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四樓大掃除
在她眼裡,本該是敵對關係的負責人和新來的實習生卻好像是合作關係一樣,對方做出了違背四樓規定的事情,竟然也沒有受到懲罰。
兩個人,儘管她在體型上有著天然的優勢,也不可能制住對方兩個人畢竟雙拳難敵四手,微胖女護士後退一步,門被負責人給抵住,她沒有辦法關,只能儘可能給自己創造最大的優勢。
屋子裡漆黑一片,兩個人進來想要控制她,恐怕也沒有那麼容易,作為房間的主人,屋子裡的布置沒有人比她更清楚。
微胖女護士想的很好,但負責人卻是由周薇控制的,沒有人比她更熟悉黑暗的環境,所以,微胖女護士的優勢,對周薇來說,並不存在,相反,對她更有利。
「怎麼會是通吃,我們,只是想和你聊一聊。」簡葯反手進屋關門,和周薇兩個人費了不少力氣,才控制住微胖女護士。
微胖女護士的名字叫王茜,今年三十一歲,控制住對方后,簡葯就打開了房間里的燈,房間里的異味刺激著她的鼻腔,燈被打開的一瞬間,簡葯就被屋子裡觸目驚心的「垃圾」給震撼到了。
醫院給護士居住的房間並不大,一般來說,放一張床,一個桌子,就佔了很大的地方了,如果再有別的傢具,整個屋子看起來就會很狹窄。
王茜的房間里,亂七八糟倒是有不少的「垃圾」,什麼紙張黑色的膠帶以及一些污漬,幾乎鋪滿了房間三分之一的地方,就連床底下,都有一個漆黑的袋子。
空氣中的異味在進來久了,就不是很明顯,但簡葯卻對氣味很敏感,所以進來之後,就一直蹙著眉頭。
「你先看著她,不要亂跑。」簡葯看著被床單捆綁起來的王茜,走到門口,人已經被控制住。
「需要我去幫你嗎?」周薇這時候已經沒有感到魂體被排斥了,她對對方畫出來的符文有些感興趣,也不知道對方一個學醫的,怎麼會這些。
「不用了。」簡葯關門之前,回道。
等再一次出現在走廊,簡葯感覺四周又安靜了不少,她的隔壁,就有一個適合的人,既然是學姐那幫學妹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想來,對方應該也不會拒絕的。
簡葯這麼想著,擰開了隔壁房間的門,手機自帶的手電筒燈打開,空蕩蕩的房間角落裡,一團漆黑的人形陰影東西正蹲著。
對方似乎察覺到了門口的動靜,緩緩抬起了頭,簡葯只看見一張滿是傷痕的臉赫然出現,原本白皙的肌膚也變得鮮血淋漓,說實話,如果不是心裡做好了準備,簡葯還真的沒有把面前這個看起來很虛弱的東西和昨天那個「學姐」聯繫到一起。
「你看起來受了傷。」簡葯緩緩開口,昨晚因為那個女護士的突然出現,阻止了她和這位學姐還有隔壁另一個「東西」的「見面交流會議」,以至於她並不知道,她離開后,「學姐」和那位「朋友」會遭受怎樣的對待。
現在看來,對方應該剝奪了她們的一些能力,所以,現在的「學姐」看起來才有些虛弱。
牆角落的那個學姐不說話,只是抬著血淋淋的臉看著簡葯,渾身上下充滿了警惕和戒備之色。
如果不是這個女人,她又怎麼會變成這樣,想到自己失去的東西,楊悅就恨不得衝上去將對方撕成碎片。
可恨這個女人什麼事也沒有,她卻受了重傷,說不得在恢復的這些日子,還有受王茜的迫害。
想到這裡好不容易獲得到的東西,被王茜奪走,楊悅就氣的不行。
所以現在看見簡葯這個罪魁禍首,除了警惕忌憚,更多的是憤恨。
「學姐受傷了,怎麼可以諱疾棄醫呢,作為a大的學生,更應該懂得,生了病及時醫治的道理,學姐的傷,也不是什麼疑難雜症,不如我幫你看一下?」簡葯說著,還朝著楊悅的方向走了過去,原本就警惕的楊悅更加警覺了,身體已
