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絕陣染忠血(四)

第267章 絕陣染忠血(四)

聚攏殘兵的間隙間,馮天理來到張懷義身邊不解問道:「師叔,您是如何將此賊收了的?」

「你可還記得衛清真人擲槍之時此賊並未化為黑霧,而是側身閃躲。而我以衛清真人銀槍擲他之時,他卻身化黑霧。」張懷義說道。

「嗯。經師叔您這一提醒,弟子倒是想起來了。不過,他為何會閃躲衛清前輩擲出的槍,而應付師叔擲出的槍之時卻身化黑霧?」馮天理不解問道。

「當時局勢混亂,你有所忽略也是情理之中。我與衛清真人擲槍的目的不同,衛清真人擲槍乃是因為他要與衛清真人爭搶青面鬼旗,而與我等對峙之時卻只想殺傷我等。他與衛清真人修為相當,爭搶青面鬼旗他豈能有所停頓?」張懷義道。

「換而言之,可是此賊身化黑霧之時身形不能移動,若是身形移動便不能身化黑霧。」馮天理不是笨人,經張懷義這一番點撥,登時茅塞頓開。

「正是如此。故此我方才才有意賣了一破綻與他,也好在此賊心神已亂,大意之下才叫我得了手。若他心神不亂,以他的修為以及閱歷,斷不會犯下如此錯誤。」張懷義道。

「師叔,您打算如何處置此賊?」馮天理問道。

「自是出陣之後交由你師父處置最為妥當。你快去整軍吧,我去看看你義父。」張懷義道。

「諾。」馮天理應是離去。

由於張懷義下手砸暈張懷仁之時用的力道並不大,因此張懷仁早已醒來多時,此時他正抱著衛清的那桿銀槍,仔細地擦拭著槍身上沾染的塵土與血跡。

「大哥……」張懷義來到張懷仁身邊坐下,欲言又止,不知該如何開口。

「你不必多言,方才懷禮已經安慰過了。我沒事,多謝你當時將我砸暈。」張懷仁搖了搖頭道。

「節哀……」張懷義憋了許久,終於還是從牙縫間蹦出兩個字來。他們六人的啟蒙恩師張機也是死於戰事,張懷義非常理解張懷仁此時的感受。更何況,衛清乃是眼睜睜的在張懷仁面前活生生地化為齏粉,其心中傷痛可想而知。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我早習慣了。只是,我萬萬沒想到師父身為地仙居然也有戰死沙場的一天。」張懷仁輕聲道。

張懷義見張懷仁已然將心態調整好,便不再多言勸說,問道:「是一鼓作氣拿下餘下四陣,還是出陣休整一番?」

「行軍打仗講究個一鼓作氣,就地生火做飯,休整妥當之後破下一陣。」張懷仁道。

「好。」張懷義聞言,便不再多言。

半個時辰之後,葉赫元麟也悠然轉醒。當其聽聞衛清死訊之時也是悲痛萬分。

「老匹夫!老夫還欠你兩頓酒,你怎的就這麼走了!你個老匹夫,死了就死了,還拉著老夫做那言而無信的小人!真真混蛋!」葉赫元麟抬手指天,破口大罵道。

「伯父,您……」葉赫玉鷹開口打算安慰自己伯父。

「一邊兒去!老夫還沒罵夠!」葉赫元麟呵斥道。

「諾!」葉赫玉鷹不敢多言,只好老實地退到一旁,不敢接話。

葉赫元麟斷斷續續又指天罵了莫約一盞茶的工夫,終是覺得不過癮。

「給老夫拿酒來!」葉赫元麟朝葉赫玉鷹一伸手。

「伯父,您忘了,您早下了軍令,行軍之時不得飲酒,我現在上哪給您弄酒去。」葉赫玉鷹小聲道。

「罷了,罷了。」葉赫元麟見四下無酒,只好擺手不耐作罷。

葉赫元麟端起身旁水碗,朝天一敬:「老匹夫,當下無酒,老夫便以水代酒,你莫嫌棄!回頭再與你補上!」說完,仰頭便將碗中之水一飲而盡,大喝一聲:「好酒!」

「老匹夫啊,老匹夫!你說你,咱們鬥了一輩子,你就從沒服過一次軟。如今倒好,到頭來,你活得還沒老夫久!這下沒得比了!是老夫贏了!是老夫贏了!哈哈哈!」葉赫元麟仰天大笑三聲。

