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併案調查

秦頌和林默趕到的時候，坤泰已經抓住了殺手，並摘下了對方的帽子和口罩，露出對方那張普普通通的樣貌。

「一張沒什麼特點的臉，丟進人群里根本不起眼。」坤泰用手機拍了張照片，「我等明天讓人查查這人到底是什麼來路。」

「用不著，你們警局資料庫里沒有這個人的檔案資料。」秦頌說道。

「怎麼可能，你怎麼知道沒有？」坤泰半信半疑。

秦頌解釋道：「這個人跟笑臉有關，笑臉就潛藏在總局的檔案室里，他選的殺手要麼不是本地人，要麼肯定被刪除了檔案。」

「你說的也有道理。」坤泰撓撓頭，嘆了口氣，「那隻能先搜搜他的汽車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之類的能找打他的住處，那裡應該能有一些收穫。」

傻大個已經被坤泰打發去幫扶受傷的娘娘腔了，秦頌讓阿猜幫忙看著昏迷的殺手，自己和林默、坤泰一起朝殺手剛才拉開門的汽車走去。

殺手開的是一輛普通的轎車，看上去有些年頭了，裡邊的配飾和外觀都十分陳舊，彷彿明天就要進廢車場報廢了。

「一看就是二手車，前車主是個中年女性，而且職業可能不怎麼好。」坤泰抬眼掃了一圈，發表自己的看法。

「車裡殘留的廉價的香水和女士香煙氣味，說明這輛二手車從前車主手上專賣不超過一個星期，車前儀錶台有輕微的划痕，副駕駛座坐墊上有狗尿的痕迹，夾縫裡有淡黃色的絨毛，前車主的狗應該是一隻金毛。」林默隨口說道。

