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老千

毫無疑問，這一局被餘一凡以24點僅僅差一點的情況下直接拿下。

餘一凡除了自身以外的籌碼也直接來到了兩萬。

不過這並不是最可怕的。

在接下來的對局中，餘一凡不斷以高出比利一兩點的優勢獲勝。

即便少量輸的對局，那也是比利運氣特別好，抽到24或者25點的情況下。

但是這種對局，餘一凡根本就不跟注，一萬眼對於現在的餘一凡來說已經掀不起什麼風浪了。

比利察覺到情況不對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這種贏多輸少的情況下，餘一凡的籌碼甚至直接來到了一百萬眼，直接和比利的籌碼持平甚至超過了一些。

「怎麼回事？這傢伙難道能看見我的牌？」比利臉上汗珠不斷滴落，但無論如何他也找不到餘一凡作弊的方式。

不僅如此，比利感覺自己對面坐著的就是個變態，因為無論餘一凡手牌有多好，或是有多爛，這傢伙永遠是一副勝券在握的狀態。

憑什麼？憑什麼他們都是這樣？他們憑什麼能覺得能穩操勝券！

比利面前，場景似乎在發生變化，賭桌的對面好像換了一個人。

那是曾經他賭力僅僅為兔子時遇到對方是迅豹時的賭局。

那一局，對方也是這樣，似乎整個賭局都在他的控制之下，表面是自己在進行賭局，實則自己被肆意操縱，對方想贏就能贏，想賞自己幾個銀子，也能輕鬆「輸給」自己。

那局遊戲，是他來j巢的第一場噩夢，也成為了他心中的一個執念。

原本現在賭術精進，想趁這個機會進入j巢，去尋找那人再一決高下，打破執念，可是，當這個心魔再次出現在眼前的時候，比利還是有些不由自主地渾身顫抖。..

「能不能...」

「能不能來最後一把！」比利咬著牙，這一次他並沒有翻開自己的底牌。

「嗯？」餘一凡隨意看了一眼底牌，不明白比利在說什麼。

「這把，我們倆都梭哈，但是可以隨意抽牌，直到一方勝出或者被殺死為止。」

「啊？」餘一凡微微挑眉：「我現在籌碼比你多，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噗呲！

餘一凡耳邊傳來一聲利刃入體的聲音，那個暈厥的男人，終於在這一刻結束了生命。

「不好意思嚇到你了，不過我是個準時的人。」比利沉聲道。

「嗯，不過我還是不能同意和你梭哈。」餘一凡十指交叉，靜靜地看著比利。

「你怕了？贏了我這麼多把，你不想早點結束？」比利故意道。

「激將法可沒用，而且你說對了，我不想早點結束。」

「激將法？那是什麼？」

「不重要，這局還是正常玩吧。」餘一凡再次拿起三張底牌道。

只是比利還是不想放棄突然大喝一聲：「我再加一倍賭注！」

「我兩份賭注當你一份賭注！」

「可以么？」比利說完一直低下去的目光試探著抬起來想要看餘一凡的反應。

「哼？」餘一凡雙手環抱，手裡的三張撲克牌也蓋了下去：「你還有錢？」

如果按照比利說的多一倍賭注讓自己能賺更多錢也不是不可以。

「我...要賭上我自己！」比利咬牙道。

「一個人不是三十萬嘛，難不成你覺得你比我值錢？」聽到比利的話餘一凡突然覺得有些好笑：「而且我要你幹嘛？」

「我是一名二階收尾人，旗下還有一家自己的事務所，專門負責j巢各種權貴的討債委託...」

「單單是事務所每個月的收益就超過萬，這一局，只要你能贏，我這條命就是你的！」

「哦？」餘一凡好像能隱約感受到比利賭博時的感覺。

這就好似一個吸引人的無盡深淵，輸的越多，陷得越深，最後乃至於不顧一切。

他的面前，坐的不就是一個賭徒么。

「算了。」餘一凡淡淡揮了揮手。

「你...還是不願意？」比利的語氣已經有些不友好了。

「我可不想為了得到你的命來賭博。」餘一凡再次拿起底牌：「這場結束后，答應我一個要求就行。」

「好！」比利答應得很爽快，因為他這一局，只能贏，不能輸！

「那麼，這一局，你先？」餘一凡攤開右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而這其實正是如了比利的意。

「我要一張牌！」比利咧嘴道，方才的幾次對局中已經出現過所有的人頭牌，和所有的a。

比利在賭局進行的過程中已經對其進行了專屬的標記，而如果遊戲進行下去，那麼他一定會搶先拿到25點！

果然，比利說完，發牌員就直接給他打了一張梅花j。

比利沒有要換的意思，也就是它只作為一點。

而比利的三張底牌是紅心3，紅心4和紅心5。

底牌加起來一共十二點。

剩下的十三點看上去有些坎坷，其實對於比利來說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因為接下來的撲克牌，全是人頭牌以及a，中間僅僅只有一張撲克牌是數字牌方片10。

