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章 風帆長共客飄搖
韓仲賢趕到軍中大營的時候已經快十點了,心裡想著江天溪暴怒的樣子,不由為自己編了一番措詞,「本軍師可是主角,你們等待主角是應該的,還敢發脾氣給我臉色看,還想不想攻打楚國了?還想不想一統中原了?離了我你們行嗎?」
韓仲賢不停的想象在三軍將士面前大顯神威的樣子,可他一踏入軍營頓時就傻了眼,只見偌大的軍營空空如也,別說人了鬼影都不見一個。
韓仲賢氣的都快哭出來了,「江天溪***個混蛋,本軍師還沒出場你就帶兵跑了,你個沒人性的烏龜王八蛋,老子詛咒你陽痿早泄月經不調。」
韓仲賢越想越氣,倒還真想留在陽城算了,就讓江天溪孤軍奮戰,到時候吃了敗仗就後悔當初為什麼沒有等他這個才高北斗七星學富六大牛車的大軍師了。
可轉念一想他現在身上一文錢都沒有,雖說江夢婷和韓子靈還在元帥府,可府里的錢都歸沐三娘管,她們兩個可沒有零花錢,就算有也不可能會借給他去嫖。
所以說韓仲賢現在可謂山窮水盡,不跟著部隊走就沒的混。
想通之後韓仲賢還是覺得必須得跟上部隊,可又苦於沒有交通工具,昨天晚上苦戰一夜的他可沒有多餘的精力走十一路。
沒有辦法,韓仲賢只能先回將軍府,琢磨著先搞到一匹快馬再說。
走到將軍府的時候韓仲賢已經去了半條命,門口留守的侍衛一見韓仲賢好奇問道:「軍師,老大和弟兄們都走了一個多時辰了,你怎麼還在這磨蹭?瞧你這模樣,難不成昨晚風流了一夜,以致精力不濟身體虛脫?」
韓仲賢也沒想到他猜的這麼准,岔開話題道:「此事說來話長,如今事態緊急,本軍師也沒那閑功夫跟你解釋,趕快給軍師準備一匹日行萬里的好馬。」
「沒有。」那名侍衛很直接的說道。
韓仲賢也覺得這個要求有點高了,於是改口說道:「那就趕快跟本軍師準備一匹日行千里的好馬。」
「沒有。」那名侍衛依然回答的很乾脆。
韓仲賢皺了皺眉,「這也沒有?我們將軍府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寒酸了?罷了罷了,如今事態緊急,本軍師也不講究了,你給我準備一匹日行百里的馬就行了。」
「實在抱歉,一匹也沒有。」那麼侍衛不緊不慢的說道。
「什麼?」韓仲賢立刻來火了,大叫道:「你小子是不是想造反了?讓你準備一匹馬都這麼墨跡,不知道事態非常緊急嗎?咱們大軍要是因為沒有本軍師在場而吃了敗仗你擔待的起嗎?別他媽的跟老子啰嗦了,趕快牽馬去。」韓仲賢也不跟他廢話了。
門口的另一名侍衛解釋道:「軍師,不是我們不牽,府上實在是沒馬可牽了。」
「你忽悠誰呢?偌大的將軍府會沒有馬?」韓仲賢才不相信那名侍衛的鬼話。
另一名侍衛對韓仲賢無限鄙視,但還是繼續解釋道:「軍師又不是不知,我們兄弟聯盟本來就缺戰馬,如今大軍全部出動,府上的馬早被老大調出來該幹嘛幹嘛去了,軍師就算再怎麼著急我們也沒辦法給你把馬變出來啊!」
韓仲賢覺得他們所言不虛,鄒眉道:「那咋辦啊,你們總不可能讓我走十一路去追趕大部隊吧,我這對修長的玉腿可吃不消。你們再想想,府上還有沒有四條腿的能夠騎乘的動物。」
兩名侍衛忍住嘔吐的衝動,想了想道:「稟軍師,廚房還有一頭磨磨用的驢子。軍師若是不介意的話我這就把那頭驢給牽出來。」
「驢?」韓仲賢驚嘆道,後來又想到有總比沒有好,最後還是吩咐侍衛將驢給牽了出來。
驢牽出來了,韓仲賢觀察了半響,搖頭道:「這驢長的太他媽丑了,還掉毛,我好歹也是兄弟聯盟的軍師,騎這玩意出去多丟人啊!要不你們借我點銀子,我去買匹馬,日後回來再還你們。」
兩名侍衛異口同聲道:「沒錢,再說了丟人也是丟你的人,管我們屁事。」
韓仲賢急道:「我是兄弟聯盟的軍師,丟我的人就是丟整個兄弟聯盟的人,你們怎麼這麼不識大體呢?」
兩名守衛覺得韓仲賢說的在理,互相對望了一眼,一名守衛嘆道:「好吧,我就幫你這次。」說著伸手就往懷裡掏。
韓仲賢呵呵笑道:「這就對了嘛,咱們都是兄弟,兄弟之間就應該互相幫忙。但是我也不會讓你們白幫這個忙,回來的時候我請你們逛妓院去。」
那名守衛掏了半天終於掏出一塊泛黃的布條,遞給韓仲賢道:「拿去。」
