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惡魔尾巴
那屬於人的生命本質蠢欲動，貪婪地吸取著高位幻想種的恢弘之力，即便是其散發的星星點點，依舊足夠「人」的細胞產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一股溫和的能量順著血液循環，滲透進起伏的心臟，向四肢百骸全身運送著。
無數的虛幻能量沒入四十萬億個細胞中，促使著生命開始嶄新的脈動。
生命的進化和選擇從未停止，由簡單到複雜，由低等至高等。
人類同所有物種一樣，其實也一直在進化著，只是這種進化往往需要成千上萬年才能體現出來，相較於人生不過百年的短暫光陰，變化也就難以察覺了。
生命的每一層次之間都有一道難以跨越的天淵，想要抵達彼岸，所需要的時間和能量無法估量。
而現在，生命進化所需的龐大時間與能量，被某種更高的生命本質以神秘的偉力填充促進著。
它無法闡明無法描述，甚至規則都與構成世界的基本規律相悖。
隨著神秘能量的傾瀉，骨骼、肌肉、神經、血管乃至於器官組織都發生了某種不為人知的變化....
這是種怎樣美妙的感覺啊....
彷彿春日裡帶著花香的暖風和煦拂過臉畔，夏日裡攜著沁心涼爽的海浪掠過全身。
美麗的自然精靈步伐輕巧款款而來，彎下無限美好的曼妙腰身，捧起你的雙頰，溫柔的贈以由衷的祝福之吻。
這是足以讓無數人陷入沉醉的一吻！
愣神了許久，直到那股溫和的能量徹底沉寂下去，宮村的意識才慢慢醒轉過來。
「做人好像是有極限的...」
他感受著那股充盈全身的力量感，低聲說。
一顆金丹吞入腹，啊不是，一口尾巴咬下去的宮村莫名想到這句話。
「檢測到高等級能量，正在吸收..」
「系統錯誤...」
「系統載入成功。」
「檢測到宿主生命活動，尊敬的宿主，本系統正在升級。」
「本次升級內容：資料庫全面更新；人物信息面板優化；人物好感度優化；原身附贈天賦能力同步進階，修復了日常世界無法複製幻想能力的bug；人物探測能力升級，修復了日常世界無法探索高等幻想物種信息的bug。」
熟悉的聲音直接出現在腦袋裡，讓宮村心中一動。
廢柴系統這是....升級了？
因為探測托爾失敗，自己把自己CPU干燒了險些崩潰了的廢柴系統，居然靠著托爾的一口奶量成功活了過來。
不愧是廢柴好感度系統。
宮村下意識轉頭看了一眼托爾，見她面無異樣，才微微放下心。
不論其他，廢柴系統的隱蔽性還是很可以的，之前崩潰的時候沒暴露，現在升級也隱藏的很好。
都很拉胯，隱匿點滿了屬於是。
「感覺不錯吧？」
見到宮村陡然變了臉色，龍女僕托爾嘴角微微一勾，還以為他是驚訝於自己的尾巴，得意道，
「我們巨龍的尾巴肉，可不是誰都有資格吃到的。怎麼樣？好不好吃？」
「很好吃。」
「而且感覺吃下去之後，人也似乎有了什麼變化——我不會不是人了吧？」
宮村說著，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萬幸的是沒摸到什麼凸起。
在吃下那一口肉的時候，他有那麼一瞬間懷疑自己會不會被同化成小龍人。
「不必擔心，不會改變你的種族的，我們那個世界的人類『英雄』和『勇者』就經常找具有高等血脈的血肉來提升實力。」
不過宮村伊澄的擔心表現讓她有些惱怒，於是直直的望著宮村，詢問道，
「....你，很討厭我們龍嗎？」
「並沒有。」
宮村咳嗽了一下，「我並不討厭巨龍。只是當了這麼多年的人類，要是突然變成了另外的物種，我可能接受不了。」
「就算是變得更強大，也接受不了？」托爾好奇道。
在她們的世界中，為了力量放棄個身份還是很正常的，不然也不會出現那麼多稀奇古怪的幻想種。
「托爾，希望你能理解。異世界和現世的世界架構不同，我們以和平為主。」
宮村說，「其實我們並不太追求個體的強大，受限於各種原因，我們個體的能力無法戰勝集體『國』的力量。因為戰爭的罕見性，普通人眼中武力的地位不高，大家一般通過和平方式解決。
人和人之間『平等』，大家被各種各樣的規則束縛著自由。
在這種觀念下，我對自身個體強大的需求不高，因為沒有決定性的作用。」
「不過變強一點也很方便就是了。」
想了想，宮村補充說，「但還是沒有那麼重要。像美...愛情，財富，權勢...它們在我們的世界，都不是因為個體的武力帶來的。
在現有的社會規則下，它們本身往往就能讓武力屈服。」
「最後....」
宮村舉起一托盤的烤尾巴肉，「感謝托爾大人對我慷慨的饋贈，我一定會全部吃光。」
宮村野心勃勃的看著一盤烤肉，想著他是吃完之後，先去學先賢摩西分個海，還是先學熊孩子哪吒鬧個海。其他的沒想好，硬抗核武還是算了，把托爾尾巴咬咕嚕皮了估計也沒用。
「啊嗚。」
這一次是一大口，吃的滿嘴流油，香香嫩嫩滑滑，口感很好，肉質鮮美。
宮村邊嚼邊閉上眼睛，等待著自然女神再次奉上香吻。
然而，毫無反應。
宮村伊澄茫然的睜開眼睛。
「你在期待著什麼？」托爾問。
「增強體質。」
「只有第一口才有效，效果和吃了多少是沒有影響。」托爾說。
「.....」
所以...其實是惡魔果實？
「嘁——」
面無表情地咽下口中的烤肉，宮村默默推開那盤烤肉，「突然沒胃口了。」
沒有特殊加成，這烤肉奇怪的顏色紋路和快要溢出的油脂高脂肪，無不是在挑戰他正常人的感官、脆弱的神經和易胖的體質。
雖然吃著好吃，但他的本能在拒絕。
「你剛剛明明說要全部吃光的！」
龍女僕睜大眼睛，彎彎的眼眉沒了，強烈控訴道。
「我改主意了。」
「快全部吃光！」龍女僕又提起蘋果那麼大的拳頭，「我當你是朋友，才給你的！」
「不吃！」
宮村捂著嘴巴，就算再好吃也不打算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