經貼著牆壁,沒辦法在往後退,此刻看著更像是貼著牆壁一樣。
「當然,對於治療學姐的病,我很有經驗,學姐你覺得怎麼樣?」
簡葯一步步逼近,楊悅卻瞪大了眼珠子,嘴巴蠕動,臉上的傷口因為面部情緒而有些崩裂,已經流出了不少鮮血。
白色的護士服被鮮血弄的紅艷艷的,滲人極了。
「我拒絕,你不要過來!」見識過簡葯詭異之處的楊悅現在不敢直接對上簡葯,只能尖著聲音拒絕道。
「學妹的一片好心,學姐還是不要拒絕的好。」簡葯認真道,不僅沒有聽楊悅的話停住腳步,反而加快了速度,很快就到了楊悅的跟前。
伸手,用針,速度快的楊悅還沒有反應過來,整個人就已經被對方抓住了。
「看來我猜的沒錯,學姐的傷很嚴重。」簡葯平靜道,雖然語氣有些緩和,但那面無表情的模樣,看著倒是更讓楊悅害怕。
「你想做什麼?」銀針直接扎進了她的肩膀,她感覺自己身體好像就被腐蝕一樣,痛的不行。
「當然是給學姐治病了。」簡葯淡淡道,將對方肩膀上的銀針取出來,之後對準楊悅身體上半身各個穴位扎了一遍,楊悅原本傷痕纍纍的身體更加的虛弱。
她上半身就像是被扎了無數下的氣球,陰氣從針扎出來的地方湧出來,楊悅都驚呆了,想要反抗,可簡葯哪裡會放開,在扎完對方上半身,目光就朝著對方下半身移動,意思不言而喻。
「不要,我沒有病,我已經好了,學妹,學姐之前有做的不對的地方,求你多多包涵,學姐知道錯了,看在我們是a大出來的份上,你饒了我這一次吧。」楊悅的聲音帶著懇求,怕簡葯看見自己這張鬼臉會掀惡意,強忍著身體的疼痛,將臉上那鮮血淋漓的地方幻化了一下,努力弄出一個可憐的表情,對著簡葯就是一陣哭嚎。
「學妹,學姐真的知道錯了,我才二十歲,就死在了這裡,我之前做的事情,也只是想要強大離開這裡,回去見見朋友父母親人一面,你看在我們同校份上,就不要和學姐計較了,學姐已經得到了自己的懲罰,如今不過是苟延殘喘留著一抹執念在這世界上罷了。」
楊悅一邊說,一邊還用手抹著並不存在的眼淚,她露出一隻眼睛,偷瞄可憐簡葯一眼,見對方面無表情,心理有些忐忑,於是,直接抱著疼得不行的身體,嚎哭了起來。
鬼哭狼嚎,那聲音,簡葯聽的只皺眉,手裡的銀針抖了抖,另一隻手直接放開禁錮楊悅的胳膊。
楊悅發現對方鬆了手,心裡一喜,就要隱匿躲藏起來,卻不想陰氣消散的太快,以至於她想要逃離簡葯面前,才剛剛動腿,就要給趔趄,倒在了地上。
跟著,就看見對方直接抬起了腳,踩在了她的腿上,楊悅臉色白的嚇人,想要在嚎哭幾句,才剛剛張嘴,就見一隻拳頭砸了過去。
「啊!」
「別打了!」
「救鬼!」
房間里響起了楊悅喊救命求饒的聲音,簡葯那隻手本就被銀針扎破過指腹,所以那隻手的煞氣要重一些,每打一拳,就能看見楊悅的魂體癟下去一點。
「學姐,你感覺自己身上的傷怎麼樣了。」簡葯見對方魂體比之前還要虛弱,終於停下了手。
楊悅:「……」
心裡很想罵娘,但對這個暴力學妹,實在是不敢在招惹,只能哭喪著一張臉,眼淚汪汪的點了點頭。
表示自己的傷被學妹「治」的不錯,已經好了。
她現在是覺得自己說一句話,魂體都疼的不行,也不知道這個學妹,到底是什麼怪物,明明是個活人,卻偏偏有那樣重的煞氣,用拳頭打人的時候,還特別疼得厲害。
「既然學姐的病被我治好了,那醫藥費是不是該要結算一下。」
簡葯臉不紅心不跳的開口要醫藥費,這番話說完,就看見楊悅眼睛明明睜大,一副
不敢相信的模樣。
「看來學姐很高興自己的病被治療好了。」簡葯點點頭,故意開口,她發現自己剛才那句話說完,學姐的臉變黑了好幾個度,有點意思,於是又睜眼說瞎話。
