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4章 人魂河樹
當這一次掙扎被打斷之後，尤里芬也不可能有機會再次使用出掙扎招式了。
掙扎招式已經是最後唯一的底牌了。
所有生物共有的底牌。
在一次掙扎被打斷之後，就連精神最後的潛力也被消耗的一乾二淨。
所以，尤里芬也沒有任何別的選擇。
將曾經剝離獨立的記憶碎片歸還給神格碎片。
這也代表著，尤里芬放棄了獨立身份，重新回歸神格碎片的記憶輪迴之中。
他終究是怕了，既然都是要作為『凡蟲』而死。
神格碎片的剝離已經成了定數，最後連他自己都不是很清楚力量也由於他的猶豫被打斷的。
一邊是作為一名真正的凡蟲而死，死後同樣被遺忘，被掩埋在時間與歷史之中，最後完全不再被任何人提起。
一邊是重新作為一名被神明記憶囚禁的輪迴者而重生。
在無法選擇『作為神而死』之後。
很明顯，第二個選擇才是最明智的。
因為，作為輪迴者，還有那麼一絲微乎其微的機會。
畢竟，在當初戰勝了第一代尤里芬的記憶入侵之後，自己重新掌握了生命巨獸，也按照一代的手段，灌輸了屬於自己的記憶。
直到自己發現了那一名奇怪的傻子，將其折磨並剝離出了神格碎片。
保留自己記憶這件事，在他成功融合神格碎片，然後剝離神格碎片中自己的記憶加持己身之後，才停止。
雖然僅僅是停留在自己徹底『超脫』之前的記憶。
但也足夠了，至少那是一部分的自己。
在尤里芬看來，輪迴的只是身體和魂體，而記憶才是最重要的部分之一。
三者相加，才是一個完整的個體。
至少，還有機會……
無論是千年還是萬年！他一定會再回來的！
嘎~
可達鴨興奮的嘎了一聲。
可惜是在太空之中，聲音無法傳播。
可達鴨感覺自己抓住了什麼。
然後往外一拽，是一枚宛若黃晶寶石碎片一樣的東西。
這便是神格碎片了。
而且還很有可能是伊蘇的神格碎片。
一名疑似創世者的神格碎片，當然，蘇陸也並沒有找到明確的資料證明伊蘇是創造了整個伊蘇世界。
但已經可以確定他創造出了智慧種與生命種。
而在神格碎片被剝離之後。
尤里芬還依依不捨的看著神格碎片。
這樣的光芒，這樣的神力，還是那樣動人心魄。
就和自己當初第一次見到它的時候一模一樣。
同時尤里芬也想起了當初被自己折磨，並導致魂體崩潰，然後才剝離出神格碎片哪一位『傻子』。
她就連伊蘇的語言都不知曉。
也沒有任何特別的特徵，在他們伊蘇蟲族看來，太過於普通了。
甚至比侍神者還要像是空白者。
最初是由於不符合神殿的規定，沒有截肢，也沒有身份，才會被抓起來的。
但隨著審問的進行，她身上也逐漸顯露了一些神跡，這才讓尤里芬看到了機會。
他也嘗試教導對方伊蘇族的語言，但對方卻是油鹽不進，對於所有伊蘇蟲族，都是抱著看蟲子一樣的眼神。
神官也只能感受到她對於所有伊蘇族的厭惡，貶低，排斥之心。
而當時的尤里芬心想，這會不會就是神看待他們時候的心情？
但猜出這些的尤里芬並沒有對其他神官說明，反而是親自開始了審問。
甚至一度認為，她是神派往人間的化身聖者。純潔的聖者……
但為了搶奪神的力量，尤里芬還是動手了。
有什麼比神明墮入凡間還要好的機會呢？
在生命的盡頭，要重新沉入輪迴的前夕，尤里芬只有一個疑惑。
「她到底是誰？」
隨著這最後一絲疑惑，尤里芬的魂體化作了碎片，消散在了新太空之中。
他的魂體能跨越如此長的時間，存活到現在，也全是得益於間歇的沉睡以及神格碎片的滋養。
現在沒了神格碎片，尤里芬的魂體自然也就崩壞了。
而此前被尤里芬吞下的古伊蘇蟲族阿賴耶這也才從尤里芬的魂體之中脫困而出。
「蘇陸，我需要帶走這一水源，創造一個穩定的支流，你同意嗎？」妖精龍的聲音在蘇陸耳邊再次響起。
支流？水源？
蘇陸看著眼前的意識集合體，也大概明白了妖精龍大概指的就是這玩意了。
畢竟這一戰，基本都是蘇陸出的力，按理來說，這意識集合體，也是蘇陸的戰利品。
不過這裡也不是說話的地方。
這裡可是裂空座創造出來的新太空。
虛神狀態還好說，在提供規則的神話力竭之前，可以免疫一切影響。
但現在蘇陸已經嚴重脫力，精神也快要枯竭了。
要不是身上還穿著臨時換上的戰鬥服，在太空中呼吸都是問題。
裂空座很快帶著蘇陸回到了地面上。
捷克羅姆還在藉助殘餘的雷霆消滅剩餘的地天使。
所以周圍一片轟鳴。
「水源，支流，都是什麼意思？」
「靈魂需要由源頭，沒有源頭，便是一片混亂。
就像你們人類，如果沒有靈魂之源的話，人類皮囊之下的靈魂，就不知道會是什麼了。
惡魔，妖邪，聖者，蟲豸……
皆有可能。
所以需要一個確定的源頭。
以明確統一，你們是人。
有了魂源之後，即使混入了雜質，也只會是少數。
同時，人心所向，也會使得整條魂河做出改變，而非像是水汽一般四散，消散於天地。
至於支流，這是形容魂源的強度，同時也可以用作汲取意識海營養的根須，為主幹供給營養。
人魂，便是曾經最大的主流之一。
曾經是一條河樹的主幹，開出了人魂河樹……
抱歉，我說多了。不過，你是那個後輩的夥伴，遲早也會發現知道一些消息的。
而我，便是維持河樹穩定的一名妖精。」妖精龍說道。
蘇陸聽到妖精龍的信息之後，也是感到了一些震撼。
魂源樹河，蘇陸可以想象在遠古時期，以人為尊，人魂河之樹屹立夢境之海撐起七重天的場景。
「那麼為什麼我在夢境之海中，沒有看到你說的魂河呢？」
妖精龍沉默了一會。
「不知道，我醒來的時候，所有河道都已被毀，魂源消散，魂流枯竭。」
「我想你討要這一枚魂源，便正是想要重塑人魂河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