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遇到鬼了

掃樓的過程是單調而乏味的。我們就這麼一間間房簡單地掃兩眼，絲毫沒有收穫地來到了匯合點的樓梯口。只是讓我們奇怪的是不要說莫虛子小隊的人影了，就連腳步聲都沒有聽到。

一時間我們再次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不知道應該在這裡等著，還是不等了直接上樓。按說我們是同時出發的，我和佟叔還耽擱了一會兒。兩隊人即使行進的速度不同也不至於一點痕迹都沒有。

我們試探性地沖另一邊喊了兩聲，卻都無一例外的沒有回應。所以我們猜測很可能是我們的速度落下太多，那師徒三人沒有等我們直接上去了。

想及此，我們也不再糾結紛紛走上樓梯。原本以為在這裡會看到師徒三人的身影。卻不料在這裡也是連個鬼影都沒有。好像那三個人從來都沒有出現在這裡一樣。

這下我們四個人有些不知所措了，到了這裡，已經是我們敢於踏足的最深處了。該現身的遲遲不肯現身，這裡又是個是非之地。讓原本就可怖的大樓顯得更加詭異。大龍大虎甚至已經開始懷疑他們是不是遭遇了不測。

我意識到再等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反而有可能會影響己方的士氣。想及此我提議原地分頭進入幾個房間看看，無論誰有什麼發現就大喊一聲。其他人立馬去支援。這樣不僅可以分散下注意力，同時如果莫虛子他們在附近活動我們還能第一時間察覺到。

四人相互看了眼，點點頭，我們便開始了行動。為了照顧他們的心情，我將比較靠近樓梯的房間分配給了他們，自己隨便找了個房間走了進去。

不同於一樓多數房間的門已經損毀，二樓的房間有幾間門關的還算嚴實還。只是那木製門已經破敗不堪坑坑窪窪，有跟沒有也沒什麼區別了。恰巧我就選了這麼一間。

輕輕打開房門，我生怕勁使大了這木製的門就會被卸下來。手電筒緩緩照向四周，藉助著有限的光柱觀察著整個房間的陳設。木製的桌子，木製的椅子，鐵制的柜子上滿滿都是銹跡。

從房間的布置來看不難推測這裡曾經是間辦公室，佟叔曾經說過這裡將近百年的時間裡一直都是處於荒廢狀態的。時間彷彿在這裡靜止了一般。就連柜子里還整整齊齊地碼放著泛黃的文件夾。

我好奇過了這麼久竟然能有紙質的文件留存，於是伸手進柜子隨手拿起一個打開翻閱，這文件的紙已經嚴重發黃，好像輕輕一碰就會散成渣。但是上面的字跡卻很清晰。

牛娃，大壯，大潘子...一個個人名陳列在一整頁紙上，字跡歪歪扭扭的，不像是一個常年寫漢字的人能寫出來的。而且字體很大，一頁紙上面也就寫個人名，還都是些小名，幾乎沒有一個是帶名帶姓的。

心裡疑惑著，我將名單放回到柜子里，想等下叫其他人也來看看一同商議。而接下來我則是將目光轉向了一邊木製的桌子上。準確地說，應該是擺放在桌子上的一個相框。

如果說每一粒塵埃都代表著時間的流逝，那這桌子上看著幾乎有一厘米的灰塵正印證了這裡一直停留著的歲月。

拿起桌子上的相框，原本用來保護相片的玻璃早已碎裂。照片已經泛黃，下意識地用嘴輕輕一吹，滿眼的灰塵瞬間升騰而起嗆得人無法呼吸。用手在眼前擺了擺趕走面前還在飛舞的塵埃，我將注意力放在了照片上。

