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九五之尊
「參見皇上!皇上……」
「住嘴!」謝臨玉顯然是動怒了,就連母慈子孝的戲碼都不願意演。
「給朕滾出去!」
慈寧宮的下人們從未見過如此震怒的皇帝,都是心頭一震低著頭走了出去。
流徽猶豫了半晌,最終默默的跪在地上沒有動。
「朕的話你聽不懂是嗎!」謝臨玉瞧著跪在面前的流徽,厲聲道。
流徽身體猛地一抖,顫顫巍巍的開口,「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太后好歹是您的母后,您就算不喜,也得敬上幾分啊!」..
「好啊!好啊。」謝臨玉連道了幾個好字。
「不愧是母後宮中的人,當真是半分沒有將朕這個天子放在眼裡。」
蕭太后臉色蒼白,但是畢竟也是前宮斗的奪冠者所以很快就冷靜了下來,「皇帝你……」
話還未說完,就瞥見謝臨玉身後的盈盈搖曳的身姿,瞳孔一縮。
謝臨玉自然也是瞧見了她的變化,心中冷笑,母慈子孝的戲碼,他可是徹底倦了。
蕭家在前朝後宮猖狂了這麼多年,是時候該停歇一會了。
「母后應該已經聽說了,朕納了個妃嬪,母后看看,可喜歡?」
話音剛落,他身後的女子走了出來,女子臉上不顯多年的滄桑,而是富有彈性飽滿的膠原蛋白。
若不是早就幾年前就見過,蕭太后絕不會如此震驚。
驚訝於多年來,她已經老了,臉上出現了歲月的痕迹,可是這位女子年華依舊!在她臉上絲毫看不見歲月的蹉跎。
當時在高座上,她不曾仔細端詳,竟不想,過去這麼多年,她倒是愈發美麗了。
這種美,不僅清秀,還帶著成熟女人的嫵媚動人。
「臣妾,見過太後娘娘。」
蘇玥一襲紫色宮裝,款步上前,不管是容貌還是姿態都是數一數二無可挑剔的。
跟蕭清嫻比,多了絲靈動感。
她將臣妾二字咬的極為重,彷彿是在提醒她,你看啊,我又回來了。
蕭太后的臉上血色全無,她不敢置信的盯著蘇玥,她知道皇帝納妃,還封了嬪,可是從未想過,謝臨玉能這麼絕!
他竟然納了蘇玥為嬪!納了先帝的嬪妃!
要說是大逆不道都不為過!
「母后可是在心裡咒罵朕。」謝臨玉的語氣平淡,一口一個母后可是姿態上並未看出半分對於母后該有的尊敬。
「你怎麼敢!你這個孽障!」
謝臨玉:「母后,這個禮物您可喜歡?您不是也在生辰禮上給朕準備了大禮嗎?」
不過那份大禮被謝聲打攪了。
「她可是…她可是你父皇的妃子,你怎麼敢指染!」
「父皇?」謝臨玉笑了,眼底閃過一絲嗜血的光芒,「母後到現在都還沒有想明白嗎?朕現在才是天子,才是坐在皇位上的人。」
「指染?朕還沒有當眾表演的興趣,若是母后喜歡,朕也可以放肆一回。」
「你……你碰她了?」蕭太后語氣顫抖。
「母后覺得,玥兒若是懷了,是個皇子好還是公主好呢?」
蕭太后全身的力氣彷彿被抽幹了一般,無力的癱倒在地上。
她錯了!徹底的錯了!她低估了她這個兒子。
狗被逼急了都會咬人,更何況是人。
蕭太后悲戚的閉上眼,「你在報復哀家。」
謝臨玉嘴角的笑也消失了,目光暗沉,「朕只是想提醒母后,這個天下還是朕的。」
不是蕭家的,也不是謝瀟舟的,而是他謝臨玉的。
當初殺出一條生路,坐上儲君之位的時候,這位母后可從未想過他的生死,只有利用罷了。
「太后病了,靜養慈寧宮,沒朕的吩咐不準離開慈寧宮,任何人不得探視包括皇后!」
謝臨玉冷聲道:「違令者,一律斬殺。」
蕭太后目光獃滯,卻終究還是鬆了一口氣,整個人彷彿老了十幾歲。
皇帝這是將她囚禁在慈寧宮了,還好到底還是沒有對舟兒出手。
「這只是一個提醒,若是母后仍不醒悟,那就莫怪朕手下不留情。」
蘇玥盯著一旁面色慘白的蕭太后,眼底是掩蓋不住的快意。
「蘇……蘇玥!」
蕭太后咬牙,死死的盯著她的背影,可身體就是不聽使喚的癱軟。
謝臨玉淡淡掃了眼,一旁的常德連忙上前,笑呵呵的說:
「太后您糊塗啦,這裡沒有什麼蘇玥,先帝的憐嬪幾日前在冷宮暴斃了,如今這位是皇帝宮中的兮嬪。」
蕭太后這才徹底的明白,以前的皇帝被打壓的太狠了,如今一出手,便死死的扼住了她的命脈。
什麼冷宮暴斃,不過是一個幌子罷了。
皇帝說她是兮嬪,她就是兮嬪,誰敢質疑皇帝?謝臨玉這是在拿蘇玥警告她。
前朝的風聲她也聽到了不少,葉家怕是要站在謝聲的身後,如今與皇帝撕破臉,蕭家真的還能是謝瀟舟最無敵不可破的後盾嗎?
前朝有謝聲和謝瀟舟對峙,後宮有蘇玥和蕭清嫻對峙,將原本傾斜的天平徹底拉平。
如今只能緩緩了,蕭太后閉上眼睛,心底是抑制不住的心驚,只是祈禱蕭家千萬不要在這個節骨眼上觸怒了皇帝。
珩親王府內,恆清一臉冷肅。
「殿下人已經帶到了。」
謝聲淡淡的嗯了一聲,嘴角上挑,桃花眸里卻是一片冰霜。
恆清看見了他嘴角的笑,從心底湧上一股寒意,那個惹了主子的人,怕是活不過今晚了。
「東西拿來了?」謝聲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說。
「主子吩咐的都已經備好了。」恆清連忙回答。
謝聲聞言沒有吭聲,走進了珩親王府底下的暗格里。
裡面陰森森的,空氣潮濕,這是珩親王府地下的牢獄,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能知道。
因為凡是進來的人,就沒有能活著出去的。
謝聲一路走到最裡面的一間牢房,一個面色慘白如同死人一般的男子出現在了他視線里,雙腳雙腿被拷在牆上動彈不得。
男子嘴唇烏青,額頭上滑落豆大般的汗珠,身上並無傷痕,除了脖頸處一道極為明顯的紅痕。
「嘖,真丑。」謝聲目光中帶著濃濃的嫌棄,可是嘴角的笑意卻是愈發濃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