楊悅何止臉黑了好幾個度,更是要嘔血了,這個女人,到底怎麼說的出來這種話的,還是一本正經的面無表情,簡直比昨晚那個女護士還要可怖的很。
心裡氣得不行,但一句話也不想說,只能搖頭,但見簡葯眼睛緩緩眯起來,於是又將搖頭改成點頭,只期望對方給她一個痛快,不要這麼折磨她了。
在成為鬼后,她以為自己最痛苦絕望的事情就是瀕臨死亡的那一瞬間,卻不想,今天遭遇到的事情,比之前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看學姐也拿不出我滿意的醫藥費,不如這樣吧,學姐給我打一個月的工,就當是抵醫藥費了。」
簡葯說著,揮了揮手裡的銀針,示意對方考慮清楚在回答。
被簡葯這麼一威脅,楊悅根本就沒有拒絕的餘地,只能點頭。
對方一點頭,簡葯收回了銀針。
接下來的事情就很簡單了,簡藥用自己的血同樣在微胖女護士對眉心畫了符文,以供虛弱的楊悅可以進入對方身體。
好在楊悅雖然虛弱,但有簡葯符文的幫忙,也算可以控制對方的身體。
「好了,接下來,我們去拜訪其他鄰居吧。」簡葯這一次將四樓那些空置的屋子掃蕩了一圈后,這才一一去拜訪四樓居住的人。
一開始簡葯怎麼敲門對方也不開,這裡的房間都要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每一間屋子,都沒有反鎖門的鎖,住在裡面的人,只能用桌子或者移動床來抵在門后,否則半夜睡覺,有什麼東西闖進來,只怕也不知道。
簡葯那一天晚上,就是因為沒有用桌子什麼去抵著門,所以楊悅輕鬆的進來了。
四樓除了她一個剛來的,其餘都是在醫院待了不少時日的,她們自然也明白醫院有些不一樣,所以晚上睡覺,都用桌子抵著門。
簡葯感受到門後面有東西抵著,讓周薇和楊悅一起幫忙,三個人,才將門打開。
裡面的人聽見動靜,也明白事情有些不對勁,所以做好了準備動手,但她們哪裡想到,門外面並不止一個人。
一個個將那些護士控制住,又將魂體放進那些軀體裡面,簡葯做完這一切,已經是凌晨二三點了。
「白天你們就匿在她們身體里,好好掌握她們的工作情況,以及學習她們的一些小習慣,晚上,過了八點,我會來找你們的。」簡葯看了看時間,白天他還需要工作,今天已經將四樓清理乾淨,至於底下的二三樓,簡葯並不著急。
打了一個哈欠,眼角泛出了淚意,簡葯大手一揮,示意這些人都回去休息。
因為那些鬼怪被簡葯「調教」過一次,所以對簡葯是又怕又敬,加上又因為對方符文的原因,才能這麼快可以控制軀體,心裡哪裡還有什麼反抗的想法,只希望自己老實聽話,對方就能放自己一馬。
那符文里隱藏的能量讓他們害怕,在他們進入活人身體里的一瞬間,簡葯畫著的符文也好似隱進了魂體里一樣。
一個個老實的點頭,見簡葯回了自己的房間休息,幾個剛剛擁有了軀體的魂體對視一眼,也紛紛朝著自己進入軀體的房間而去。
簡葯實在是困的不行,在設置了一個鬧鐘之後,就爬上了床,很快進入了夢鄉。
她一點也不擔心那些魂體會見她睡著對她做什麼不利的事情,畢竟那些魂體都帶著她的血符,裡面的煞氣,如果一個月不解決,他們的魂體,都會因為煞氣太過濃烈而徹底消散。
四樓被她這一晚上弄的,徹底變成了安全區域,如此一來,的確好很多,至少不用擔心晚上會有人來打擾她的睡眠。
這麼想著,簡葯原本蹙起的眉頭微微松展開,緊跟著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