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不恨我嗎
她不滿的嘟囔著:「回來的可真不……祁,哥,怎麼是你?你,你怎麼來了?」
祁宴在得知祁哲和祁蓮蓮謀划越獄逃跑以後,就回到北城了。
他沒有說話,只是默不作聲的站在哪裡,就讓祁蓮蓮心裡緊張的不行。
站在祁宴身後的祁戰,沉聲說道:「祁小姐是在等祁哲來接你出去嗎?」
祁蓮蓮愣了一下,隨後小聲說道:「你,你們怎麼知道?」
「呵,我們知道有什麼奇怪的嗎?我們不但知道你們的計劃,還配合了你們的計劃,你們不覺得這段時間,獄警都沒有管過你們,你們的手銬和腳銬也沒有了嗎?」
「你,祁哥哥,這一切都是祁哲誘哄我做的,我不想逃跑的……我一直在監獄里誠心改過……」
一旁的阿卓抓住祁蓮蓮的胳膊,逼問道:「逃跑?不是祁哲腸胃炎犯了,要去治病嗎?」
祁蓮蓮懶得搭理阿卓,甩開阿卓,跪倒在祁宴的面前。
哽咽的說道:「祁哥哥,我真的錯了,我真的錯了,這一切都和我沒有關係,都是祁哲,都是祁哲……」
祁蓮蓮見祁宴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她眼裡劃過一絲絕望,但轉瞬即逝。
她又想到了什麼,站了起來,對阿卓說道:「阿卓,阿卓,你快給我作證,這一切都是祁哲的陰謀詭計,和我沒有關係,我從來沒有想要逃跑的心思……」
阿卓眼裡劃過猶豫,對祁宴如實的說道:「前一個小時,祁哲突然腸胃炎犯了,乞求我幫助他,換上我的衣服去看醫生」。
「我本來不想答應,想去幫他把獄警叫過來,但祁蓮蓮說,不行,獄警不會幫忙看的,還會折磨他,我就答應了」。
「祁哲說出去一個小時就會回來,現在都過去一個半小時了,還沒有回來……不會是……」
阿卓不敢想象,如果祁哲真的越獄的話,他就是幫助他越獄的同夥,他雖然對祁蓮蓮有幾分的喜歡,但卻不傻。
現在也明白過來,兩個人是在合夥的欺騙他。
所以他就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全部都告訴了祁宴。
祁宴聽了以後,冷眸看向了祁蓮蓮,沉聲說道:「祁哲已經坐上了飛往m國的飛機了,你被他拋棄了。」
「什麼?不,不,不,這不可能……我是他唯一的女兒,唯一的血脈,他,他怎麼可能會拋棄我,他說了,他就算是死,也會把我帶出去的……」
見祁蓮蓮不相信,祁宴給身後的祁戰擺擺手說道:「讓她死心。」
「是,祁爺。」
祁戰把祁哲和趙麗娜對話,以及坐飛機的視頻拿給祁蓮蓮看。
祁蓮蓮看完視頻,一下蹲坐在地,面色慘白,眼淚嘩嘩的往下掉。
她像是一個瘋子,抱住自己的頭,哽咽的說道:「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看著祁蓮蓮瘋狂的模樣,阿卓失望的搖了搖頭,他喜歡的人,原來一直都在利用他。
祁宴眉骨微挑,邪冷的眼眸微微眯起,沉聲說道:「等祁哲被抓捕回來,你再去問他原因吧。」
丟下這句話,祁宴走出了祁蓮蓮的牢房,獄警跟在祁宴的身後。
對祁宴說道:「祁先生,我們已經按照您的安排,配合您演了一齣戲,從今天開始就要讓祁蓮蓮住在普通牢房,並上腳銬和手銬了。」
「嗯。」
祁宴走了以後,便過來兩個女獄警。
那兩個女獄警的手裡拿著腳銬和手銬,朝著祁蓮蓮走了過來。
祁蓮蓮看到手銬和腳銬,整個人像是瘋了一般的嚎叫著。
「不要,不要,你們不要過來……我不要帶手銬和腳銬……我要離開這裡……我要離開這裡……」
說著祁蓮蓮就要推開那兩個女獄警,從牢房逃脫出去,可她有怎麼抵擋過獄警的厲害。
不過三兩下,就被那兩個女獄警制服在地上,祁蓮蓮就像是苟延殘喘的狗一般,狼狽而又卑微。
她把乞求的目光看向了阿卓,希望阿卓可以救她。
