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是瞎子?
夏阮阮趕緊繼續開口,直到門外的人影離開,她才收聲。
男人坐在輪椅上,面無表情的開口:「滾下床。」
「我……」夏阮阮氣急。
不過視線落在他的眼睛跟雙腿上,又開始心軟。
他,也是個可憐人。
像個傀儡一樣留在賀家,不僅眼瞎腿殘還沒有自由,甚至連自己的婚姻大事也做不了主。
她鬼使神差的開口:「我也許能治好你的腿……」
賀淵面上的表情越發冰冷,「你知道撒謊的代價。」
夏阮阮捂著胸口,她沒有撒謊。
出生就帶著醜陋嚇人的胎記,剛學會走路就被夏家扔到鄉下的外婆家,母親病重過世,就只剩她跟老人相依為命。
十歲那年意外遇到隱士神醫,不僅將臉上的胎記治好,更是學得一身醫術。
她剛才湊近觀察了一下賀淵的雙腿,初步判斷是神經壓迫到了,所以他感受不到小腿的存在。
夏阮阮知道口說無憑,她轉身從背包里拿出銀針,將男人的褲腿撩上去。
銀針還未刺過去,女人的手就被抓住。
賀淵直接推開她,薄唇輕啟吐出一個字:「滾!」
望著男人輪椅離開的背影,夏阮阮手足無措的留在房間里。
男人一走,夏阮阮乾脆就在床上坐下。
不僅僅是為了外婆的醫藥費,賀家也不是她能主動走人悔婚的對象。
一整天婚禮下來她都沒吃東西,又餓又累之下她半躺著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
「快去找家庭醫生過來。」
「賀少又發高燒了,雙腿隱疾複發又疼得砸東西了。」幾個傭人慌張的跑來跑去。
夏阮阮徹底清醒了過來,她很乾脆的起身往前面跑去。
推開卧室的大門,就見男人蜷縮在床上,俊朗的臉是病態的白皙,額頭因為高熱出了一層薄汗。
整個人因為疼痛更是死死的咬住牙,痛到渾身都在顫抖。
夏阮阮覺得心疼,外人都道賀大少陰狠暴戾,卻不知道他平時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似乎聽到腳步聲,賀淵吼了一聲:「滾出去。」
「我能幫你。」夏阮阮快步上前,掀開床上的被子。
疼痛之下,賀淵竟然生不出力氣去推開她。
腿上的傷很嚴重、也很奇怪。
平日里不能起身沒有知覺,卻在發病時疼痛難耐。
夏阮阮抽出兩根銀針,對準穴位就刺了進去。
又快速抽出無數根纖細的銀針,扎遍了賀淵的膝蓋。
本來深入骨髓的疼痛竟然奇迹般的緩解了,男人厚重的呼吸聲也慢了下來。
賀淵睜開眼睛,往夏阮阮所在的方向轉過頭。
從出事到現在三年時間,他私下看了無數名醫,眼睛自從去年就已經偷偷治好痊癒。
可是雙腿的傷,平日里依舊沒有任何知覺,一發病的疼痛就如同地獄的酷刑,幾乎一秒鐘都忍受不了。
每次他都疼夠一宿才能緩解,現在卻因為一把銀針,竟然可以忍受了。
他抬頭盯著面前的女人看。
黑髮如瀑,眉眼清純中甚至還帶著一絲無辜,只是白皙的臉被一大片紅的胎記佔滿,甚至到了駭人的地步。
夏阮阮抬頭正好對上他的眸子,有一瞬間的慌張,不過想到他是個瞎子,又安心下來。
「好點了吧,這是我師傅傳下來的獨門絕技,應該有用的。」
感受到賀淵好轉,她笑了一下:「眼睛的話我需要觀察了才知道能不能治,你的腿我有信心。」
「發燒應該是腿傷引起的,葯吃多了不好,今晚多喝水,燒很快就能退了。」
夏阮阮說著起身倒了杯水回來,正想喂他的時候,卻被賀淵躲開了。
她依舊伸出手,語氣鄭重,「從今天開始,在法律上我們就是夫妻,我會照顧你的。」
「你發燒出了一身汗要不要洗一洗?你這樣子洗澡是不是不太方便,需不需要我幫忙?」
她說這話的時候將頭低下,不敢看向賀淵。.
可從男人的方向還是能看到她臉頰的紅暈都散到了耳根,賀淵聲音低沉聽不出什麼感情,「你要幫我洗澡?」
「平時……你平時是怎麼洗澡的?我們是夫妻,我幫你也是應該的。」
夏阮阮站起來,輕聲問道:「卧室在哪我去放洗澡水,你的腿每天針灸之後都需要用熱水泡半個小時才行。」
賀淵隨手指了一個方向,夏阮阮便落荒而逃似的跑開。
口袋裡的手機震了兩下,他拿出來是秘書發來的語音。
「賀總,夏阮阮是老夫人硬塞過來的,甚至都動用關係給你們領了結婚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