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拳
一個星期後，玄界回到了正軌之上。
林飛也成功帶著混元宗眾人回到了中州。
當他得知岳中山的事迹后，第一次為一個人肅然起敬。
林飛不得不承認，即便他當了那麼多年的桓南皇帝，也從從未遇到過這樣臣子。
這個人值得被整個玄界銘記。
只可惜岳中山的犧牲在林飛看來實在是沒必要。
因為只要拖到他回來，林飛就會用保護混元宗的符文碎塊來困住五王十二將。
然後坐等他突破聖王境后，就能平息這場混亂。
可惜啊，岳中山並不知情，而且在這種大事上，他也不會信任林飛這個陌生人
遠在前線的石楓收到了中州的來信。
那一夜，石楓將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內，一言不發。
岳家沒了，只留下了他唯一的親人，岳榮。
岳家人個個身處政要，岳中山迫不得已，將岳家也納入了這次毀滅計劃內。
他不會允許任何能夠威脅江韻皇權的勢力存在。
石楓沒有哭泣，悲痛的極限是沉默。
那是岳家中唯一認可他的人，但是...再也見不到了。
他努力那麼久就是想要證明太爺爺沒有看錯人。
可是現在，他好不容易有些建樹，可那個讓他為之努力的人消失了。
那一刻，石楓失去了方向，看不清未來的道路。
這一個星期，舉國哀悼。
但...民眾哀悼的卻是那十二位，唯獨沒有岳中山。
在民眾心中，岳中山是個罪人。
大戰在即，岳中山為了王權在祭天殿和十二位聖王境強者同歸於盡。
在他們看來，就是岳中山率先挑起了爭端，結果五王十二將近乎全軍覆沒。
是岳中山先動手的。
這些陪玄皇征戰多年的聖王境修士，都是玄界子民的信仰。
他們怎能不恨消滅他們的地王？
至於真相和苦衷，誰會去在意？
林淼看著依舊繁榮的中州，苦澀的看向林飛問道：「爹，如果岳中山沒有出手的話...中州也許不會是這個樣子了吧？」
林飛點了點頭：「當然，真要是打起來，中州必然會生靈塗炭。」
林淼接著問道：「可是，為什麼所有人都在罵他呢？如果不是他，會死很多人。」
林飛微笑，對比岳中山，他想起了一個人。
那個虛無縹緲，甚至他只見過一面的人。
腦。
上古文明的最高***。
為了文明的延續，不惜讓整個宇宙陪葬，來給下一代讓路。
岳中山也是如此，只不過他並沒有那麼輝宏罷了。
「英雄，總是孤獨的，他不需要光鮮亮麗，哪怕滿身污泥，哪怕被世界遺忘。」林飛喃喃自語的回道，思緒萬千。
「做英雄的代價太大了！」林淼感慨道。
「是啊，太大了...」
林飛感嘆著。
岳中山用生命阻止了一場內亂。
腦用全宇宙的代價，換來了新的時代。
但是記得這些人的太少，而且總是伴隨誤解和泥濘。
林淼起身，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去處理。
天都院的建立，世界的改革，新秩序的建立，一切都百廢待興。
林淼本可以從這場爭鬥中抽身離開，但是他選擇了幫助江韻。
就算是報恩吧。
不管是玄皇的賞識，還是景十味的教導，玄界從沒有欠過他什麼。
林飛看向林淼的背影，也轉身離開。
距離四界大戰還有三個月。
到時候跨界之門將會打開，連同四界的跨界大陸將會再次出現。
如今的玄界，只剩下丹醫陣器四位聖王境修士，而且還是戰鬥力最差的四人。
一旦魔界掩殺過來，這四人是絕對指望不上的。
唯一能指望的就是天鷹聯軍。
林飛必須早日突破聖王境，甚至是至尊境。
這樣一來就能夠擋住魔族的進攻。
算是離開玄界前，送給玄界的最後一份禮物。
江韻站在一位老者面前，而那老者正是玄皇。
他沒有死，只是宣布了死訊，他本想著自己能在最後的關頭見到那個能統一玄界的人，然後交代他一些事情。
只不過沒想到，岳中山了結了一切。
「父皇...都怪我，如果我能像您一樣強大，岳叔他們也許就不用死了。」江韻自責的說道。
玄皇的身體垂垂老矣，生命的機能已經消耗殆盡，此刻他的連坐起來的能力都沒有了。
「孩子，沒有關係，這是岳中山自己的選擇，你不必自責。」江鈞開口，聲音沙啞，甚至虛弱的聽不清楚。
「父皇放心，我一定會守住玄界，丹醫陣器四王已經控制了天鷹聯軍，只要守住通往玄界大門，一年後，跨界大陸就會消失，咱們就有足夠的時間重振玄界了。」
江鈞輕笑，隨即問道：「林淼呢？那個孩子怎麼樣？」
江韻愣了一下，這才回道：「父皇，您沒有看錯他，他真的是個天才，他創造的新的制度，很完事，還有發明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不過對於玄界來說，發展很快。」
江韻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似乎早已預料。
「我感覺自己沒有幾天了，我想見見他，」江鈞開口，此刻呼吸對於他都是一種負擔。
江韻落淚，玄皇一死，這世界上真就沒有任何她能依靠的人了。
「嗯，我馬上讓林淼來見您！」江韻努力做出一個微笑的樣子，隨即轉身走了出去。
當江韻再次回來的時候，不僅帶回了林淼，還帶回來了林飛。
畢竟林飛也很想見識一下這位玄皇，他也有很多問題想要問問這位薄暮皇者。
「玄皇陛下...」
林淼上前，輕喚了一聲。
「你就是林淼吧，咱們終於見面了。」江鈞見狀，嘴角微微上揚。
江鈞的餘光看到了林飛，他好奇的問道：「這位是？」
林淼指向林飛道：「這是我爹...」
「哦，你們父子長得真像...」
林飛上前，看著江鈞枯黃消瘦的臉，甚至已經有些乾屍的模樣。
「老頭，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是外來人吧。」林飛開口，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江鈞一愣，乾枯的臉上也不免出現了動容的神情。
「是啊...你們不也是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