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爬出去
「看樣子小侯爺這是鐵了心要和本王背這鐵鍋了。」謝聲抬了抬眼,柳條擊打在地上的聲音讓褚從知心底更加恐懼。
可是他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別說走了,就連說話都是個問題。
「既然小侯爺都不給本王這個面子,那本王也不必給小侯爺機會了。」
謝聲話音落下,柳條應聲落在地上。
「恆清,打。」
「什麼時候能爬出去了,什麼時候再停。」
恆清臉色不變,「是。」
鞭打聲不斷響起,謝聲聽著凄厲的聲音和破風聲嘴角的笑容變得更深了。
他單手撐著頭,玩弄著柳條,彷彿在享受著什麼。
看著地上的血水越來越多,看著地上扭曲的人影,讓他的目光染上了興奮。
「別讓小侯爺死了,本王可擔不起責任。」謝聲嗤笑一聲,戲虐道。
「小侯爺要抓緊了,趁本王現在還沒有改主意。」
強烈的求生慾望促使著褚從知,滿是血痕的手抓著地面,雙腿已經沒了知覺。
忍受著身下的疼痛,在地上拖出一條血痕,看起來觸目驚心。
就連恆清都忍不住蹙眉,但是手上的動作卻是越來越重。
指甲里卡滿了灰塵,指尖也都被磨的血肉模糊,一點點拖動著身體往門外爬。
「哈......」
空氣中傳來謝聲的低笑聲,笑聲幽幽,讓褚從知的心底升起濃濃的恐怖。
謝聲的笑聲逐漸變得詭異,幽遠帶著涼意,似乎是笑夠了,謝聲靠著椅子,指尖打了個響指。
「小侯爺不會真以為我會放過你吧?」
霎那間,褚從知心底僅存的希望就這麼破裂了。
謝聲盯著他那逐漸破碎的表情,嘴角咧得更開了,猩紅的舌頭舔了舔唇。
「都說了是遊戲啊,小侯爺怎麼還當真了。」
「魔鬼!你是魔鬼啊——」褚從知的心理防線終於崩了,忍受不住的發出痛苦的哀嚎聲。
他受不了了!他甚至想一死了之,可是謝聲怎麼會輕易的讓他死?
謝聲起身,拍了拍衣袍,居高臨下的看著地上扭曲的人影,嘴角的笑意不復存在。
「惹蓁蓁不快了,你以為,我能放過你?」
褚從知獃獃的望著謝聲的背影,這一切的一切他都明白了!
就因為葉沅?就因為他頂撞了她!僅僅如此!
若是早知道頂撞了她會是這樣一個下場,那他就算是死也不會出現在她面前!
可是人生沒有後悔葯,而他註定要承受謝聲的折磨。
———
息清殿內,香爐中飄出一縷縷白色的煙,謝臨玉盯著奏摺,常德就站在一旁靜靜的研磨。
「冬獵的事情安排的如何了?」
常德停頓片刻后,「陛下吩咐的裴大人已經去做了。」
「嗯。」謝臨玉淡淡道:「蕭家最近倒是安分了不少。」
說完面上露出一抹冷嘲,「若是早些如此,也用不著朕如此不留面子。」
常德覺得自己說什麼也不不合理,於是選擇默默在一旁聽。
「舟兒最近在做什麼。」
常德:「太子殿下近日常常進鳳儀宮陪皇後娘娘。」
接著又試探性的開口,「皇後娘娘近日也不知道怎麼,胃口不佳,尋了太醫,太醫也說不出個具體來。」
「只說……」
謝臨玉蹙眉,「只說什麼。」
「只說娘娘大抵是思慮過度導致的。」
謝臨玉拿著奏摺的手就這麼一頓,這一幕被常德看在眼裡,常德連忙趁熱打鐵,「陛下可要去看看娘娘?」
謝臨玉目光暗沉,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一般,「皇后不舒服就找太醫,找朕做什麼?朕能醫治嗎?」
常德有苦說不出,可不是能醫治嗎?但是礙於皇上,也只能應下。
「他一個太子常常去朕的後宮像什麼樣子,皇后既然病了就好好養病,不許太子打擾皇后靜養。」
只能說伴君如伴虎啊,就連常德也不明白謝臨玉對待蕭清嫻的態度怎的如此大。
可是作為一國之君的他,什麼時候又能有過自己的選擇?
鳳儀宮外,兩名侍衛攔住了謝瀟舟。
謝瀟舟的臉色有些差,倒是他身旁的月白率先開了口。
「放肆!太子殿下你們都敢攔?」
兩名侍衛面面相覷,「太子殿下恕罪,皇上說了,皇後娘娘靜養,不允許任何人打擾。」
「就算是太子殿下來了,也不例外。」
「你們說是父皇下的旨意?」謝瀟舟即使知道,沒有父皇的命令這幾個侍衛絕不會如此大膽連他都敢攔,可他還是不信。
「是,屬下只是奉命行事,太子殿下請回吧。」
月白一頓,說的好聽是靜養,可是這鳳儀宮上上下下全被皇宮的侍衛包圍了!
分明就是拿著養病的名頭囚禁娘娘!
謝瀟舟的目光沉了下去,父皇竟然如此絕情嗎?
他甩了甩袖子,轉身離去,月白連忙跟上,「太子殿下!您要去哪?」
「找父皇。」
「陛下。」常德盯著看著奏摺的謝臨玉,猶豫著要不要開口。
「說。」
常德閉了閉眼,還是如實回答,「太子殿下跪在殿外,說要見陛下一面。」
「聽說…聽說太子先前在鳳儀宮的門口被侍衛攔了下來。」
空氣中安靜一片,謝臨玉眯了眯眼,冷笑,「怎麼,他是對朕的旨意不滿?」
「跪著?堂堂一個儲君說跪就跪行事半分腦子都沒有!是朕對他太過於寬容了?」
謝臨玉猛的將摺子摔了出去,「他要跪就跪!誰都不許叫他起來,不是喜歡跪嗎,朕倒要看看他有幾分骨氣!」
常德連忙退了出去,這個時候他若是再沒點眼力見多說幾句話,怕是就要被砍了出去。
謝瀟舟固執的跪在殿外,語氣平靜,「父皇若是不肯見兒臣,兒臣就一直在殿外跪著。」
殿內的氣氛更是壓抑,常德心中哀嚎,太子殿下您可別再說了,他都害怕謝臨玉一個生氣直接把太子給廢了。
謝臨玉冷笑,「當真是朕的好兒子,連朕都敢威脅,一個兩個的,當朕死了不成!」
「皇上恕罪!」常德心頭一顫,直接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