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肖想
「參見長公主殿下。」
周圍的人都拜了下去,不管是什麼身份,都畢恭畢敬的拜見這位公主殿下,唯獨榮遠侯府的小侯爺。
褚從知目光熾熱的盯著少女,盯著那白皙裸露在外的脖頸。
若是在上面留下印記,一定會很漂亮吧,讓她身上留著屬於他的印記,把她囚禁在自己身邊讓她做自己的奴人——
地上的少年目光一沉,彷彿看見了什麼噁心的東西一般。
腦子裡的思緒還沒想完一道凌空的破風聲響起,接著柳條夾雜著厲風朝他襲來。
褚從知瞳孔猛地一縮,踉蹌的往後退了幾步,柳條速度和力道都極為犀利,最終堪堪的落在了脖子處。
脖子處傳來火辣辣的疼感,只差一點,這柳條就落在他的臉上。
但是這痛感並未讓他感到害怕,還愈加激動了起來,心底的征服欲被這鞭子給激起。
如此不羈的少女,若是能夠只臣服於他就好了。
葉蓁蓁柳條一甩,破空聲響起,地上的積雪被擊飛,她嘴角還帶著溫煦的笑,可是眼底卻是一片冰霜之色。
「本公主也是你能肖想的?怎麼,是榮遠侯府沒有鏡子嗎。」
葉蓁蓁冷笑一聲,「囚禁本公主?我怕你是有這個命想沒這個命做。」
褚從知脖子上的傷讓他逐漸清醒過來,見葉蓁蓁直接把他的心聲說了出來,面上不由惱怒,「你敢傷本侯?」
「不能傷本公主也傷了,你有意見也給本公主憋著。」
褚從知看向一襲紅衣的少女,她的眸子里一片嘲諷和不屑,這些無疑讓褚從知更加惱火,面上一片陰鷙。
他是榮遠侯的嫡子,他爹娶了永儀公主,就連皇帝都要給他幾分面子,她一個公主就敢如此落他面子?
長公主又如何,到底也不過是一個異姓公主,更何況公主又不是皇子,最後也也會落的和永儀公主一個下場,淪為別人的棋子!
他想的不錯,公主在皇室的確是沒有什麼用處,也常常淪為別人的棋子,但是他也想錯了。
因為,葉蓁蓁不是謝永儀,就算沒有了公主這個身份,她也是權臣之女,是丞相府唯一的嫡女。
且不說是丞相府嫡女這個身份,她還是慶元唯一有封號的長公主,是可以享有三宮六院的公主,位同太子。
葉蓁蓁聽著,面上忍不住浮現出一絲古怪,這褚從知這麼蠢,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堂堂公主,也要搶一個清塵院的公子?」一個聲音響起,是一個較為嬌柔的聲音。
來人正是禮部侍郎的嫡女,宋卿語。
宋卿語喜歡褚從知,葉蓁蓁是知道的,說起來這位宋小姐也挺慘的。
褚從知流連於花叢,見過的女子多的不能再多,她長得也只能算是秀氣,這樣的長相怎麼能讓流連於花叢的小侯爺浪子回頭呢?但是偏偏她就是喜歡這位小侯爺。
她與這位小侯爺青梅竹馬,但是褚從知對他可謂是厭惡至極,可惜了滿腔愛意就這樣被辜負了。
在書中她熬成了老姑娘都沒有等來褚從知的浪子回頭,最終鬱鬱而終。
可不就是愛的深嗎,看見自己喜歡的人想要的東西得不到就替他著急,哪怕她愛的人想要的是一個男人,她都不惜想要去幫他。
宋卿語怕嗎,她很怕,對方是長公主殿下她能不怕嗎?
可是看看褚從知身邊那群陽奉陰違的東西,一個都不敢站出來替他說話,她又怎麼忍心。
「你怎麼來了。」褚從知一眼就看見了人群中的宋卿語一臉嫌棄。
一點都沒有對她的出現,和她站出來替他說話有過一瞬間的感動,葉蓁蓁也不是萬能的,對於宋卿語的故事,她也只能感嘆一句可惜。
「本公主要一個人,還需要經過宋小姐的同意?宋小姐怎麼不說堂堂榮遠侯府的小侯爺當街強搶公子?」
宋卿語沒有想到,葉蓁蓁竟然還認得她,一時間心中有些慌亂。
葉蓁蓁也懶得去聽她心中所想的,宋卿語慘歸慘,但是葉蓁蓁又不是聖人,人人都會覺得心疼。
「起來。」葉蓁蓁瞥了眼地上的少年,壓在他身上的幾個小廝的跪在一旁瑟瑟發抖。
他嘴唇動了動,低聲說:「臟。」.
這一瞬間,猛地讓葉蓁蓁回想起第一次看見謝聲時的模樣,也是雪地上,一襲紅衣跪在地上,面上卻帶著不羈的笑。
記憶猛地拉回現實,葉蓁蓁看見了少年淺褐色的瞳孔里一片水光,眸中有著深深的厭惡和藏在眼底的自卑。
葉蓁蓁知道,那是他對命運的不甘,和對無能的自己的厭惡。
但是在這個時代,誰又能夠做真正的自己呢,謝聲也會怨過嗎?
「不臟。」葉蓁蓁突然說道,可是這句話到底是對誰說得,她很清楚,她看了眼身後。
薏米和紅豆面面相覷,上前將少年扶了起來。
「惹了本公主是什麼下場,宋小姐若是不記得,可以想一想許姐姐。」葉蓁蓁看了眼褚從知。
一提到許今純,那凄慘的死狀彷彿浮現在眾人的眼前,是啊,得罪公主的人,下場都不會太好。
「至於你,本公主勸你把你那齷齪的心思收了,不然下一次就不止是一鞭子這麼簡單了。」
「你……」褚從知哪裡受過這種氣,他的臉瞬間變得陰沉,雙眸含著怒意,「公主這是存心要搶本侯的人?」
褚從知緊緊盯著葉蓁蓁白皙的臉龐,滿腔的怒火讓他無從發泄。
一定要得到她!毀了她,要讓她做他身邊最低賤的女僕,要讓她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讓她跪著向他求饒!他的眼底浮現出變態的險惡,全然忘了剛剛那一鞭子和葉蓁蓁的警告。
凌空而破的聲音再度響起,這一下力道十足,沒有半分停頓直直的朝著他膝蓋打去。
「咻啪。」
尖銳的破風聲讓周圍的人毛骨悚然。
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褚從知已經跪在了地上,豆大的汗珠滾落下來,臉上浮現出痛苦之色。
「本公主的話你聽不懂?」葉蓁蓁凝眉,他真該慶幸裴音今日不在,不然他這條小命早在第一次有那個想法的時候就沒了。
「還有,你的人?」葉蓁蓁一頓,語氣溫和,「本公主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把不要臉說的如此冠冕堂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