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司南，你累嗎？
「吃晚飯了嗎？」葉舒還沒有想好說什麼。
「吃了。」司南不咸不淡的回應。
藏不住驚喜的少女，兩句話就把目的和盤托出了，「過幾天我要去s市啦！」
「和我有什麼關係。」司南語氣淡漠，像是毫不在意。
「我的意思是，太久沒見你。」葉舒鼓足勇氣，甜甜開口道，「我...想你。」
站在人字梯上的司南差點沒穩住腳步，摔下去，耳根一下變得通紅，支支吾吾了半天，憋出一句，「你是喝醉了嗎？」
葉舒也沒想到一貫高冷的司南會被一句簡單的情況自亂陣腳。
心情愉悅極了，不知不覺語氣都開始上揚，「未成年不喝酒。我是認真的！」
「葉舒，別亂說話。」說了就得負責，一旦被我賴上，你就躲不掉了。
葉舒語氣誠懇，就像要把真心刨出來擺在他面前，生怕他不信，「司南，我沒有。」
「想打情罵俏？你找錯人了。」自卑的種子早就在他的身體扎了根，發了芽，長成了參天大樹。
可即使這樣他也不想拿自己的真心開玩笑，葉舒本人也不行。
「你是不是真的不喜歡我？難道我就連說想你都不行嗎？」
無力感滌盪著她的身心，她不知道該怎麼說，怎麼做才能讓司南真正對她敞開心扉。
司南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他習慣用大腦解決難題，感情問題他沒有經驗。
他知道兩個人不僅有著200多公里的物理距離，還有暫時無法跨越的階級，他不想在他最無能的時候，去承認他的喜歡。..
梨梨值得最好的，17歲的司南早已習慣偷窺月光。
可他不想否認他對她的真心，沉默無能，卻是最好的答案。然而他的內心像被撕裂開來一樣痛，滿腔的血腥氣從喉嚨深處蔓延。
不能面對面交流，葉舒無法窺探司南的真實想法。
「對不起。沒事我掛了。」再開口，司南掩飾了一切，一如往常的淡漠。
在葉舒看來，這是委婉的拒絕。雖然不知道理由，但她察覺有些不祥的預兆。
「不行！」
她一下子慌了神，生怕下一秒司南真把電話掛了，就連逗弄的心思都沒了。
「你還想說什麼。」
「我想讓你來機場接我。」
司南聽著葉舒的話，居然聽出了幾分理所應當。
「沒空。」兩個字好像有點敷衍？司南又認真地接了一句，語氣誠懇，「我很忙。」
葉舒想了想，上輩子司南說第一次見她，他在游輪做服務員，第二次見她，他在高爾夫球場撿球。
看來他真的很忙，就連暑期也要打工。說不定，他現在正在工作，還要特意停下來接她的電話。
一想到，司南在嚴日下做苦力，吃完晚飯還要接著干，用著十分的勞動交的薪水，她就很難過，很心疼。
「那就不用了。」失落因子密密麻麻地填滿她整顆心臟，不由自主地問出「司南，你累嗎？」
遠在s市的司南的心臟就像被藤蔓狠狠抽中，四肢百骸的血液突然冰凍又再次迅速倒流回心臟，整個人被捆綁的不能呼吸。
從來沒有人問他累不累，他習慣小小年紀支撐起破碎的家庭；習慣背朝黃土、面朝天的苦力；習慣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學校上課。
「還好。」司南的回答不再冷冰冰的，彷彿一下擁有了融化千里冰層的能力。
不自覺流露出的溫情比情話更打動人。
葉舒的眼淚一下子綳不住了，淚珠溢滿眼眶，一顆一顆的往下落，可她還是憋著小聲啜泣。為了不讓司南發覺不對勁，她很快調整好情緒和語氣，開口，「那就好，過幾天我就去s市，不用來接我了，到時候有空找你玩，注意休息。」
電話那頭的司南，低頭看著已經黑屏的手機，默默收緊的手掌。
眸中悲痛難忍，他再一次把她往外推了。
當他在為時薪500的工作擠破頭和別人應徵的時候，葉舒在一堆價值千萬的珠寶里挑選最配她的那條。
遇見她，是一生幸事。
沒有人可以靠近月亮，他更想化作一湖水去擁抱天邊那一輪明月的美麗幻影。
離他遠點，對她最好。
思及此，司南的心更痛了。
而掛掉電話的葉舒心碎的倒在柔軟的床上，望著窗外明月高照，思緒泛濫。
到底怎麼才能幫到你呢？
葉父效率很快，兩天後葉舒就已經踏上了s市的旅途。
s市是著名的佛教聖地，同時盛產香梨、葡萄、甜瓜等水果，有「瓜果之鄉」的美譽。
剛走出機場的葉舒就聞到了空氣中瀰漫的香甜氣息。
「是，葉小姐嗎？」身著灰色制服的中年男子上前詢問。
「是我，你好。」葉舒禮貌回笑。
「我姓李，是葉總安排的司機。」
李平一路上都在熱情地介紹當地的美食、景點。
「山莊附近有什麼農家樂嗎？」
「有一家梨台院，這家農家樂種有整整一畝的梨樹，正值採摘季節，還新出了遊玩項目。」
「明天去玩玩吧，好久沒有體驗過農家樂了。」
「好的，明天我會來接小姐的。」
李叔有問必應，明明年紀比葉舒大，還要恭敬地叫小姐，葉舒有些不適應。
「叫我小舒，就可以了。」
「好的，小舒。」
車子到達山莊已近傍晚，山莊里只有煮飯保潔的阿姨和司機。
葉舒惺惺然地吃完晚飯，換了一身輕便的衣服，踩著人字拖便往外走。
沿著盤山公路往上，屬於私人領地，很安全，路上也沒什麼了。
深山裡確實涼快，但是蚊蟲同樣很毒辣，還沒走10分鐘，葉舒的腿上就被咬了好幾下。
「要不回去吧。」葉舒撓了撓手背，白皙的皮膚一道道血痕，觸目驚心。
正打算扭頭回家呢，餘光就瞥見不遠處一小塊種滿梨樹的地方，有兩個人影。
「南哥，謝謝你幫我摘梨，不然搞到半夜，我也摘不完。」是那個嬌滴滴的聲音。
「是張叔拜託我，照顧你。」言下之意，和「你」可沒關係。
男生一說出聲，葉舒就聽明白了！
司南！
豈有此理！居然有小丫頭片子，當著我的面，撩我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