而後續的發展其實也和比利想的一樣。

餘一凡幾乎沒有跟比利搶過牌權，就這樣，比利的亮牌區拿下了所有的j和q。

而抽到這張方片10時，比利動手了，結果發牌員的方片10后，這張撲克牌居然一瞬間就變成了黑桃k！

比利咧嘴一笑，只要再讓他拿一張撲克牌，那餘一凡幾乎沒有贏的機會了。

這個遊戲，是誰先到25點誰就獲勝，自己拿到25點后，即便是餘一凡再得到25點，那也算他輸！

「我要一張牌！」突然，餘一凡伸出兩根手指，而發牌員也是給他發了一張撲克牌紅桃a。

「你怎麼能拿牌？」比利皺著眉頭道：「不是讓我先來么？」

「可是也沒規定我現在不能拿牌，不是么？」餘一凡皎潔地笑道。

「好，你拿。」比利咬牙思索了片刻，現在自己已經有二十一點了，就算給他拿兩張也無傷大雅。

「我也還要一張牌！」比利說完，接過了一張紅桃k。

「我也是。」

餘一凡接過一張梅花a。

「我還要！」比利接過一張方片k。

「繼續。」餘一凡接過一張方片a。

「再來一張！」比利吼道，這一次自然也是分毫不差。

梅花k。

自此，比利的亮牌區居然集齊了所有的人頭牌！

這最後一張k落在比利的牌桌上時也讓他鬆了口氣。

而比利現在的點數也已經到了二十四點。

只是現在比利沒有想繼續的意思。

「你不繼續了么？」餘一凡笑著問道。

「我這邊對自己的點數很滿意了。」比利故意道：「怎麼，你還想繼續？」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比利知道，如果餘一凡再摸一張牌，那麼他就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因為所有的一點撲克牌都已經在亮牌區了。

至於那張黑桃a，哼，它現在正躺在這傢伙的底牌區里。

而且如果之前標記得不錯，這小子的剩下兩張底牌剛好是兩張10。

加上亮牌區的三張a，他現在正好也是二十四點。

至於最重要的鬼牌，他自然早就標記過了，這兩張牌現在可靜靜地躺在牌底呢。

如果餘一凡不繼續拿牌，最多也就是個平局的局面。

但要是餘一凡拿牌，那他就必輸無疑！

當然，就算餘一凡這局是平局，比利也不會讓「平局」出現的。

也就是說，餘一凡現在必輸無疑！

他根本沒有翻盤的機會！

所以現在比利靜靜地看著這一幕等待著。

「哼，小傢伙，你還是太嫩了。」

「螻蟻之軀妄圖撼動巨獸？」

「最後你只會在讓你絕望的力量中化為塵埃。」

比利心裡思索著，表情也逐漸從賭博的凝重中變為輕鬆，戲謔。

而在比利期待的目光中，餘一凡也開口了：「我還要一張牌！」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坐在對面的比利突然爆發出一陣狂笑，臉上表情甚至有些崩壞。

「你輸了！」

「你輸了！哈哈哈哈！」

「現在，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了！哈哈哈哈....」

......

餘一凡並沒有理會對面發瘋一般的比利，他只是靜靜地接過發牌員的撲克牌，隨即亮了出來：「所以，你在高興些什麼？」

只見，一張黑桃a靜靜地躺在了餘一凡的亮牌區中。

而發牌員也是緩緩說出了結果：「餘一凡湊齊25點，鬼王現世，比利，你輸了！」

「什麼？！」

「怎麼會這樣！？」

「這不可能！！！」

比利聽到結果后瞳孔放大，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牌桌，那張黑桃a尤其醒目。

「你作弊了！」

「你出老千！」

「裁判，他出老千！！！」比利發瘋似的用機械手抓住裁判，不過很快他的那隻機械手很快就斷開了鏈接。

眼見對裁判不起作用后，比利乾脆打算向餘一凡下手。

此時的餘一凡一臉雲淡風輕：「別急，我來給你解答。」

說完，餘一凡慢慢翻了他的兩張底牌，那兩張底牌是比利認為點數為十點的底牌。

其實於點數而言，這兩張牌和比利想的沒有半點出入，只不過，餘一凡的這兩張底牌是未聲明的鬼牌！

「鬼牌！兩張？！這怎麼可能，它們不應該...」

「應該在牌底，對么？」餘一凡淡淡地再翻出了兩張牌底的牌。

一張黑桃10，一張紅心10。

「你...」

「嗯，很好的標記，作為獵物，你不應該時刻留意自己標記上的氣息么？」餘一凡喝了一口牌桌上的茶道。

是的，麋鹿竟真的被螞蟻所分食。

而到了現在，比利才明白了過來，自己是輸了，而且輸得徹徹底底。

餘一凡不僅掌握了自己標記撲克牌的規律，甚至還在如此短的時間掌握了所有標記對應的撲克，還能趁自己不注意的情況下用極短的時間隨意改變...

比利突然間好似靈魂被抽離一般癱坐在了地上，雙眼無神。

而牌桌也因為賭局結束開始消散。

只是比利不知道的是，這場牌局唯一留下的撲克牌，此時正被餘一凡拿在了手裡。

「恐怕比利怎麼也想不到和他進行賭博的不止一個人。」

「你說呢，小傢伙？」餘一凡彈了一下這張撲克牌。

而撲克牌上，那團漆黑的插畫居然對餘一凡進行了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