識，為何要嫁給你？我是大驪尊貴的嫡公主，和親是我身為嫡公主的使命。請將軍成全！」

楚君衍自見到慕婉兮的第一眼起，就認定了這個人是自己要用一生去呵護的女人。所以流言也是他讓人傳出來的，就是為了試探陛下的心思。可是他沒想到匈奴此次前來朝見，會來求娶嫡公主。

慕婉兮轉念一想，若是出兵，那姑姑怎麼辦？隨即去求慕玄仁，「父皇！如果貿然出兵，那端陽姑姑怎麼辦？當年她就是為了大驪安定遠嫁匈奴，如今父皇出兵，那將端陽姑姑置於何地？匈奴人又怎麼會放過端陽姑姑呢？她也是大驪的公主，父皇的親妹妹，更是兒臣的親姑姑。」

楚君衍跪在慕玄仁面前，雙手抱拳。「陛下！末將願領兵二十萬出擊匈奴，此戰末將一定拼盡全力擊退匈奴，保大驪邊境百年和平！」

沒人在意慕婉兮說了什麼？他們怎麼可能會在意端陽公主呢？如果真的在意，端陽公主又怎麼會被送去和親呢？是她太天真！

慕玄仁還在猶豫，楚君衍知道他在擔心什麼？「陛下！待臣凱旋之時，兵權自會雙手奉上。」

「此話當真？」慕玄仁一驚。

「但臣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請陛下為臣與婉兮公主賜婚，且封臣為王。臣與公主成婚後，自會前往西州，駐守西州，保西州邊境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