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美夢!噩夢
吃過早飯,王強還有些瑣事需要留下來處理,王富則跟隨黃天佑和沈軍踏上返程之路。一路無事,緊趕慢趕,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鐘了。黃子怡和沈曉雅已經睡下,二人便沒有打擾他們,草草入睡。
黃天佑是一名無夢者,所謂的無夢者指的是不會做夢或者對自己的夢沒有感知的人。是人都會做夢,夢醒之後,有的人能夠記得夢境,有些人記不得,黃天佑應該屬於後者。二十幾年不做夢,對於一個人來說其實也不算什麼,習慣了就好。可是近半個月,黃天佑忽然就做起了夢,夢境十分奇怪。
夜深人靜的時候,夢境又開啟了。那是一樁美夢,這樣的夢他做了一遍又一遍,夢境的重複出現讓他有些吃不消。也正是因為如此,黃天佑白天的精神很差,晚上反倒十分精神。
夢中,黃天佑置身黑暗之中,他不懼怕黑暗,也不害怕死亡,死亡對他來說,已經沒有太大的威脅。在黑暗中一路前行,來到一座山前,那山雖高,黃天佑爬山的速度卻是很快,不大一會便爬到半山腰。
半山腰處出現了一塊凸出的平台,平台寬約二十米,延伸向前,看不見盡頭。平台入口處豎有一塊路牌,上書「凌虛台」三個鮮紅的大字。那平台雖然是天然形成,卻好似被人為修整過,地面平整光滑,兩邊的側壁也是垂直向下,四周皆是深淵。
踏上平台,前方忽然傳來一陣優美的音樂聲,那樂聲婉轉動聽,全都是喜慶的調調。循聲而去,不大一會兒,一棟氣勢恢宏的大宅院出現在前方。大宅內人來人往,十分熱鬧,裡面似乎有著重大的聚會,不時傳出嬉笑聲。
黃天佑站在大門口,正猶豫著要不要進去,卻看見一位打扮妖艷的少女從屋內走出,一臉的焦急。她看見黃天佑,急忙跑過來,一把將其抓住,拽進屋子,然後關上房門。不大一會兒,七八名僕人打扮的女人出現,快速將一整套新郎官的服飾套在黃天佑的身上,然後匆匆離去。正納悶間,妖艷少女再次出現,手中捧著一朵用白綢紮成的小花。
妖艷少女微笑著,將黃天佑牽到另一間屋子,屋內古色古香的床榻上,正端坐著一名少女。那少女身穿大紅色衣服,衣服上有黑色條紋,勾勒出的神秘而又複雜的圖案,還有不少裝飾品點綴。看見那身紅衣,黃天佑心中大驚,忽然想到了三天前發生的那件怪異的事情。
三天前,有人將一個特殊的包裹送到黃天佑的住所。那包裹四四方方,比一般的鞋盒略大一些,外包裝呈墨黑色,黑的有些滲人。那包裹的中央位置還粘貼著一朵白色紙花,除此之外,包裝上什麼也沒有。
包裹之內有三樣東西,一張正方形紙條、一套詭異的嫁衣和一小瓶透明液體。紙條酷似明信片,黑底白邊,中間有一男一女身著盛裝,下方印有一行小字:天佑哥,速來背陰山救我。底下還有署名:妖花。
妖花,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黃天佑曾經為了尋找她,可謂走遍千山萬水,甚至連繼母臨死,他都沒能趕回去看最後一眼。如今,妖花之名再次出現,是否意味著他將要再次失去一位親人?
第二件東西是一套衣服,那衣服做工精美,用料考究,一看就非凡品,光成本估計都在千元以上。那是一套嫁衣,主打色為紅,其上有無數條黑色線條,勾勒出一幅大氣恢弘的圖案。那是一套詭異的嫁衣,那嫁衣過於妖異,一般人可不敢穿。
第三件東西是一個木製的黑漆盒子,盒子呈方形,體積不大,長寬高均不足三公分。打開盒子,裡面有一個細小而又透明的塑料瓶。塑料瓶是密封的,裡面裝有少許透明液體。
看見對面的女人,身上穿著的竟然與黃天佑收到的那件嫁衣幾乎完全一樣,而且那個女人將會成為他的妻子,怎能叫他不心驚。
我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這個夢到底預示著什麼?還有,妖花究竟是誰?她為什麼要跟我結婚……
心中有無數個疑問,黃天佑想問些什麼,妖花卻主動站起來,伸出自己的左手,黃天佑猶豫了片刻,將白綢的另一端交到對方手中。妖花輕笑一聲,然後跟在黃天佑身後,慢慢走出房間。
當二人出現在大堂之中,立時響起一片熱烈的掌聲,人群自動散開,讓出一個過道供二人通行,黃天佑微微抬頭看向來賓,他吃驚的發現,所有來賓幾乎全都不認識。大多數人身著古時盛裝,除少數人還端正外,其他人全都面目可憎,不少人肢體不全,面盤畸形殘破。
這他媽的是哪?我怎麼能跟這樣一群人為伍?在看到眾多來賓的那一刻,黃天佑的心裡有些發懵,腦子裡嗡嗡作響,眼前一陣眩暈,險些跌倒。
「新郎新娘到,良辰吉日已至,婚禮馬上開始!」
妖艷少女身著盛裝,氣勢與方才大不相同。此刻的她春風滿面,開始擔任司儀,主持婚禮。在賓客們的簇擁下,黃天佑和妖花被推至前台,面向眾人站立。
「歡迎各位前來參加黃天佑和妖花公主的婚禮,我在此代表冥皇府和天崖海閣,感謝大家的到來,良辰吉日到,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送入洞房!」精華書閣
「……」
所有的流程幾乎一氣呵成,渾渾噩噩中,黃天佑感覺自己像是一根木頭,被人推搡著進行儀式。他依稀記得,自己在拜高堂之時,看見堂上端坐著一位貴婦,那貴婦膚白貌美,有著顛倒眾生之相。黃天佑猜想,那一定就是妖花的母親。
紅燭搖曳,光彩照人,溫馨的洞房內,二人並排坐於床榻之上。黃天佑略顯緊張,但還是掀開了新娘的蓋頭。當看到對方的臉,黃天佑心中又是一驚,天哪,居然真的是她!
那是一張極為俊美的臉龐,雖然補有淡妝,與照片上略有差異,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對方。
妖花見黃天佑有些拘謹,急忙起身,拉著他的手,將他帶到桌子旁邊。此時,桌上擺有六七個小菜,一壺酒,兩套餐具。酒菜雖然簡單,但,在那樣的環境下,誰會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