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農活
吃完早飯後，宋濤才真正開始他一天的工作。首先是去山上砍柴和劈柴，村莊的附近就有座山，山上樹木很多，有不少當地村民承包種的果樹，老爺子花錢包了一大片果園子專門供宋濤當靶子使用。
宋濤剛開始不明白師傅的意思，等真正開始砍樹時才逐漸懂了老爺子的用意，想起臨走前他說過的話：」形意五行先練劈拳，開始練劈拳，要找個開闊地帶，猶如人登上高山，視野一開，會禁不住地長呼一口氣。在開闊地帶，氣息容易放開。別家打拳，出拳時使勁，呼氣越猛出拳越猛。而形意不練呼，要練吸。出拳時不使勁，很輕很緩地比劃出去就行了，這樣的動作，必然令呼氣很輕很緩。而在收拳時，要使勁，吸得猛一點。用動作的「輕出重收」，來自然造成呼吸的「輕呼重吸，長呼短吸」這是以動作來改呼吸，主要由腿來完成。劈拳是只進不退的，腿上的「輕出重收」，體現在收拳時腿部讓人看不出來的后顫上，勁收腿不收。劈拳的姿勢是手的一探一回，猶如人的一呼一吸。一趟四五百米地打下去，氣息越來越綿長，越來越深遠，精力便充沛了.手部動作激發了全身，漸漸感到氣息鼓盪，全身毛孔開合，呼吸的妙處在打劈拳時可以體會到。
在練劈拳的階段，會覺得身上皮膚增厚，像大象皮似的，而且覺得手指粗得像胡蘿蔔，兩個手心像有兩個小旋渦，十根手指自發地緊緊握起，不願意打開，這都是錯覺，因為身上的氣充足了，情緒也變得活躍，忙了這個忙那個，小孩一樣幹什麼都興緻盎然。這是一個必經的階段，發現自己變成這樣了，就說明功夫已上路了。」
「劈拳的練法是劈拳如推山，身上由後向前，一分一分地緩緩而推，推得越吃力越好，如此能長功夫，而劈拳的打法是劈拳如掄斧，山民掄斧頭劈柴，跟掄鞭子一樣，要個脆勁，否則斧頭就只能砍進木頭裡，無法一下劈成兩半。這就是我讓你去山上砍柴劈柴的原因。
記住形意的練法和打法往往是反的，練的東西，在打時呈現出來一種反面效果，是恰到好處。按照「輕出重收」來練五行拳，你就有了自己的節奏，五行拳是一個動作一條直線地打下去，無限重複，不是為了「一招熟」，是為了練那個潛在的節奏，有了節奏，人才會越來越強，「輕出重收」時，每個人和每個人還不一樣，總有差別，越練就越和自己的天賦、形體般配，所以練形意拳是越練越有自己。有了自己，人就越來越強。具體的還要你自己去體會。」
宋濤開始砍柴的時候要不就是劈不到地方，或是劈大了斧子卡在樹里拔不出，總是掌握不好力度和角度，空有一身力氣使不出來，手上的力和腰上的力根本配合不到一起去，腿就更不用說了，全身的勁好像都是散的，很難讓它們擰成一股發出去，沒辦法他只能更用心的感知著砍柴過程中不同勁的發力部位和方法，慢慢的在他的感知下逐漸的摸到了點門道，知道如何用勁才最有效。
不一會他就找到了感覺，漸入佳境的砍起來，而劈柴也是要技巧的，用蠻力只能讓柴刀卡住，要順著木頭天生的紋路下刀，用力要巧，需要手和胳膊的配合，開始他幾刀才能劈開柴，到最後基本是一刀一個，很是輕鬆。一個小時后他帶著劈好的柴向下個地方走去。
第二項工作是割麥子，師傅說是可以練鑽拳。「劈拳能生鑽拳，鑽拳能生崩拳，崩拳能生炮拳，炮拳能生橫拳，橫拳能生劈拳，所以砍柴后就要去割麥。鑽拳以打法來說，是要練肘或指節的，但以練法來說，是要練腿的，以活腿來養腎。鑽拳的步伐不是直來直去，而是螺旋前進。讓兩條腿有一個鬆快的餘地，這樣肺氣足、腎水旺，上下身都修好，方可以向上進修。鑽、橫的基本型就把「重收」耍在動作上了，鑽拳是進一大步退一小步，橫拳是進一小步退一大步。」
割麥就是練雙臂和雙手的力量和協調性，在割麥中宋濤感覺到些擰勁的門道，就好像是擰螺絲釘一樣的感覺，發出的勁要像鑽頭一樣扎進去。同時割麥對腰和腿也很有好處，對步法也有練習的功效。重要的是老人給宋濤的鐮刀還是生鏽的，美其名曰是要讓他更好的體會鑽勁的使用，這可累苦了宋濤，割麥子不象砍柴，砍柴用蠻力也可以砍，無非是慢點累點。麥子雖然比較軟，但要是團結在一起就韌勁十足，再加上那把極品寶刀，結果是他撅著屁股幹了一個小時也沒割幾捆麥子，沒辦法時間到了，只好去下個項目。