「說了這麼多，就沒有關於這個殺手的線索嗎？」秦頌看向兩人。

「我找不到任何跟男人有關的東西，可能是他開這輛車的時間還太短，又沒有什麼怪癖。」坤泰搖搖頭，目光投向林默：「你有沒有什麼發現？」

林默從駕駛座上的擋板里翻出夾在裡邊的幾張發票，仔細看了看：「這些應該是隨手放進去的，從日期上來看都是這幾天，其中這張藥店的發票有點意思。」

「有什麼意思？」坤泰和秦頌都好奇地湊了上來。

林默說道：「他買的是美沙酮，一種專門用來給人做替代品戒毒的處方藥物，他是一個毒癮患者，找到這家藥店查看登記的是哪裡給他開的處方，應該就會找到線索。」

「那我們先趕過去，泰哥你把人帶回警局后在趕過來。」秦頌說道。

「行，你們自己注意點。」坤泰點點頭，「調查的時候別亂來，我很快就會過去。」

秦頌臨走前補充了一句：「哦，對了，這個殺手的案子跟總局的另一個案子也有聯繫，明天我把辦案的警官介紹給你認識。」

「好呀，我最喜歡交朋友了。」坤泰笑呵呵道。

從超市開車到目標藥店只花了不到十分鐘，阿猜留在車裡，秦頌和林默下車走進藥店，直奔處方葯櫃檯而去，向負責櫃檯的銷售員打聽殺手的信息。

不過無論兩人怎麼說，銷售員就是重複一句話：「非常抱歉，這是顧客的私人信息，我們不方便透露，只能讓負責案子的警官親自來詢問。」

秦頌環顧了店裡的收銀台，看著旁邊的電腦問道：「你們的顧客資料登記改用電腦了？」

「對啊，有什麼問題嗎？」銷售員面露狐疑，警惕地將顯示器轉向裡邊。

秦頌笑了笑：「你別緊張，我只是覺得挺好的，有個電腦沒事的時候偶爾還能上網。」

銷售員一撇嘴道：「哪有這麼好的事情，店裡有監控的，工作時間不允許上網。」

「是嗎，那真是太可惜了。」秦頌一邊聊著，一邊拿出手機飛快的給KIKO發消息，讓她幫忙入侵這家藥店的電腦找到美沙酮的顧客登記信息。

過了幾分鐘，KIKO便發將顧客登記信息發到了他的手機上。

秦頌拍了拍林默，眨眼道：「走吧，出去喝點東西。」

林默的目光落到他晃了晃的手機上，秒懂了話里的意思，點點頭跟著走出藥店。

「這就是美沙酮的登記名單，按照購買的日期和時間，是他，查萬頌，開處方的是曼谷暹羅戒毒療養中心。」林默很快就找到了名單上殺手的名字。

「我現在就打電話讓泰哥和KIKO，讓他們查一查這個查萬頌的背景資料。」秦頌說道。

林默疑惑道：「之前你不是說警局的資料都被笑臉給刪除了么，坤泰還能查到些什麼？」

秦頌笑道：「你可別小看了泰哥，警局差不到的事情，他可以從別的渠道調查，不然你以為憑他那點探案的本事能坐穩探長的位置，甚至還能競爭副局長？」

「那他憑什麼？」

「憑人脈關係。」

很快，坤泰和KIKO都收到了秦頌傳來的查萬頌的基本資料信息，憑藉著這些信息開始了對這名殺手的調查。

他們兩人的調查手法和方向完全不同，一個網路搜集得到覆蓋面更廣，一個本地調查情報跟深入細緻，正好互補。

第二天上午九點多，秦頌和林默就一起來到唐人街警局打聽昨晚的調查審訊情況。

坤泰為了升職副局長可是拼了，熬到后凌晨才在酒勁的催促下躺下休息，直到秦頌來到才被助手小弟娘娘腔叫醒。

「我們審訊了一晚上，可嫌疑人一句話都不說。」傻大個向坤泰彙報情況。

「沒辦法，等下吃了早餐我就帶人去查查這傢伙的情況，只要是在曼谷市區，像他這種遊走在社會黑暗邊緣的人物，就沒有我查不到的。」坤泰說道。

娘娘腔問道：「老大，那個嫌疑人怎麼辦？」

林默看了看時間：「不用擔心，繼續關著他，美沙酮戒毒需要按時服用，根據他每次購買的時間間隔和劑量推算，估計很快就要再次服用，等他毒癮發作時就是你們最好的機會。」

坤泰吩咐兩個助理小弟道：「聽到了嗎，就按照林默的意思去做。」

「明白，老大！」

這時，秦頌的手機鈴聲響起，他接通了電話，手機里傳來薩莎的聲音。

「喂，是我，牙套妹已經押送上車，用不了多久就能去到唐人街警局，那邊怎麼樣了？」

「安排好了，你把人送過來吧，正好我給你介紹這邊警局的案子負責人。」

「好，二十分鐘后見。」

秦頌掛斷了通話，坤泰就好奇地問道：「誰呀，送什麼人，要把誰介紹給我？」

「昨晚跟你說過的總局的案子負責人，你要是想爭取破案立大功，就好好和人家配合，別欺負人家是剛剛從警校畢業的新人。我偷偷告訴你，她可是朱莉警司的女兒。」秦頌說道。

坤泰眼前一亮，手肘碰了碰秦頌：「朱莉警司的女兒，那一定是個大美女咯？」

「大美女算不上，小美女吧。」秦頌擺擺手。

「小美女也是美女，我倒是有點期待了！」坤泰咬了一口包子，滿臉的憧憬。

兩人說話時，林默拿著手機正在看KIKO剛剛發過來的調查資料。

二十分鐘后，薩莎押送牙套妹抵達唐人街警局，在停車場里見到了前來歡迎的眾人。

