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8章 束縛生命之惡

這是一條隱藏在主神殿大殿下方數百米的通道。

一般來說，是不會有任何開啟的機會。

因為在獲得了第一批侍神者之後，那麼只需要不斷的讓侍神者們繁衍，也可以達到尤里芬的要求。

尤里芬想要的，只是鎮壓輪迴而已。

好讓下一個自己可以得以重生。

所以，是誰來記住除了他之外的所有重生者其實都無所謂。

不過尤里芬還是留了一個心眼。

他害怕侍神之所之中的侍神者不能完成完美的繁衍，以至於鎮壓記憶輪迴的程序發生中斷。

讓那些已入輪迴者，重新出現在世界上。

所以尤里芬操控生命巨獸，伸出了一條觸鬚，連接到了神殿之中的一口大鐘上。

還有一口拳頭大小的『井』，用作投放侍神者之卵。

當侍神之所中『侍神者』數量少於兩位數之後，生命巨獸便會按照尤里芬定下的要求，敲響大鐘。

而異端審判庭的主教，也便會知曉，年邁的『侍神者』已經死去，他需要尋找新的『侍神者』。

以此達到循環。

至於異端審判庭的主教是否會背叛？

他們可是最狂熱的伊蘇神信仰者，而且，就算他們有背叛的心思，也絕不可能進入侍神之所的。

生命巨獸，在伊蘇族的歷史之中，就是無敵的代名詞。

而生命巨獸的確可以被伊蘇王族操控，但那也要王族找到並觸碰生命巨獸才行。

沒有任何人知道生命巨獸就埋藏的神殿下方。

再加上尤里芬在徹底放棄『王權』之後，下令只有信徒才能成為貴族，舊王權的一切都不被承認之後。

自然也不會有任何王族可以來到這裡，並找到和操控生命巨獸了。

……

蘇陸緩緩飄入地下。

畢竟蘇陸現在可沒有形體。

穿過黑暗的地下。

蘇陸看到了微弱淡白的光芒。

這是生物所散發的光芒，其原理蘇陸猜測應該與螢火蟲差不多。

生命巨獸自然不需要光芒，但是需要記錄『知識』的侍神者們卻需要看到尤里芬想要他們看到的東西。

所以這裡就有了光。

蘇陸看著眼前的一幕，噁心的感覺有一些忍不住再次湧上了念頭。

一名名伊蘇蟲人被捆綁在了生命巨獸所化的血肉座椅之上，由於肢體是無用的，所以在他們還年幼的時候已經被去除了。

他們的頭被固定。

眼睛被血肉拉扯。仟韆仦哾

一團血肉在他們眼前不斷的變形。

變成了一隻只伊蘇蟲人。

而這些伊蘇蟲人，正是在人口普查之中的記錄的伊蘇蟲人，也正是一名名『輪迴者』。

同時咔咔咔的聲音響起，這是他們的名字。

一遍又一遍。

不斷變幻。

尤里芬只想要侍神者記住輪迴者，並不知曉他即可，其他的任何一切，都不重要。

侍神者快樂與否、是否悲傷，都無關緊要。會變成什麼樣也無所謂。

侍神者甚至不知曉任何語言。

從他們自卵中誕生，就被截去了肢體，固定在『記憶之床』上。

一個個面貌在他們面前不斷的閃現，同時出現代表相應面貌名字的聲音。

他們還有嘴，卻不用來進食。

只能用來發聲。

在成長到一定的年齡之後，從單純的記憶，變成了有懲罰的試煉。

有時輪迴者不會發出代表自己名字的聲音，就需要侍神者來回答。

答錯了，便有懲罰。

疼痛會痛苦，即使是他們變成了這幅模樣之後，依舊如此。

也許這些侍神者一生之中，唯一有那麼一絲可能感受到『快樂』的時機，也便是生命巨獸察覺侍神者數量可能不足，想要補充侍神者的時候了。

因為會採集生命繁衍物質。

而這一切，都是尤里芬早就規劃好的，即使現在侍神者們還小，很多程序都還沒有啟動。

但蘇陸，都看到了。

都只能看到了。

……

蘇陸現在沒有身體。

只有用作觀測時光的『眼』。

即使它們並不是人類，甚至是在某種程度上，與人類為敵的種族。

但蘇陸還是想要撕碎這片牢籠。

這是尤里芬以自己私慾鑄造，囚禁生命，乃至意志的囚籠。

意志不被允許，生命只是工具。

這樣的行為，讓蘇陸想到了虛靈。

但及時是虛靈，操控的也只是血肉而是，而非玩弄生命和意志。

如果尤里芬不止於此的話，或許，他會成為下一個虛靈一般的存在吧。

正因為即使是觀測，都感覺到了噁心，所以蘇陸的來到這裡一次之後，就不願意來第二次。

蘇陸的觀測之眼，來到了一名被束縛的伊蘇蟲族面前。

他還很幼小。

所以不會有懲罰。

只有名字和樣貌不斷的在他眼前播放。

蘇陸記得它。

「你長大一些之後，原來是這副模樣……」

這便是真正的侍神者之一。

自神屍體之中被發現的活卵。

蘇陸上一次，第三神官進行自裁的時候，跟隨投入井中的卵，看到過他的結局，和位置。

「我記住了，相信吧，會有更多的人銘記你。」

蘇陸說道。

但這一次，蘇陸並不是要再一次看看這些侍神者的。

而是為了找到另一個十分重要的東西。

「既然生命巨獸可以模仿所有的輪迴者的樣貌，那麼一定有一個參照物記錄了所有輪迴者的信息。

否則只是最原始生命，沒有任何智慧和記憶的生命巨獸是無法進行模仿的。」

蘇陸的想法很簡單。

既然尤里芬不死的源頭，是神格碎片的記憶，是可以被不斷刷新的生命。

那麼，只要將記憶輪迴，完全鎮壓。

即使不知道尤里芬的神軀心臟以外的部分是由誰構成的也無所謂了。

因為，所有的人，都以無法輪迴刷新！！

……

蘇陸一點一點尋找，忍著噁心，彷彿在血肉之中穿行。

這一次，蘇陸真的感覺有些生氣了。

不是為了伊蘇族，僅僅是出於一名擁有智慧的生物，對於『惡』的厭惡。

一點又一點。

侍神之所，遠比蘇陸想的還要大。

又或者說，生命巨獸還在不斷的按照尤里芬給出的成功計劃進行成長。

這一找，就是三天。

看著眼前的東西蘇陸，目光閃耀……

「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