韓仲賢吶吶的接過布條,問道:「這是啥?」
那名守衛一臉鄙視道:「手帕唄,這你都不認識。」
韓仲賢奇道:「我是問你借銀子你拿手帕給***嘛?」
那名守衛解釋道:「你用手帕蒙住臉不就沒人認識你了嗎?這樣你就不會覺得丟人了。」
「你……」韓仲賢頓時氣的無語。
那名守衛道:「不要是不?好,那你趕快還我。」說完還真伸出了手。
韓仲賢瞪了他半天,最後還是狠狠道:「好,算你狠。」說著把手帕往臉上一蒙,「什麼味道?好像有點臭。」
那名侍衛道:「這條手帕軍師千萬小心保管,我還等著它擦鼻涕用呢!」
韓仲賢怔怔道:「你別告訴我這上面黃黃的都是你的鼻涕。」
那名侍衛有些不好意思了,「沒事,洗洗就健康了。」
韓仲賢心裡一陣噁心,急忙就要將手帕摘下,可一想到摘下來了就沒面子了,猶豫再三還是覺得面子重要,伸出的手最終還是收了回去。
也不想一直待在這裡陪眼前兩個活寶,囑咐道:「本軍師不在的日子,老大的妹妹和我妹妹就交給你們保護了,要是出了半點差錯我把你們的***割了喂狗。」
一名守衛說道:「小妹子和小嫂子一大早就不見蹤影了,我們也不知道她們都跑那去了。」
韓仲賢琢磨著這兩丫頭八成是整天待家裡覺得悶的慌,趁著江天溪不在這才溜出去玩耍了,說道:「這次就算了,她們下次再出去你們可得寸步不離的守在她們身邊,聽到了沒有。」
兩名守衛相繼點頭稱是。
「好,俺老韓去也。」跨步上驢,催動驢兒,「駕。」驢兒紋絲不動。
韓仲賢拍了拍驢屁股,再次催動:「駕。」驢兒還是一動不動。
韓仲賢頓時就來火了,大叫道:「***的倒是走啊,難道非要老子拿根棍子暴你皮燕子你才肯走?」
一名守衛好心說道:「軍師,你剛才那是催馬的口號,催驢得學驢叫。」
韓仲賢知道磨蹭的已經太久了,也顧不得面子了,當下叫了一句鬼都聽不懂的叫聲,好在這頭驢是聽懂了,應聲叫了一句,蹄子一邁,篤篤篤篤的向前駛去。
大街之上一名男子臉系一塊滿是鼻涕的黃色手帕,身騎一頭到處掉毛的黑色老毛驢,一路上還時不時的拿寫著「戰國第一帥」五個大字的摺扇悠閑的朝臉上扇兩扇。
那肆無忌憚的樣子引起無數百姓轟然震驚,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官道之上,沐三娘身披戰甲威風凜凜的走在最前頭。
華安也是一身戰甲的跟隨在她身旁,身後一眾弟兄抗著大旗運著物資,井然有序的跟在後頭。
原本有序的士兵之中一名個頭偏小的年輕士兵忽然跌了一跤,他這一跌倒立刻引起了不小的混亂。
旁邊一名士兵上前去扶他,看著他一臉通紅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問道:「咋了兄弟,被人給煮了?」
那名士兵娘聲娘氣的說道:「我們都走了兩個多時辰了,我的腿都走酸了,要不我們歇歇再走吧!」
那名士兵笑道:「才走了兩個時辰的山路就把你累成這樣,真不知道平時的訓練你是怎麼熬過來的。再說了,剛才吃午飯的時候不是歇過了嗎,你怎麼又累了?」
走累的士兵抱怨道:「剛才吃飯的時候才我都沒歇兩分鐘,這飯才剛吃完就要上路了,可把我給累的啊!」
那麼士兵笑道:「誰叫你吃那麼慢啊,一個饅頭居然啃了快半個鐘頭,真是比娘們還要娘們。」中文網
走累的士兵又抱怨道:「誰叫那饅頭那麼難吃,天天吃那玩意誰受得了啊!」
「嘿,我們全軍二十萬弟兄都啃饅頭呢,就你嬌貴。你也別磨蹭了,你看你一耽擱我們後面的人都走不了了,你再不走嫂子就要來找你麻煩了。」那名士兵好心勸道。
走累的士兵走出隊伍,一屁股坐在一塊空地上歇息,嘴上說道:「不行,我實在是走不動了,要不你給我找匹馬來,有了馬我就不會拖你們後腿了。」
「嘿,你還敢要馬,不知道我們兄弟聯盟缺馬嗎?大多數馬都在後面馱貨呢,剩下的馬都在那些將領們胯下走著呢,你一個小卒子也想騎馬,等你在楚國立了大功再說。不」那名士兵顯然沒有見過這麼不可理喻的人。
任憑眾人如何勸說,走累的士兵就是不肯挪動他那嬌貴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