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湖市之夜

進入農場空間之後，張寧寧顧不上仔細觀察空間的變化，就開始用腦電波搜尋小乖。看到小乖正站在魚塘旁邊，就用意識呼喚它。

小乖面露驚訝，問張寧寧「這麼快就又收集到植物了嗎？」

張寧寧搖搖頭，「我來是有其他的事，小乖，我想知道你升級一次需要多長時間？如果我現在需要恢復大量的植物，那我們的空間是不是不夠？」張寧寧問道。

小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張寧寧「你最近有沒有眩暈的感覺？尤其是今天，把實驗田恢復以後？」

張寧寧回憶了一下，「沒有，如果說眩暈感，前幾天把向日葵和太陽花收入空間的時候，都產生過這種感覺。」

小乖看著張寧寧，問她「那你感覺我們兩個是什麼關係？」

張寧寧覺得自己腦電波能夠連接小乖這個能量體，自己就像一個中轉站，或者傳輸工具，是為了傳輸進入農場空間，從而幫助小乖升級，看小乖的意思，好像不僅僅是這樣。

「我們在末日那天產生聯繫以後，我就在藉助你的力量，你從收集一顆向日筷，到傳輸整片實驗田，我升級了，難道你沒有嗎？一直以來，都是是你在努力，而不是我！」它接著說，「你產生眩暈的感覺是因為用腦過度，這兩天都沒這個感覺，說明你的腦電波也已經變得更強。」

張寧寧聽完之後好像明白了，「所以你的意思是說，能不能更大規模收集，其實是看我現在腦電波的能力。」

「是的」小乖說，「我沒有辦法直接收集和傳送，是因為我還沒有和這個真實的世界產生聯繫，我只是磁場能量產生的一股意識，你把生物送到農場空間，在這裡獲得恢復，而我就獲得了他們的恢復能量。這其中，我只是一個參與者、旁觀者，而不是決定者，決定這一切的其實一直是你。」

張寧寧聽完之後，感覺壓力山大。原來這幾天的故事其實是「我以為我的朋友是救世主，沒想到我自己是救世主，或者說我的朋友是救世主，但是我和他兩位一體。」

張寧寧本來是找小乖求助，結果小乖再扔來一個重磅炸彈之後，就不再說話了。一時之間，張寧寧覺得自己確實升級了，最起碼接受信息的心臟升級了，現在她已經處變不驚，如果有一個人站出來說她是地球的球長，只要她一揮手，世界末日立刻結束，她都可以相信。

從農場空間出來以後，張寧寧陷入自己的思緒，黑省基地是一定要去的，而且越快越好，現在她對末日的理解全部來自於自己的經歷和小乖的描述，她需要更全面的去了解現在的情況。在此之前，留給她解決北省問題的時間只有一天了。

張寧寧正在沉思，突然感覺到房間中好像多了一雙眼睛，有一種被人窺探的感覺。想到小乖說她的腦電波現在已經變強，張寧寧若有所思。

今天上午她去找陳冉的時候，想起陳冉用自己的手機給孟教授打過電話。張寧寧隨手拿出自己的手機，給孟教授撥了過去。接通之後，孟教授應該已經習慣了張寧寧的來電，他的聲音非常平和，孟教授說自己一直在忙著實驗田收割的事情，看來不是孟教授。.

那就是另有其人，她應該是被監視了。張寧寧想起來另外一個人，一個一直少言寡語，但是存在感很強的人。

三樓一個房間內，路曉正在盯著攝像頭。他看到張寧寧從沙發站了起來向前走去，然後接了一杯水，突然，水杯掉落在地上，張寧寧也摔倒在地。

路曉猛地站起來，飛快的開門向二樓衝去，來到張寧寧門口，路曉感覺自己心跳的非常厲害，他很少有這種感覺，不管是面對什麼情況，面臨什麼危險，他的心裡都只有任務，也很少產生害怕的感覺。

剛才看到張寧寧倒下的一瞬間，他真的很害怕。

砰的一聲把門踹開，看到房間里的情景，路曉倏的停了下來。只見張寧寧正坐在客廳的小沙發上，好整以暇的拿著水杯喝水。看到路曉破門而入，臉上一臉淡定。

被發現了，路曉立刻意識到張寧寧在騙他。他只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不好意思，我正好經過門外，聽到摔倒的聲音，過來看看。」

張寧寧微微一笑並沒有戳破他的謊言，直接對著路曉說，「路團長，我們後天就走是嗎？」

「是的，張小姐。」

「那今天晚上，我們什麼都不做嗎？」張寧寧看著路曉。

路曉以為，被人識破監控，並且輕易讓自己就上當，已經沒想到更尷尬的還在後面，他只能故作鎮定的說：「組織上有紀律……」

「什麼紀律，晚上不能出門嗎？」張寧寧說，「晚上太黑了，確實不適合出去，如果不是時間不夠，我也不會這麼著急。」

「張小姐用這種方法喊我來，是因為晚上想出去？」路曉問道。

「不然呢？」張寧寧並沒有多想。

路曉內心狠狠唾棄自己，什麼時候自己變得這麼自戀，正常的一句話就以為別人是在暗示什麼！狠狠鄙視了自己一下，路曉憑藉自己擅長的面無表情，默默化解尷尬。

張寧寧根本沒覺得有一個天大的誤會，剛剛才被化解。徑自說著，「我想試試能不能在去基地之前，儘可能多的恢復一些麥田，我們可以以平城為中心向四周輻射，這樣也不會耽誤我們後天的行程。但是只有明天一天，時間太緊了，我想問問，今天能不能就出去？」

路曉想了想，平城往北不到一百公里的湖市，也是種糧大市，現在從平城出發，高速路幾十分鐘就到。到了之後就立刻去湖市政府，確實是可行。只要不耽誤原定行程，路曉也願意多做些什麼。

「那張小姐的親人怎麼安排？」路曉問。

「我沒有親人。」張寧寧很自然的說道。

路曉的臉上顯出吃驚的神情，但也只是一閃而過，他轉身就準備出門，「收拾一下，二十分鐘以後我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