阿卓失望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毫不留情的離開了。
看到阿卓離開以後,祁蓮蓮再也受不了了,心口猛地一痛,再然後一口惡血吐了出來,眼前一黑,不受控制的暈了過去。
那兩個女獄警對視一眼,給監獄長通知了祁蓮蓮暈倒了。
監獄長只好先把祁蓮蓮送到醫院,再怎麼說祁蓮蓮是祁爺的妹妹,就算做了讓祁爺不可原諒的事情,他們之間的感情還是有的。
監獄長把祁蓮蓮送到醫院以後,便給祁宴打過去了電話。
祁宴這邊剛回到老宅,把外套脫了下來,去洗把手正準備抱一下江綿綿,手機又一次的響了起來。
祁宴的眉宇之間劃過一絲不耐,掏出手機,看到打來的電話是監獄那邊,祁宴就知道,祁蓮蓮一定又惹事了。
他接通了電話,監獄長那邊著急的說道:「祁先生,祁小姐因為承受不住打擊暈過去了,你看這該如何是好?」
祁宴抿了抿唇:「給她治,治好了繼續蹲監獄。」
監獄長那邊沉默了幾秒鐘以後,沉聲說道:「好。」
醫院裡。
祁蓮蓮醒了以後,哭喊道:「我要見祁宴,我要見祁宴……」
監獄長知曉了祁宴對祁蓮蓮早已經沒有了感情,留著她一條命,也不過是為了讓她在監獄里受盡折磨。
一個在雲端之上的人,跌入了泥潭,自然痛苦不堪。
監獄長冷聲說道:「祁先生不會見你的,你好好在醫院養身體。」
聽到監獄長說祁宴不會見她,祁蓮蓮絕望的閉上眼睛,她錯了,這一次徹底知道錯了。
她不該聽著陳玉蘭的話,幫著唐菲菲,做唐菲菲的槍,去對付江綿綿。
想必她在幫著唐菲菲對付江綿綿的時候,祁宴就已經喜歡上了江綿綿,要不然也不會這麼恨她。
想到這裡唐菲菲就愈發的後悔,悔不當初。
阿卓還是來醫院看祁蓮蓮了,祁蓮蓮沒有想到,阿卓竟然會來看她。
她看著阿卓,顫聲說道:「我一直都在利用你,你難道就不恨我嗎?」
阿卓垂下眼眸,提著水果籃的手指泛起了青色,喃喃的說道:「起初恨過,但想通了以後,就沒有那麼恨了。」
說著阿卓便把果籃放在桌子上,倒了一杯溫水,遞給了祁蓮蓮。
祁蓮蓮深深的看了一眼阿卓,淚水又一次的止不住的掉下來。
她活了二十多年,肆意生長,囂張跋扈,誰都不放在眼裡,從一出生,就被陳玉蘭,祁哲,祁宴,老夫人獨寵著長大。
這也造就了她肆無忌憚,驕橫無理的性子,她從小到大,喜歡什麼,勾勾手指,就會得到。
她在情竇初開的時候,喜歡過一個男生。
當時那個男生的家裡很窮,有一個很喜歡的女孩,她看上了那個男生,就逼迫那個女生和那個男生分手,和自己在一起。
那個女生死活不從,祁蓮蓮這麼大,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她威脅那個女生如果不和那個男生分手,就找人把那個女生輪了。
給那個女生三天的考慮時間,卻等到了那個女生和那個男生雙雙殉情的消息。
那個男生在自殺之前約見了她一面,對她說了一番很難聽的話,說像她這樣的人,根本不配得到愛,具體是什麼,祁蓮蓮已經選擇性的忘記了。
但現在想起來,心裡依舊壓抑難過的喘不過氣。
從那以後,祁蓮蓮就不再談戀愛,也不再喜歡任何一個男生。
開始遊走在會所,酒色場合,沉溺在錢給她帶來的快感之中。
這種事情一旦開了口子,就和吸食毒品一樣,會上癮的。
細想自己這二十多年,好像身邊的人對她好,接近她都是為了錢,為了利益,很少有真正喜歡她,愛過她的。
但阿卓是一個例外,他是真的喜歡她。
即使阿卓很平凡,但依然願意盡自己力所能及的對她好。
祁蓮蓮想,如果她能早一點遇到阿卓該有多好,如果她在情竇初開的時候,喜歡的人是阿卓,該有多好。
「對不起阿卓,我不該利用你,對不起……」
阿卓搖頭說道:「沒有什麼對不起,是我心甘情願被你欺騙和利用,你好自為之。」
