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封神
這就死了?
粉花白面襦裙才剛剛開始講述他們宗主的情況,還沒有講到關鍵的地方,就被滅口了。而陸執安根本不知道它是怎麼被滅的口。
他想過粉花白面襦裙會在審問的過程中死去,畢竟這也是他前世小說中常見的橋段。但他沒想到粉花白面襦裙會死在了審問剛剛開始的時候,死的那麼突然。
如果那個宗主真有這樣的實力,想要什麼直接來取就好了,何必跟他們搞這些沒有意義的東西,它究竟在防備著什麼?
馬村長和王婆婆也驚訝莫名,在重重隔絕之下,粉花白面襦裙的話依然能被別人聽到,還隔空將其滅口,這樣的敵人也太過可怕了。
不過比起粉花白面襦裙的死。他們更擔心自己的前途。他們一直修鍊從遺迹中得到的功法,並將其視為自己的依仗。可如今卻聽說這功法修鍊到最後,會把自己變成死物,哪裡還忍受得了?新筆趣閣
但是他們也沒有其他辦法,王婆婆看到陸執安在一旁沉默不語,想到他雖然初入遺迹,卻比他們這些已經進過一次遺迹的人還要如魚得水,也許有什麼辦法。於是向他問道:
「陸道友在想些什麼?可從那些話裡面得到了一些靈感?」
陸執安回過神來,對他們笑了笑,說道:「我只是在想一個事情,這些衣服都是死物,還可以施展功法,有著種種妙用,不知道這算不算一件法器。」
馬村長和王婆婆有些遲疑地說道:「應該也算吧,這些衣服過去雖然是人,但現在變成了衣服,還靠辨認衣服的辦法來識人,與法器好像沒什麼兩樣。」
陸執安接著問道:「這些衣服們每天重複相同的生活,看到的是相同的景色,聽到的是相同的聲音。」
「如果每天再聽閣里的長老講一樣的東西,這算不算一種另類的不看不聽不想呢?」
馬村長和王老婆慢慢睜大了眼睛,他們也想到了一種可能,有些顫抖地問到:「你的意思是這些衣服裡面寄居著別人的靈魂,對嗎?」
陸執安點了點頭,說道:「只有這樣才解釋的通,為什麼才剛開始問到這裡宗主的問題,那個粉花白面襦裙就會暴斃當場,因為那個宗主就藏在粉花白面襦裙的體內。」
「我們的問話觸動了他的感知,這才痛下殺手。」
王婆婆和馬村長猛地一聽,只覺得匪夷所思,但仔細想來,也不能否認這種可能性。
陸執安繼續說道:「我有辦法可以確認自己的想法是不是真的,即使失敗了,也對我們也沒什麼壞處。」他說完后便從自己的懷裡拿出五靈神君密文,向他們展示其中的一種儀式。
王婆婆有些迷惑陸執安的想法,問道:「陸道友,你這是想用巫咒之術赦封出一個神靈嗎?」
陸執安點了點頭,說道:「我打算把剩下的白色襦裙赦封成神靈。即使我的想法不對,那我們也可以得到了一個對遺迹相對熟悉的神靈。」
「就算它被再次滅口,我也可以把它復活,繼續盤問。」
「如果它體內確實藏著別的靈魂,住進了我們為它準備的身軀,也要被我們所制。我們還是可以相對放心地與他交談」
「只是封神所需要的東西冷僻且昂貴,我又沒有提前準備,一時拿不出來。」
王婆婆說道:「這個方法好,我們兩個這麼多年來也攢下了一些家底。陸道友不妨說出具體需要什麼,讓我們看看能不能湊齊。」
陸執安說道:「此法需要白真玉、青古金和百家火。我再做出幾個打神鞭,如果出來的神靈不聽話,打神鞭也可以破了它的法術,讓它不能搞鬼。」
馬村長和王婆婆聽到這些材料倒吸了一口冷氣。王婆婆趕忙說道:「陸道友,不過是臨時煉製的泥胎土偶,用不著這麼金貴的材料。我這裡有暗靈泥可以代替白真玉,眾鬼咒罵的百鬼火可以代替百家火,也是一樣的效果。」
陸執安有些遲疑地說道:「這樣煉製的神像,住起來應該不太舒服。」
王婆婆鬆了一口氣,現在能用就行了。
馬村長插話道:「陸道友,青古金是不是要用來製造打神鞭?」
陸執安點了點頭,說道:「確實是這樣,看來馬村長也對巫咒之術有些了解。」
馬村長臉上浮現出肉痛的神色,說道:「這個可馬虎不得,我這裡還有點青古金,本來是留給自己打造鐵骨用的。」
「還是用來做打神鞭吧,以免我們做出來的神靈住的不舒服,以後不服管教。」
陸執安見材料已經湊齊,便割開自己的手腕,用自己的鮮血在地上繪製出一個個難以辨識的符文,組成一個奇怪的陣法。
然後他接過王婆婆和馬村長手裡拿出的材料,將暗靈泥和白色襦裙放在符文的中心,又在東南西北四個角落點起百鬼火,最後再將青古金放在正東方。
緊接著陸治安喚出道種,蘸著自己的鮮血在地面上寫道:
美之所在,雖污辱,世不能賤。惡之所在,雖局隆,世不能貴。
今封汝為靈寶大道君座下五靈童子。願汝勤修德業,廣濟眾生,宏我威名。
陸執安想了想,又在地上加了四個字,如上清諭。
百鬼火沿著符文向陣法內燃燒,按照特定的規律跳動,像是蒼茫而古老的舞蹈。
暗靈泥彷彿活物一般,鑽進白色襦裙里,化做一尊泥像,只是面容卻是男子的面容。
他腦後伸出無數的青絲,與放在東方的青古金糾纏在一起,化作了三根鞭子
陸執安將青絲裁斷,將上面寫有道君至和神君至的鞭子扔給了王婆婆和馬村長,自己留下來寫著上清至的鞭子。
倒不是陸執安小氣,王婆婆和馬村長沒有道種,他們就算手持寫著上清至的打神鞭,也發揮不出它的威力。倒不如借著神君和道君的名號,反而有出奇的效果。
陸執安走到泥像的身前,用自己的鮮血抹在它的雙眼,向後退了幾步說道:「道友還不速速醒來?」
他話音剛落,泥像變成肉身,那名男子睜開雙眼,口中說道:「白白紅紅紫紫薇,草玄亭上坐斜輝。人生貴賤皆前定,歲月於今已覺非。」
「我名清揚,多謝各位道友救我於水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