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芭蕾舞裙
知許站在顧琛身後，微微拽他的衣擺，顧琛一下明白，眼神直視著陳流，默默移開步伐。
「你想說什麼？」高挑纖瘦的少女眼下是淺淺青黑，她帶著略顯疲態的神情，溫柔詢問。
陳流提著包裝袋，靜靜分辨知許，明明依舊是那張漂亮臉蛋，明亮星眸，出塵氣質，可昨晚預習過無數次的「我喜歡你」就是說不出口。.
一旁顧琛，不可能猜不出陳流心思，但他不慌，他還等著知許狠狠斷了這小子的念想，這麼一想，他露出玩味笑容。
「陳流，你想說什麼？不說的話，我就進去背書了。」
知許腦子裡還在回味，昨晚睡前看過的《出師表》，語文老師說今天上課要抽背，她還不是很熟得趕快抓緊時間，多過兩遍。
正當陳流被催促著，打算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表白時，他抬眼就看見知許身後，一瘸一拐地走進教室的陸橙，全程沒往這方向看。
怎麼回事，他就這麼沒有存在感嗎？
知許察覺陳流分心，好奇地往後看，除了少部分同學在教室安安靜靜自習以外，大部分同學都在看熱鬧。
她皺眉，被一群同學盯著看的感覺很不好受，知許回過身，腳步慢慢挪向顧琛問，「陳流，你在看什麼？」
陳流視線從教室門移開，看向眼前的知許，鼓足勇氣說，「知許，我想說我喜...」
就差兩字就能順利表白，陳流突然心跳如雷，不是表白前的緊張，更像是做錯事的時的心悸，他慌忙改口，「我洗衣服的時候，發現袋裡多出幾千塊，就買了條裙子送給你，希望你喜歡。」
陳流目光真摯，說出的話卻非常不著調。
知許這才注意到陳流手中提著的包裝袋，是一家定製芭蕾舞裙的小眾店鋪，一看就是特意為她選的。
「你為什麼要送我芭蕾舞裙？」
知許不明白，這還沒到她生日，離最近的節日也還差一個多月。
陳流支支吾吾，不知道怎麼解釋，總不能說，他想表白，結果想臨陣脫逃吧。
何川看著陳流說不出話，心裡很不是滋味，他直接狠下心，衝上前，解釋道，「流哥，他想說他喜歡你。」
陳流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何川道，「你說什麼呢？」
何川咬咬牙，「難道不是嗎？如果你不喜歡知許為什麼運動會要拿金牌？為什麼不接受我借你的錢，而要跑去做服務員？為什麼組織秋遊，你要提前回來，還不是為了多干一天，多掙一點。我說的不對嗎？」
此番話一出，周圍嘰嘰喳喳喧鬧一片，所有人都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看著輿論中央的四個人。
寧德中學誰不知道，知許和顧琛青梅竹馬。
論外表兩人各有千秋，就看知許怎麼選，到底是溫潤（腹黑）竹馬還是暴躁校霸？
陳流被懟的啞口無言，這是他以前的想法，一直到送禮物前一刻，他都這麼認為。陳流沒辦法反駁，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而這一切，落入他人眼中，就成了「陳流對知許用情至深。」
「校霸為獲美人芳心，打工賺錢買裙子。」
知許坦蕩，直直地看向陳流，問，「他說的是真的嗎？」
知許心思單純，但不代表蠢，她堅信陳流對她不是對「異性」的感覺，更類似對「妹妹」的喜歡。
她想給陳流當場解釋的機會，否則不出半小時，整個中學都會充斥著流言蜚語。
知許經歷過一次，也不想陳流再經歷一次。
陳流思緒混亂，想解釋不知從哪兒開口，忽的他腦子一陣眩暈頭疼，下一秒直直地快倒在地上。
何川距離最近，眼疾手快地扶住陳流；顧琛站一旁湊熱鬧，事故發生第一刻，反應迅速地扶住陳流另一邊；而知許被陳流的反應搞懵，獃獃地愣在原地。
走廊上，一片混亂，
「卧槽，怎麼回事兒，表白還不知道成不成功，陳流就暈倒了？知許的殺傷力，這麼大的嗎？」
「該不會是激動地暈倒吧。」
「我覺得應該是裝的，害怕被拒絕沒面子。」
...
知許還是沒能制止住謠言，就在何川背著陳流去醫務室，顧琛和知許陪著一起去的路上，謠言就已經在教學部傳開。
事故正發生在a班門口，於是a班流言正盛。
陸橙靜靜地坐在位置上，聽著同學們猜測的版本，拿著筆不停用力地寫寫畫畫，直到筆頭力透紙背，狠狠劃過課桌，發出刺啦一聲。
陳流，你為知許做這麼多，真的不是喜歡嗎？
身體上的疼痛比不上心疼，陸橙嘲諷似的笑了笑。
晚到的司南和葉舒，一路從校門口走到教學樓，一共聽到8個版本，只有一件事是對的，那就是陳流昏倒，被送進醫務室。
好歹是人家舒姐，葉舒一放下書包，拉上司南，急匆匆地走到陸橙面前，「橙子，你要和我們一起去醫務室看看陳流嗎？」
葉舒詢問目光投向陸橙，站在葉舒視角，陸橙和陳流兩人應該是毫不相干的兩人。
陸橙暫時不想面對任何人，她搖搖頭，淡淡道，「舒舒，你們去吧，我去不適合。」
「好吧。」葉舒看著陸橙臉色不太好，關心道，「那你在教室好好休息。」
醫務室內
寧德中學醫務室受禾宜大學醫學部捐助建立，醫務室內設備齊全，定期會有專家坐診。
此刻，專家正拿著陳流腦t細細檢查，而後穩重開口道，「你們誰認識病人比較久？」
「我。」何川舉手示意，他從陳流轉學過來第一天起就不打不相識。
「嗯。」專家翻t報告，詢問道，「病人以前腦部是不是受過重創？」
何川搖搖頭，「我只知道，近一年，流哥是沒有受過傷的。」
「那這就有點棘手了。」專家皺著眉頭道。
顧琛擰眉，第六感告訴他，事情沒這麼簡單，他詢問道，「醫生，能不能具體說一說？」
專家指著報告，解釋道，「病人腦部有嚴重淤血，如果在重創初始，好好治療，是能夠完全好轉的。但病人並沒有得到正當治療，導致淤血逐漸壓迫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