話落,病房門外有個穿著牛仔背帶褲,留著齊肩黑髮的女孩,在病房門外探出頭來。
小聲喊道:「阿卓哥哥,快一點呀,人家一個人在外面真的累死了」。
祁蓮蓮看向那女孩,長的倒不是很驚艷,但看著很清純很舒服,有一種學生妹的感覺,聽她叫阿卓為阿卓哥哥,想必兩個人關係並不簡單。
祁蓮蓮扯出來一抹艱難的笑容,對阿卓說道:「小姑娘在等你,別讓小姑娘等急了。」
阿卓點了點頭,深深的看了祁蓮蓮一眼,便轉身離開了。
他走了以後,祁蓮蓮再也忍不了了,拉過被子把頭蒙在被子里,痛苦的哽咽出來。
江綿綿和祁宴趕到醫院,就看到了祁蓮蓮躲在被子里哭的不能自己的一幕。
江綿綿譏誚的扯了扯嘴角,在來的時候,祁宴已經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部告訴了她。仟韆仦哾
江綿綿聽了以後,絲毫不覺得祁蓮蓮可憐,只覺得祁蓮蓮活該。
她在之前調查過祁蓮蓮,知道祁蓮蓮憑藉著一己私慾,逼死了一對相愛的情侶。
當時這對情侶的家長鬧得很大,被陳玉蘭花了大一筆錢擺平了。
也正是從這個時候開始,老夫人開始不喜祁蓮蓮了,那個時候老夫人想讓祁蓮蓮給那對情侶的家人道歉,祁蓮蓮死活不肯。
老夫人對祁蓮蓮很是失望,一個人的心該有多毒,多狠,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監獄長看到祁宴來了,喊道:「祁先生您來了。」
祁蓮蓮聽到這聲音以後,一把掀開了被子,從裡面露出來頭,看到祁宴和江綿綿以後。
她吸了吸鼻子,對祁宴說道:「祁哥哥,你不是說不來看我的嗎?」
祁宴冷眸微眯,漫不經心的說道:「你覺得我是來看的?」
「難道,難道不是嗎?」
「呵,你覺得你有資格讓我來看你?」
「祁宴,你不是來看我的,過來做什麼?」
「看一看,你死了沒有。」
「你……祁宴,我承認我是做過對不起你和江綿綿的事情,但那個時候我年齡小,身邊又有陳玉蘭和唐菲菲兩個人誘哄我,我沒有辦法,才會,才會做出糊塗事啊。」
「年齡小?祁蓮蓮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以年齡小為借口,做出傷害別人的事情,你享受了那麼多年的榮華富貴,你可曾記得,曾經有一對恩愛的情侶,因你而死?」
江綿綿的這話,瞬間讓祁蓮蓮的臉色煞白起來。
她捂住嘴巴,崩潰的說道:「我知道,所以我現在不在乞求祁哥哥能讓我從監獄里出來,我會在監獄里,用餘生來懺悔的。」
祁蓮蓮這話倒是出乎江綿綿和祁宴的意料,江綿綿和祁宴對視一眼,祁宴對監獄長說道:「既然她知道悔改,這輩子就在監獄度過吧。」
…………
m國偏僻的郊區別墅里。
祁哲和趙麗娜坐了一夜的飛機,繞著地球快要轉了一圈,總算離開北城,脫離祁宴的控制了。
祁哲抱著趙麗娜的細腰,溫柔的說道:「麗娜,我就算逃出監獄,這輩子也算是完了,我這輩子不想著報仇了,只想著能和你安安穩穩的過完這下輩子,給我生個孩子吧麗娜。」
趙麗娜眸底劃過一絲晦暗,羞澀一笑,點了點頭。
就在祁哲要抱著趙麗娜去樓上的時候,手下飛速的跑了過來。
對祁哲緊張的說道:「祁二爺不好了,祁宴的人追到這邊來了,馬上就要查到我們的所在地,我們現在離開還是……」
「什麼?你說祁宴的人找過來了,不,不可能啊,我是以麗娜的名義過來的,祁宴根本不知道麗娜是誰,他是怎麼找來的?」
那手下搖了搖頭說道:「這,這屬下也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
祁哲長吐一口氣說道:「飛機沒油了,我們也不能坐飛機,只能和祁宴硬碰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