下個項目對宋濤還是有點幫助，就是打鐵，估計他學會了肯定先打把吹麥利刃的好鐮刀出來，哈哈。但現在還是先學吧。「崩拳的感悟在轉環崩上，轉環崩是槍法，槍法中有轉環槍，就是一槍刺過去，被對方兵器架住，不用換動作，槍杆子一顫就勢扎過去。將這無形的大槍杆子顫起來，就是轉環崩。練武得整個地練，練功夫的時候，一個動作，什麼都練在裡頭，比武的時候也要整個地比，什麼都帶著，管它用的是崩拳還是劈拳，一出手就是整個形意拳，這是練武人最終必須達到的。」
宋濤一鎚子打下去就把手彈麻了，你想鐵碰鐵彈回來手能不麻嗎？但這個麻就是練崩拳的關鍵，就是肌肉的震動和彈勁。這勁練好了別人很難擋住你的拳，你一出拳，他用手一檔，你再用肌肉一崩，他就沒戲了。什麼時候打鐵打到能發出一樣的彈勁時就算懂崩拳。
再一個項目不用宋濤換地方，直接蹲下就可以干，當然不是隨地大小便，是拉風箱，這是為了練炮拳。「炮拳前手橫架在眉前，後手由面門徑直打出去，攻擊敵人面門，取開炮的意象，稱前手為炮架，後手為炮彈，後手的出拳路線是直的，而且要有股爆炸力入手。打炮拳時，後手不直線出擊，而斜著撇出去，正是「遇敵好似火燒身」，就像往火堆里滴一滴油，不是一股火苗跳起，而是整簇大火都跳起，炮拳就是令全身勁力跳起，勁力不在最外的手上，而在內里的根節，手隨著根節升騰起的勁力揮出。」
所以老爺子找了個離火最近的地方讓宋濤體會火燒身的快感，拉風箱可是個技術活，勁小了拉不動，勁大了鼓不起風，只有勁合適再配合上節奏才能拉的風大，炮勁就要在短短的一拉一推中體會出來，就好像雙臂是炮，那鼓出去的風就是炮彈，勁越巧炮彈打的越遠。
上午的最後項目是在河裡洗澡，這不是挺好的，您可聽清楚了是讓宋濤雙手水平提兩大桶水，然後再踩著河上光滑的石頭過河，一不小心滑到水裡桶里的水再灑身上不就是洗澡嗎？師傅說這是練橫拳的方法。
宋濤就納悶了，挑水過河怎麼和橫拳聯繫起來？老人解釋道：「不懂了吧，形意拳之母是五行，五行之母是一橫。橫拳的練法，是斜著進一小步，橫著退一大步，橫拳等於是倒著打的，正好練這「踩石過河」，河上的石頭很滑，雙手又挑著水，就全靠腳的肉感，不敢踏，輕也不是重也不是，腳底板最嫩的皮膚，和這滑石一揉合，一星點水花似的，有那麼一星點彈力，人就彈開了。腳底板是練形意人的臉面，嬌嫩著呢，什麼時候感到腳底板會「臉紅」，才算上道了。
五行拳中橫拳是最難學的，當年我師傅就讓我從鑽拳和蛇形中去體會，慢慢地橫拳就會打了，進而對形意拳肩、臀、肘、膝的近身打法也能領會了，再學習十二形，不需指點便能知其精髓。以猴形來練功，動作之變幻達到匪夷所思的程度，手、腳、肩、胯可以互換打法，這一奇技是練通了橫勁才能有的。我的練法不適合你，你要找到你自己的路子，所以這隻能靠你自己琢磨。」
好么一句話宋濤就在河上表演起真人版的少林寺了，少林少林，有多少英雄好漢為你滑水；少林少林，有多少有多少桶水就灑在你身上。等宋濤練完以後也是差不多吃午飯的時候。
等宋濤到家以後老爺子已經讓人準備好飯菜在等他回來，宋濤經過一上午高強度的訓練早就飢腸轆轆，肚子打鼓了，他二話不說就開始大吃起來，老爺子給他準備的飯菜很豐富，營養也很均衡，充分考慮到他的身體狀況后才為他準備的，其中還有不少的葯膳，裡面蘊含的能量完全可以補充其上午因為修鍊所消耗的能量。要不是說宋濤這小子能成為李老爺子這個億萬富翁的唯一入室弟子那真是他的福氣，別的不說，就光這頓飯的開銷就要幾百上千元，換別人還真養不起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