這是張擁有著人的集體照。從外表上看，這人大的約莫七八歲。小的可能只有兩三歲。他們分成三排，每排十幾個人。而第一排的正中間，是一個神父裝扮，滿臉大鬍子的外國人。

或許是因為當時的技術限制，也可能是因為暴露在空氣中太久的緣故。照片中無論是神父還是那些孩子，都是目光獃滯，臉上不帶有任何的表情。如果將每個人的臉分解開單獨看，都給人一種遺照的感覺！

不知怎的，當我心中想到「遺照」二字時，一股寒意瞬間從我的腳後跟往上竄直竄到頭髮梢。我趕緊放下手中的相片不敢再看。轉過頭去想轉移我的注意力，剛好在我轉身後正對著辦公室的窗戶，借著消除內心恐懼的心理。我欣賞起窗外的風景。

不得不說佟叔在選址方面還是頗具眼光的。拋開這裡的問題不談，風景是真的好。窗外一輪明月懸在空中，月亮周圍是繁星點點。這孤兒院的後身是一片樹林。望得再遠些，一大片的波光反射著照下的月光。這景色在城市裡還真就看不到。

「沙沙沙沙~~」就在我欣賞著窗外美景的時候，隱約間好像聽到了身後有什麼在摩擦的聲音。只一個瞬間原本心底已經消散的恐懼又湧上了心頭。我彷彿感覺到背後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我不敢說話，也不敢轉身。心裡不斷暗示著自己不知道是大龍大虎哪一個偷偷摸摸地進來想嚇唬自己。我就這麼一直僵直地站在窗邊，心說不管是大龍大虎趕緊別鬧了。

這麼一動不動堅持了有半分鐘的時間，沒有任何人再有行動。身後也再沒有聲音傳出。慢慢地我開始懷疑先前聽到聲音是不是自己幻聽了，仔細回味一下那聲音確實很虛幻。

「喵~」就在我即將安撫好自己情緒的時候，身後突然間又傳來了一聲貓叫。說是貓叫。那也僅僅是一個形容。它聽起來像是半夜窗外貓咪發春的叫聲。我忽然想起在老一輩的口中，這種叫聲就跟嬰兒的啼哭是一樣的。

一時間我的內心翻江倒海雜陳。這空蕩蕩的房間里傳來詭異的聲音，又讓我想起了先前看到的照片。此時的我額頭上已經開始出現豆子大小的冷汗。在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之後，***脆把心一橫，一咬牙一跺腳瞬間轉身朝向房間內。然而就是這一眼，卻讓我悔不當初。

只見昏暗的房間內，伴隨著手電筒光照的搖晃突然出現一個小孩兒的身影。這小孩兒赤條條地蹲在地上用獃獃地眼神望著我，渾身像是在麵粉堆里裹了一圈。兩三歲左右的臉上煞白煞白的，只有眼窩處微微有些發暗。且這個小孩兒的眼睛也和正常人有著明顯的分別。眼白是黑得，沒有眼珠。嘴巴一張一張的裡面竟也如同黑洞一樣漆黑一片。且每當這小孩兒的嘴巴張開就會發出一聲凄厲的貓叫聲。

時間彷彿停滯了一般，我身體的各個感知器官好像也瞬間失靈。只感覺到天旋地轉。然而我的意識卻格外的清醒。我心想不好，再不有所行動很可能就交代在這裡了。心念之下，我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手伸向褲兜。然而別說這了，哪怕是動動手指頭都費了勁了。

一時之間我和那個小孩兒處於一種極度尷尬地對峙狀態當中。我想動，卻動不了。那個小孩兒也一直維持著蹲姿就這麼用他那黑洞洞的眼睛盯著我。雖然他沒有眼珠，但被盯得久了也著實讓人發毛。

努力穩了穩心神，我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控制著自己的眼皮慢慢合上。而這時那小孩兒好像知道我要幹什麼似的，眼角竟然微微動了動。在我的雙眼即將完全合上之前只見小孩兒以一個極度誇張的程度緩緩張大了嘴巴，發出一聲凄厲又焦急的貓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