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3章 手受傷了
薛秀看著飛快跑開的小乞兒,露出憐憫之色,想當年她初到京城尋親的時候,也吃了很多苦,淪落街頭,差點餓死。
現在看到這些孩子,就彷彿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幸好找到了爺爺,祖孫團聚。
薛秀打心裡感激姜小姐,若不是姜小姐幫忙,她可能這輩子都找不到爺爺。
如此想著,她深吸一口氣回過神,準備回去。
這個時候餘光瞟到巷子里穿著黑袍佝僂的身影。
她的腳步微頓。
巷子里的人穿著黑袍,全身上下遮掩的嚴嚴實實,讓人看不到樣貌,佝僂身影就這麼靠在巷子邊。
薛秀微微一頓,看了眼籃子,還剩下兩個包子,便走了過去。
走到佝僂身影的面前,把兩個包子遞了過去。
「剛買的,還熱乎著呢。」
黑袍身影沒有動。
薛秀輕嘆一口氣,覺得眼前的人是個可憐人,用油紙包住兩個包子,慢慢放到了地上。
正要收回手的時候,忽然間黑袍里突然伸出乾枯的兩隻手,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啊!」薛秀吃了一驚,就要收回手,乾枯的手抓的死死的,手背感覺到疼痛,「鬆手……」
車夫注意到巷子里的動靜,急急忙忙跑了過來,「薛姑娘!怎麼了?」
黑袍人收回了乾枯的手,轉過身,快步離開。
車夫跑到薛秀的身邊,「薛姑娘,發生什麼事了?」
薛秀捂著手背,手背被那人的指甲划傷,劃出了一道長長的傷口,鮮血流了出來。
「嘶——姑娘你受傷了?」車夫倒吸一口冷氣。
薛秀回過神,拿出帕子按壓住手背上的傷口。
車夫皺緊眉頭道:「姑娘無需理會那些人的,那些餓瘋了的人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小心傷到了。」
「可是……」薛秀抿了抿唇。
車夫搖頭,「姑娘你就是太心善了,京城裡乞丐這麼多,哪兒能管得過來啊!朝廷都不管的事,咱們老百姓怎麼能管得過來。」
「你快些回去處理傷口,要是倒霉染上病就不好了!」車夫苦口勸道。
薛秀抿了抿唇,沒有多說什麼,點了點頭,「回去吧。」
回到了宅院。
薛秀走下馬車,準備搬葯筐。
車夫先是勤快的背起了葯筐,道:「薛姑娘,我幫你放進去吧,你的手還受著傷呢,不能做重活的!」
薛秀看到后微微一笑,「多謝。」
推開宅院的門,薛神醫的聲音沒有像往常一樣傳來。
薛秀一下子知道,定然是有人來了。
她快步去了葯屋,看到裡面熟悉的身影。
「姜小姐!」她歡快喊出了聲。
姜寧轉過身,微微一笑,「阿秀。」
「姜小姐,您今日怎麼來了?」薛秀看到姜寧,尤為欣喜,感覺很久沒有見到姜小姐了。
「有些事情想請教一下薛爺爺就過來了。聽說你醫術大有進步,已經能夠一個人配藥了?」
從阿秀學習醫術開始,姜寧很是就信任她,覺得她能成為大夫,繼承薛神醫的醫術。
薛秀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還差得遠呢……」
姜寧的目光掃過,看到面前的人受傷的手背時,目光一凝,「你的手……」
薛秀下意識抬起手,手背上劃過一道猙獰的傷痕,血已經止住了,不過看起來依舊是鮮血淋漓的。
「手怎麼傷到的?」
「啊,這是方才在路邊給乞丐發包子的時候,不小心傷到的。」薛秀用帕子掩住傷口,不想讓別人擔心她。
「無事的,只是劃破了一道小傷口而已,一會兒敷金瘡葯就好了。」
姜寧沉了沉眸,道:「等著。」說完轉過身,從架子上拿下來金瘡葯,準備給薛秀處理傷口。
薛秀連忙擺手,「不用了,姜小姐,我自己來就好……」
「你一隻手不方便,我來幫你。」姜寧道。
薛秀不好再推辭,乖乖順從的伸出手。
姜寧細心為她處理傷口,敷上金瘡葯后,小心翼翼包紮好。
「多謝小姐……」薛秀微微一笑。
給薛秀處理完傷口后,姜寧抬頭望了眼天色,道:「時候不早了,我要回府了。」
「我來送小姐!」
薛秀急急忙忙道,站起身。
兩人說說笑笑走出院子,薛秀目送姜寧乘上馬車,馬車遠去。
馬車裡,姜寧目光微沉。
她猜想的沒有錯,霜月捉到的那隻蠱蟲,跟當時葉昭昭所養的蠱蟲是一模一樣的,為何皇宮裡會出現蠱蟲?
是宮裡有古怪,還是參加宴席的人,把蠱蟲帶到了皇宮裡?
姜寧眉頭緊皺。
若是其他事情,她可能會置之不理,左右與她這個攝政王妃無關,但在皇宮裡發現的蠱蟲,與葉昭昭所養的蠱蟲一模一樣……
內心深處升騰古怪的感覺。
「霜月。」
清冷的聲音從馬車裡傳來,坐在車夫身邊的霜月聽聞聲音,立刻掀開帘子坐了進去。
「王妃,有什麼吩咐嗎?」
「想辦法追查蠱蟲的蹤跡,是何人放出來的。」姜寧沉聲道。
「是。」霜月應了一聲。
姜寧想了想,比起派去攝政王府的人,她有更好的人手。
「等等……去黑市。」
霜月的眸光閃過亮光,點了點頭,王妃這是要去月影樓,讓影衛去查。
月影樓探查消息一絕,沒什麼是他們查不出來的,讓他們去查蠱蟲的蹤跡最為合適。
霜月命車夫轉方向,去黑市。
……
與此同時,六皇子府。
偏僻的廂房,是幕僚們所居住的位置。
黑袍人推開屋子的門走了進去,之後緊緊把門關上,屋內一片黑暗,看不清屋子裡是什麼模樣。
其他幕僚眉頭微皺。
此人是殿下去南方賑災,回來的時候帶來的人,行蹤詭異,平日里穿著黑袍,渾身上下遮擋的嚴嚴實實的,讓人看不清他的真實容貌。
他到底是何人?
看殿下的樣子似乎很信任他,多次召見,去書房商議事情。
其他幾個幕僚遭到了冷待,已經有大半月沒能見殿下了,再這樣下去,若殿下不需要他們的話,他們該如何是好。
一長鬍須的中年男子眉頭微皺,撫摸鬍鬚。
「那人到底是什麼來歷?」
「不知曉。」其他幕僚搖搖頭,平日里也沒有過接觸。
「不行,我們為殿下出謀劃策這麼多年,不能輸給從外面來的人,必須重新獲得殿下的信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