「玉鷹你說,是也不是!」葉赫元麟看向身旁的葉赫玉鷹,笑問道。

「伯父,您說得對。」葉赫玉鷹強顏歡笑道。

「老匹夫……」葉赫元麟並未理葉赫玉鷹,而是看向不遠處的赤炎陣大門,雙拳緊攥。

休整了莫約兩個時辰工夫,時間來到正午時分。

「懷仁,此陣由老夫率軍打頭陣。」葉赫元麟來到張懷仁身旁主動請纓。

「葉赫前輩小心。」張懷仁沉聲叮囑道。

「放心。」葉赫元麟應承。

「大哥,我與葉赫前輩一同打頭陣。」張懷禮道。

「好!」張懷仁對於張懷禮的修為很是了解,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

不多時,葉赫元麟與張懷禮率各自兵馬來到赤炎陣之前,二人對視一眼,抬手推開沉重陣門。

「轟!」

當陣門被推開之際,一條赤炎火龍朝葉赫元麟部與張懷禮部撲咬而來。

「哼!雕蟲小技!」張懷禮見狀,也不慌張,從胸中噴出三昧真火,化為一條漆黑火龍。那黑龍與赤龍相遇,二龍相互糾纏,不多時二龍便化為一蓬紅黑火雨落入陣中。

這赤炎陣中天上紅砂漫天,遮天蔽日,地上火海一片,火蛇狂舞。整個大陣如同一巨碩火爐,甚是烤人。jj.br>

「啪!啪!啪!」

「有意思,有意思,沒想到在天上只會舞文弄墨的文曲星君也有這等手段。」

眾人聞聲,循聲望去,只見陣中紅衣甲士早已列陣以待。兩名道者打扮的異人立於陣前。

那居左異人,面如重棗,戴魚尾冠,頜下赤須,紅髮,額生三目,穿大紅八卦袍,騎赤煙駒,手持兩條金鐧。

那居右異人,面色赤紅,眼似銅陵溜圓,著紫衣八卦袍,腰系紅玉寶帶,坐下踏雲牛,手提環首火雲刀。

方才開口鼓掌之人乃是那居左的紅衣道人。

「爾等是何人?」張懷義高舉八卦棍,沉聲問道。

「我乃火星。」那居左道人開口答道。

「我乃陀羅。」那居右道人開口答道。

「你等既是破了鬼嘯陣,想來有些本事。遠來是客,且聽我手下樂師奏上一曲,如何?」陀羅微笑問道。

這笑容雖看似如沐春風,但實則笑裡藏刀。雙方早已勢同水火,樂豈能有好樂?自是殺機暗藏。

「不如何!樂無好樂,看刀!」葉赫元麟一嗑坐下墨麒麟,舉槍便刺向陀羅星君。

「老太師還真是性急,還未聽過如何曉得樂無好樂?」陀羅星君並不慌張,舉刀架住葉赫元麟長刀,並不與葉赫元麟硬拼。只是與葉赫元麟磕了一刀便乘騎退走,隱與滿天紅沙之中。

「諸君聽令!奏悅神曲!」火星大喝一聲。說完,欲要催騎退走。

「休走!」張懷義見狀,身形一閃,出現在火星頭頂,舉棍便是當頭一棒。

「呵呵。」火星並未舉金鐧抵擋,任由張懷義一棒敲下。

「砰!」

火星頂門中棍,然而卻並未出現那腦漿迸裂的血腥景象,而是火星連人帶坐騎一同化為一陣火星,消散與無形之中。

「嗡!」

一陣悠揚琴瑟音從陣中傳出。

正是:

亦敵亦友數甲子,

勝負未分人已去。

老驥尚欠二席酒,

今卻以水代酒償。

不知赤炎陣有何兇險,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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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本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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