秦頌給兩人互相做了介紹：「泰哥，這位是總局的副探長薩莎警告。薩莎，他就是唐人街警局的坤泰探長。」

「你好，坤泰探長，我聽過你的名字。」

「你好，薩莎警官。沒想到我這個罪惡剋星、正義使者的名字居然都傳到總局去了。」坤泰面帶得意，笑呵呵地跟薩莎握了握手。

真嫩，好滑！

薩莎微微皺眉，把自己的手抽了回來，敷衍地笑了笑：「坤泰探長，我們趕緊辦嫌疑人交接手續吧，然後討論一下案情。」

「當然沒問題，薩莎警官，這邊請！」坤泰殷勤的主動帶路。

傻大個卻突然冒出一句：「老大，你不是說要出去調查殺手的線索嗎，唐人街那幾個幫派我都已經幫你聯繫上了，他們保證一定會全力支持你。」

「……」眾人頓時看向傻大個。

娘娘腔趕緊出來將傻大個拉到一旁，半提醒半警告道：「說什麼廢話，老大什麼時候出門調查還需要你來說？招待總局來的客人也很重要啊！」

傻大個還是沒反應過來：「沒關係，總局的薩莎經過我們來招待就好了，不能讓這些俗事耽誤了泰哥的調查。」

「……」娘娘腔捂臉不語，你個傻大個平時犯蠢也就算了，這時候犯什麼蠢，沒看出來老大對薩莎警官更感興趣嗎！

薩莎一副恍然的表情笑道：「坤泰探長，既然你還要出門調查，那我就不麻煩你了，就讓這位……率真的警官來辦理手續和討論案情，沒問題吧？」

「沒……沒問題嗎？」坤泰轉頭去看傻大個。

傻大個嘿嘿一笑，拍著胸脯保證道：「放心吧，老大，沒問題，我絕對不會給你丟臉的！」

坤泰面無表情，想掐死對方給的心都有了。但薩莎在旁看著自己，只好勉強一笑：「那就麻煩你了。」

「好咧，薩莎警官這邊請！」傻大個一把推開擋路的娘娘腔，滿臉笑容地上前帶路。

「謝謝！」薩莎微笑回應，走了幾步忽然回頭看向秦頌和林默，「你們還不跟上來？」

「哎，你們去吧，我還有事情就不摻和了。」秦頌說道。

薩莎有些懷疑地問道：「你還有別的行動？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秦頌一臉坦然道：「笑臉的案子不出意外的話，基本上是釘死了，剩下的我就不參與了，加油吧，薩莎警官。搞定笑臉的案子，你在警界一定會聲名鵲起。以後別人提到你不再是說朱莉警司的女兒，而是警界新星。」

聽到這番話，薩莎不由自主地面露欣喜，擺脫媽媽的光環是她一直以來的追求。

「別以為你這樣就可以轉移話題，不過看在你對這個案子有很大幫助的份上，我就不追問你去做什麼了。」

說完，薩莎轉身就跟傻大個走上樓梯。

林默問道：「你去幹什麼？」

秦頌笑道：「笑臉解決了，剩下的就只有艾薇，我去跟她談談關於Q的事情。」

「她不會輕易開口的。」林默提醒道。

「我知道，所以我做好了跟她做長期鬥爭的準備。」秦頌說完便轉身離開。

這次去見Ivy，秦頌沒有帶上阿猜，而是讓他回夜上海看好家人。

路上，秦頌打了個電話：「喂，北哥，帶上人手來朗庭公寓，不用太多，就你、金剛和越南仔夠了。對，立刻出發。」

十幾分鐘后，朗庭公寓外街道上，秦頌停好車，下車來到唐仁身邊。

「你回去休息吧，這幾天辛苦了，已經不需要跟蹤艾薇了。」

「為什麼？案子有進展了？」唐仁疑惑道。

秦頌點點頭：「案子進展順利，笑臉已經露出馬腳，我們抓獲了他的兩個殺手，並掌握了他聯繫殺手的證據，艾薇想要繼續自己的計劃已經不可能了，除非她親自動手。」

「那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這個女人可是背後的大BOSS，就這麼放任不管嗎？」

「當然不會，不過我們想要對付她也不容易，所以我打算跟她談談。」秦頌說道。

「帶上我一起呀，談判什麼的我最在行了。」唐仁毛遂自薦道。

秦頌笑道：「你還是去幫泰哥吧，他現在動用人脈關係在調查笑臉的殺手的背景，你這時候去幫忙，多少也正面露露臉，身為神探可不能老是做幕後跟蹤的事情，這樣上電視都不好進行宣傳，畢竟你可是我們偵探社的臉面啊！」

一頂高帽戴上頭，唐仁頓時就被轉移了注意力，喜笑顏開道：「老秦，你這話說得沒錯，我得多做些正面的事情，要為大家樹立一個正確的榜樣，那我走啦，跟蹤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目送唐仁開車離去，秦頌便在朗庭公寓樓下一邊監視一邊等北哥三人組的到來。見到北哥三人後，他叮囑了一句，帶著三人進入朗庭公寓。

朗庭公寓410號房門口。

秦頌按響了門鈴，上來之前他就觀察過了，樓下停車位沒有坤塔的車。

「來了來了，誰呀？」

不一會兒，一個女聲響起，腳步聲漸行漸近，房門打開露出Ivy的臉龐，長發披肩，素顏無妝，沒有戴眼鏡讓她的目光顯得有些迷離，有種慵懶的貓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