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糖水節18

「月姐姐。」蠶兒滿臉笑意地看向莫司塵，奇異道：「原來真的有驚喜呀！」

阜寧月覺得不對勁，剛來說話，卻被莫司塵拉住了手臂，將她拉到身後擋住。

面對寒冷更勝的莫司塵，阜寧月看向蠶兒的眼神也開始嚴厲起來。

「你跟蹤我？」

蠶兒：「我只是擔心你，月姐姐，這裡的晚上很可怕的。」

「為什麼？」阜寧月。

「呵呵呵！！」

蠶兒捂嘴笑了一會兒，渾身顫抖，肩膀縮成一團，在月色和火光的映襯下，格外的詭異。

「我說了，我怕你有危險。」

阜寧月冷下臉，掏出短棍戒備。「你最好不要跟我裝神弄鬼。」

蠶兒見了並不害怕，她咯咯一笑，下一秒便來到阜寧月面前，無聲無息，速度快到驚人。

她心中警鈴大作，長刀飛快彈出，寒光一閃，長刀便向著蠶兒筆直地砍了過去。

蠶兒站在原地毫不躲閃。

一隻大手忽然伸出來，抓住了阜寧月的手腕，長刀頓住，堪堪停在蠶兒的肩頭，只差一點，就會被砍傷。

阜寧月看向莫司塵，滿心疑惑。「司塵？」

「我不知道。」莫司塵看著自己的手，皺起眉頭，眼裡閃過疑惑。

「哈哈哈！」蠶兒大笑。「月姐姐，看來，這個男人不太可靠呀！怎麼能當著你的面維護別的女人呢！」

阜寧月沒有多言，一步跨出越過莫司塵，長刀自下而上斜劈上去，目標直指眼前的蠶兒。

蠶兒面上似笑非笑，卻仍舊沒有任何動作。

阜寧月見了，心底一沉。

下一秒，余光中銀光閃過，她脖子上架著一柄長刀。

那刀和她手上的一模一樣，而它的主人此刻眉頭皺得更緊。

他已經確定，他的身體在某些時候，是不受本人控制的。

這一點，阜寧月也確定了。

她臉色陰沉下來，看著蠶兒滿眼的得意，默默垂下眼瞼掩住眸中的殺意，收回了長刀。

莫司塵第一時間將長刀收進刀鞘，來到阜寧月身邊，抓住她的手，相互傳遞力量。

「你想做什麼？」阜寧月低聲問。

「我什麼都不想做呀！」蠶兒滿臉困惑，她走上前來，強行將自己插到阜寧月和莫司塵兩人中間，一手挽著一個。

「月姐姐，我們是好姐妹，理應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才是。」

阜寧月低頭看她挽著自己的手，又轉移到她另一隻手挽著的莫司塵身上。

他皺著眉，將自己的手抽走。

蠶兒也不在意，盯著莫司塵看個不停，眼神充滿興緻，像是看上了對方似的。

阜寧月眼神一暗，心底發悶，有點控制不住內心的殺意。

「寧月！」莫司塵繞過蠶兒，來到阜寧月身邊，捉住她的手。「別衝動，我沒事。」

溫熱的觸感和熟悉的味道給了她一絲安定感，將她內心的躁動壓了下去。

阜寧月深吸一口氣，看向仍舊一臉無辜的蠶兒。「蠶兒，別招惹我，我會忍不住生氣，更別招惹他，我會忍不住更生氣。」

蠶兒捂嘴笑。「原來你會生氣呀！那好吧！我不玩了。」

「月姐姐，時間已經耽擱挺久了，我們回去吧！」

阜寧月看了莫司塵一眼，看到對方點頭之後，才和蠶兒一起離開。

走在路上，蠶兒心情頗好地哼著小曲兒，調子時高時低，聽不出原來的樣子。

兩人並肩走著。

蠶兒的影子卻異常活躍，時而拉長，時而縮短。

而自己的，卻乖乖地覆在地面上，隨著燈光環境的變化而變化。

兩廂對比，就顯得異常詭異。

「你很高興？」

阜寧月視線落在那影子上，久久沒有挪開。

「高興。」蠶兒點頭。「月姐姐，你是個好人。」

「好人就讓你這麼高興？」阜寧月好奇。「你沒碰到過好人嗎？」

「沒有。」蠶兒的表情冷了下來。「來了這裡之後，我從未遇到過好人。但你不一樣……」

蠶兒又換上了那種怪異的笑容。「你幫了我。」

「幫你的不一定是好人。」阜寧月撇開眼。「再說了，我只是順便而已。」

蠶兒：「順便也很好呀！有些人連順便都不願意。」

阜寧月皺眉。「這世上的人這麼多，你指望別人來救，不如想想如何自救。」

「可我就是想要別人來救我，哪怕是一次伸手……」

蠶兒忽然停住腳步，幽幽地說著，聲音裡帶著某種執拗。

此時，她們已經來到了廣場外圍，只要走出目前的巷子口，就會融入人群之中。

阜寧月向前走了幾步，跨進廣場，在人來人往中回頭。

蠶兒站在那裡，像個被人群拋棄的孤鳥，影子不斷變換形態，卻始終遊離在人群之外。

場面比較之前，更加詭異。

阜寧月眯眼打量了一會兒，才朝她招手。「蠶兒，過來。」

地上影子一正，蠶兒回過神來，快步來到阜寧月面前，笑道：「看吧，你是個好人。」

「別這麼說。」阜寧月轉身就走。「我不是好人，也不願做好人。惹急了我，殺了你，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蠶兒跟在她的身後，咯咯地笑著。「你很喜歡他？」

「誰？」

話題轉得太急，阜寧月沒有反應過來。

「剛才那個男人。」蠶兒回答。

腦中閃過莫司塵的面孔，口中下意識道：「當然。」

蠶兒：「他喜歡你嗎？」

「當然。」阜寧月勾唇，內心十分篤定。

「這麼確定？」蠶兒好奇。「要知道，這世上的人，在靠近你的時候，都會告訴你是因為喜歡，但實際上卻不是這樣。這些人都懷著各自的目的，你只不過是他們達到目的的工具而已。」

阜寧月看向蠶兒。

「這世上本就沒有純粹的喜歡和厭惡，我只要確定我們相互喜歡就好了。你之所以會有這種困擾，歸根結底，是你的內心不夠強大。」

「若是你擁有無所畏懼的精神，那任何詆毀和歡喜，都不能對你造成任何影響。」

「蠶兒，當你因為別人不純粹的喜愛傷懷時，你又是否給出過純粹的喜愛呢？」

蠶兒怔住，歪頭看過來，眼神趨於正常，但裡面卻散發著更加明顯的光芒。

有種在沙漠中行走了許久，終於看見綠洲的欣喜和狂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