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有錢任性，不是跳海

「是否確認開啟直播間？」

「否。」

過了一會。

「是否確認開啟直播間？」

「否。」

～

沈清歡在海邊吹了一下午的風，也聽系統在她耳邊巴巴了一下午。

回到家的時候，她媽正在客廳里興緻勃勃逗弄毛孩子，見她回來，還很詫異，「你不是和簡家那孩子逛街去了？怎麼這麼早回來？」

「有其他事，約改天了。爸和大哥呢？他們回來了嗎？」沈清歡神色如常，按住了往她這邊奔來的大狗狗，彷彿糾結了整個下午的人不是她一樣。

「汪嗚！呼哧呼哧—」

「還沒回來，估計又要加班呢。」沈母出身名門，無論是出嫁前後，都不需要她出去工作，丈夫寵愛，兒女孝順來歲的人，看起來就像三十多歲一樣。

「哦。」沈清歡揉了揉那毛茸茸的大腦袋，揚起嗓音喊道，「余嬸，余嬸！」

「哎！我在，小姐有什麼事？」余嬸從廚房裡匆匆跑了出來。

「我大哥那屋今天打掃過沒有？」

「還沒呢。」余嬸在圍裙上擦了擦手，「大少爺說過兩天再打掃。」

「嗯，那沒事了。」沈清歡起身，鬆開狗頭，這憨憨一直往她懷裡拱。

沈母瞥見她往樓上走，喊她，「馬上吃飯了，你上去幹什麼？」

沈清歡腳步不停，聲音里完全聽不出要趁大哥不在進他房間找東西的心虛，除了要求過高，沈洛河平時對自家弟妹還是不錯的。「我去樓上找點東西，很快下來。」

在沈洛河屋裡找到剃鬚刀，小心翼翼地把縫隙里的毛髮取下來，又去沈父沈母的房間，從沈母的梳子上找到了一根長頭髮，沈清歡把它們分開放在了小袋子里，這才下樓和家人共進晚餐。

次日她把收集好的毛髮寄給了聯繫好的鑒定機構，接下來就是等待結果。

003號系統依舊鍥而不捨，「是否開啟直播間？」

「不開。」沈清歡依然拒絕，「我一不缺錢二不為名，不開！」

「那我過幾天再問問。」系統決定等親子鑒定結果出來了再說話了。

沈清歡找的鑒定機構收費挺高的，但確實對得起那個價錢，不僅服務質量夠好，是圈子裡做這方面的首先，不僅保密性高，而且速度快，第三天她就收到了郵件。

前面一大堆專業名詞她看不懂，但是她能看懂最下面的結論：……違反遺傳規律，排除突變因素。

機構果然專業，還給她補充了一句：a、b樣本之間存在親緣關係樣本和a、b樣本間不存在親緣關係。

a是她媽的頭髮樣本，b是她大哥的毛髮樣本則是她的毛髮樣本。

那她是誰？沈家的親生女兒又在哪裡？她爸媽知道這件事嗎？爺爺奶奶呢？他們知道嗎？……

沈清歡腦子裡亂成一團。

沉寂多日，003號系統冒頭了，「系統的數據推理不會有錯……」

「閉嘴。」

「好的。」系統是一個成熟的統，也是識時務的統。

對著電腦呆坐了很久，終於在晚上的時候拿著列印出來的報告敲響了沈父書房的房門。

「爸。」

「歡歡？」沈父放下手裡的文件，見進來的是自己女兒，有些詫異，「有什麼事嗎？」..

沈多快六十歲的人了，但保養的依舊很好，擱年輕時也是個大帥哥一枚，現在年紀雖然大了，長年身居高位養成的氣質又是另一種魅力，出門還有不少小姑娘往他身上撞，奈何沈母的沈太太之位坐的穩。

「你看看這個。」沈清歡有些忐忑，把報告遞給沈父。

「這是什麼？」沈父一把接過，瞄了一眼，「親子鑒定報告？什麼意思？哪來的？」聲音從從容轉變成了嚴肅。

「……是我和媽、還有大哥的！」天知道，沈清歡現在到底有多緊張，彷彿刑台上等待審判的犯人。

沈父揉了揉眉心，嘆了口氣，說道：「歡歡，你二十二歲了，不是十二歲，而且今天也不是四月一號。」言下之意，不要亂開玩笑。

沈清歡認真觀察著沈父的表情，顯然，他真的以為她就是在胡鬧，也就是說，在這之前，他並不知道這件事。

「前幾天我在天橋底下遇到了一個算命的。」對不起了大師，但是外星系統這個事更離譜，「他說我和現在的家人沒有血緣關係。我不信，就跟他打賭，拿了媽和大哥的頭髮去做了鑒定……」

「爸，原來我真的不是沈家的女兒！怎麼辦？媽知道嗎？那我是誰？我的親生父母呢？沈家真正的女兒又在哪裡……」你們，會不要我嗎？在從小到大的靠山面前，沈清歡內心的慌張逐漸顯露出來。

說到底，她只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姑娘，不管平時教養多好，性格多堅毅，也不能做到教科書一般的冷靜自持。

「……歡歡！歡歡！」沈父起身繞過書桌按住了沈清歡的肩膀，「別怕。你從小到大，爸媽什麼時候說過你不是我們的女兒呢？」

「爸！」沈清歡眼眶濕潤了起來，心中彷彿有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

「先不要告訴你媽他們，我會去查的，說不定是有人故意做局騙你！」

「嗯！」聲音裡帶著濃濃的鼻音，「那萬一、萬一就是真的呢？」

「那你也還是沈家的女兒！」

沈父的一番安慰使沈清歡心情平靜了許多，在沈父一再表示一定會查個徹底之後，沈清歡回了自己房間，準備睡覺。

003號系統有些疑惑，忍不住問道：「為什麼你要告訴他？如果沈家不知道，你一直都會是沈家小姐，說不定你的親生父母是窮人，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會找過來，要求你付贍養費或者封口費。」

「然後呢？」沈清歡反問道，「難道我要靠一直說謊來維持沈家小姐的身份？直到有一天她自己找過來？」她指沈家父母親生女兒。說到底，不用等到她爸調查清楚了，她已經在潛意識裡相信她不是沈家人的事實了，但是她內心還是不希望沈家人因為她難過。

」那我變成什麼了？為了榮華富貴試圖掩蓋事實的陰險小人嗎?」

事實上，她也有想過，要不要瞞著沈家這件事，這麼多年，沈家從來沒有人提起過，她爺爺去世之後遺囑上也有她的名字，顯然，直到系統的出現之前，沒有人知道真相。只要瞞住所有人，那麼，真相依然會被永遠掩藏。在這個圈子裡長大，誰又沒有一些手段呢？

但是她做不到！法律上不允許，情感上更不允許。

得益於二十多年來的良好教育，她可以是人人欽羨的沈家大小姐，但離開了沈家，她也不一定就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