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 不知所謂
我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得嘴角勉強一撇,擠出一點單薄的笑容道:「你怎麼會這麼想,我是這種人么?」
「那她怎麼不見了,我只告訴過你她是衛子夫啊。wWw\」劉野豬咄咄逼人道,「除了你和我,可沒人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我不由得苦笑一聲:「這世界上每時每刻都有無數人失蹤,難道他們的失蹤的原因就是他們是衛子夫嗎?再說,她可能也不是失蹤了,也許是有什麼事了吧。」
劉野豬毅然決然的搖了搖頭:「不可能!她答應我每天過來的,因為我說我有空就會過來看她。」
我看著劉野豬那張嚴肅得有點不像他的臉,無言以對。
還好這時韓嫣救了我的駕,他提著一大塑料袋的日常用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擋在我和劉野豬之間,開口道:「張小姐,好久不見啊。」
「是啊,不如不見啊。」我回他一個僵硬的笑容,趁此難得的機會,趕緊開溜。
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出小區,看著大街上來來往往穿梭的汽車與行人,一時間竟不知道往哪裡走。正在我茫然無措時,有人拍了拍我的肩:「張小姐,你還好嗎?」
我聽出來是李先生的聲音,頭也沒回道:「我還好啊,你找我有什麼事?」
「董事長想見見您,請問您現在有空嗎?」李先生的聲音低沉而又輕柔,「如果您願意現在去的話。。車已經為您備好了。」
我長長地出了口氣,什麼叫聾子不怕響雷打,死豬不怕滾水燙,我已經混到這個地步了,誰怕誰啊。有本事你咬我啊。
「好,那現在就去吧。」我故意做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雙手插在褲兜里,非常隨便的朝前走了幾步,「車在哪?」
李先生招了招手,一輛賓士迅的開到了我的面前。李先生非常紳士地為我拉開車門,微微笑了笑:「張小姐,請吧。」
我面無表情的坐了進去。李先生隨即坐到了副駕駛的座位上,車子緩緩的開動了。
「張小姐,剛才劉徹和你說了什麼?」
「我和他說什麼和你有關嗎?」我沒好氣的回他一句。其實之前和現在所生的一切,都在直接或間接的證實著我的想法,那就是夏眸一定是把衛子夫地真實身分透露給了陳阿嬌,而陳阿嬌此次來找我,也肯定是為了確定衛子夫的身分。我看著車窗外緩緩流動的風景,心裡反倒平靜了些。夏眸的確有些無恥,但我也沒比他好到哪裡去,當他替我做了這件出賣別人的事之後。我在最初的震驚過去后,竟然感到了一絲輕鬆。因為他的無恥,我不必再做出選擇,終於找到了一個逃避的角落。
「與我無關。但我需要問一下。」
我冷冷的答道:「他與我說了什麼,你的主子心裡很明白,何必還要多此一舉呢。」
李先生也心領神會地微笑了:「這樣么,那今後還要張小姐多多照顧了。」
「沒那麼嚴重,你走天橋,我走地下道,井水不犯河水我就阿彌陀佛了。」
「您別這麼說,我們今後還要靠您的庇護呢。」
李先生的這番話說的讓我聽了覺得很不是滋味。或許在他心目中。我是個賣友求榮地人吧,靠著別人的死獲得了可以傍身的資本。他們表面的謙恭卻讓我不得不覺出他們心底里對我的鄙視或許不是他們,是我自己在鄙視著自己吧。
陳阿嬌這次見我,仍舊是在上次見面的那間鄉村別墅。布置一切都沒有改變,她穿著一襲大紅的套裝,氣色看起來好了許多。看見我進來。微笑著問道:「吃過飯了嗎?」
我無言的搖搖頭。
「那趕緊吩咐廚房做飯,你喜歡吃些什麼?」
我真地很不適應她如此溫情的態度。有些冷漠的說道:「您不必這樣,有什麼事快說吧。」
「好事為什麼不遲些宣布呢?拖了這麼長時間,也不在乎這一時半會兒的。」陳阿嬌示意讓我坐下,「其實你是個聰明的姑娘,相信不用我說,你也知道生了什麼。」
我不由自主的避開她地目光,低聲道:「既然你已得償所願,就不要再為難他人了。」
陳阿嬌帶著笑容,微微地點了點頭:「是,所以,我已為你安排好了一切。」
「為我?」我不解的看著她。就算除去衛子夫有我一份功勞,但是最大地功勞應該還是屬於告密者夏眸吧,如果要論功行賞,也不至於如此厚待我。
「當然是為你。」陳阿嬌重重的點了點頭,「怎麼,覺得不開心?」
「我能問你,衛子夫她現在怎麼樣了嗎?」
「怎麼,你也承認她是衛子夫了?」陳阿嬌輕鬆的笑了,「其實我應該想到,劉徹沒有把這件事告訴韓嫣,卻會告訴你。是啊,只有他能認得出衛子夫,而衛子夫唯一的親人就是衛青,能夠找得到衛青的,又只有你。實話說,如果不是種種痕迹都證明她是衛子夫,我還真的不敢相信呢。畢竟我死的時候,她還正是青春年少,要不怎麼能以賤民之軀登上皇后的寶座呢。」
「我並沒有打算要告訴你,你真正應該獎賞的是你的好手下夏眸。」「我會好好獎賞他的。」陳阿嬌直視著我的眼睛,「怎麼樣,現在很擔心衛子夫的死活?」
我不知道應該怎樣面對這個女人,她是如此自信、狠毒、咄咄逼人,讓我簡直不知道該如何反抗她的意志。
「如果一個人的死,能夠拯救她身邊的人,那麼她的死也並不冤枉。」陳阿嬌不等我回答又說道,「如果一個人的死,能夠洗清她的罪孽,那麼她的死也並不冤枉,你說對嗎?」
「衛子夫罪不致死,如果你真正要追尋害你的兇手,那也應該是劉徹啊。」
陳阿嬌突然站起來,厲聲道:「劉徹害我,可他是我的丈夫。衛子夫害我,她是我什麼人?我與劉徹有夫妻情,我與衛子夫又有什麼交情?」
我無奈的收回了原本還想說出口的話,事已至此,說什麼都已是徒勞無用。
陳阿嬌見我一副垂頭喪氣的神情,又放緩了口氣道:「你別怪我心狠,每個人都要有自己的生存法則。你現在不能理解,以後慢慢就會明白了。」
「我明白,我也理解,但我不接受。」
「等到你無路可走的時候你就會明白你自已的意志在命運面前根本不堪一擊。」陳阿嬌重新坐在我的面前,一字一句道,「我已經簽好文件,把你立為我所有財產的第一繼承人。」
我獃獃的坐著,一時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