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請求
江濤看著她,「可畫,你知道他們是什麼人嗎?一旦招惹上他們,後面的事情就不是你能控制的了。」
「哥,我已經等了十二年,我爸爸已經五十多歲了,如果我再不去找他,不問出當年的真相,我不知道此生還能不能與他見面,會不會留有遺憾。但我現在連他被關在哪兒都不知道。」
「你也可以去問問媽,難道她一點都不知道你爸爸的情況嗎?」
「媽媽現在過得很好,她能從抑鬱中走出來不容易。我不想再喚起她那些痛苦的記憶,就讓我一個人折騰吧。」
江濤深深呼出一口氣,去酒櫃拿了一瓶紅酒,放在托盤上,遞給可畫。
他們一起上了電梯。
「509包廂,裡面有四個男人,坐在正位的就是我們說的人。你一定要小心,有事就喊我。」
可畫看看那瓶紅酒,「哥,這酒多少錢?」
「三萬多吧。他們平時比較喜歡點這款。」江濤說。
可畫撇撇嘴,心想夠他一年的房租了,「告訴你們老闆,這酒錢我後面還他。」
江濤看著可畫,「我會給的,放心。」
到了509門外,可畫把自己的大衣遞給了江濤,一隻手拿著托盤,另一隻手去敲門。
她聽到裡面有人回答,才推門進去。
這是她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包廂里的光線很昏暗,她稍微適應了一下,便環顧四周。怎麼看都不只是四個男人,確切的說,是四個男人和三個女人。
可畫心中已瞭然,有喝酒的就有陪酒的。
離門最近的男人穿著件白襯衫,最先看到她,「呦,這個不錯,戰哥,你看看。」
可畫順著白襯衫男人的目光望過去,他叫戰哥的那個男人坐在正位上,只有他的身邊是空的。
還缺一個女人。
他輕輕轉了下頭,掃視了可畫一眼,說了句,「看不清。」便低頭看手機。
包廂里放著音樂,還有人在對著屏幕唱歌,但這句話,可畫還是聽清了,那聲音似乎很有穿透力。
穿白襯衫的男人叫向天,他笑著對可畫說:「你還杵在那兒幹嘛?還不快過來,讓戰哥看清楚。」
可畫走到陸之戰對面,把酒輕輕的放到桌子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她覺得自己有點像馬戲團里的小丑。
她有一剎那的局促,一個呼吸的功夫便又恢復了平靜。她早就學會了波瀾不驚,所有的緊張和恐懼,都在十四歲那年用完了,從那以後,她便成了現在的性子。
她在陸之戰對面的桌邊蹲下來,拿起開屏器,安靜的去開那瓶紅酒。
「抬起頭。」
可畫聞聲看過去,目光落在陸之戰的臉上,她們對視的剎那,可畫看清了坐在對面的男人。他很英俊,高挺的鼻樑,稜角分明的五官,以及眉眼間不可一世的霸道。
她輕輕彎了彎唇角,這人看著和她的那些刺頭學生有點像。然後又專心的去開那瓶紅酒。
陸之戰沒說話,他還挺喜歡她眼裡的光,和微笑的唇。
大家都明白,以他的性格,沒有趕人那就是滿意了。
向天說,「你去坐到戰哥身邊,酒我來開。」
可畫沒回答,也沒停下手上的動作,她很快就取下了瓶塞,笑著拿在手裡,對著向天晃了晃,意思是已經好了。
她拿起白色的餐巾包在酒瓶外面,走到陸之戰面前,傾身給他倒了一杯,然後輕輕的放下酒瓶,安靜的坐到了他旁邊。
另外那三個男人彼此交換了下眼神,看來這姑娘有些小聰明,故意只給陸之戰一個人倒酒,擺明了她今天的眼裡只有他。
陸之戰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唇角微彎。那位白襯衫笑了笑,「戰哥,這姑娘什麼意思?連我們的酒都不給倒。」
陸之戰側頭看了她一眼,正好可畫也在抬頭看他,四目相對,眼裡的星光流轉,平添了一些曖昧出來。
陸之戰沒說話,自己拿起酒瓶給向天倒了一杯酒,「這樣可以嗎?」
另外兩個男人也開始起鬨,「戰哥,你不對了,這麼快就開始護著了。」
向天也開始起鬨,「今晚可有好戲看嘍。」
可畫不說話,一直安靜的坐著,陸之戰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湊到她耳邊輕聲說,「你想要什麼?」
可畫的心裡顫了顫,以前還從沒和男人這麼親密過,她看著他的眼睛,思考他問的這句話話是什麼意思。
是問接下來的好戲,她需要什麼才肯,還是問她進來這裡的目的。
她看著陸之戰,微笑著問:「你指什麼?」
陸之戰笑了,他笑起來很好看。
他把酒杯放到桌子上,「你覺得我指的是什麼?」他點了一根煙,「不管指什麼,你都已經坐在這裡了。」
可畫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在問她想要什麼,又願意付出什麼。
她輕聲說,「我有一個請求。」
陸之戰看了她一眼,「哦?不妨說說,我也掂量掂量,免得出不起。」
可畫盯著他的臉,不想錯過他臉上的任何錶情。「我想得到一個人的消息。」
陸之戰沒說話。
其他人都好似沒聽見,各自忙各自的。可畫知道自己此時有些不識抬舉,即使他問,她也不該實話實說。
可她今天的目的就是求他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