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病房外傳來了敲門聲

「叮咚！」

溫柔家的門鈴響適時了起來。

溫柔站起身，抹了一把臉上未乾的眼淚，走過去打開了房門。

看到門外站著的人，溫柔嫣然笑著，伸出了雙手。

曲陽看著溫柔的動作，表情從詫異到茫然，最後變成了無奈。

馬化雷通過房門看到客廳里倒著一個身影，瞬間明白了什麼。

陶璐璐從后腰掏出一副銀手鐲拷在溫柔的手腕上，對馬化雷說：

「馬隊，通知局裡法醫出現場。」

馬化雷站在門口沒有進門，等局裡的法醫過來接手。

溫柔神色坦然跟著陶璐璐、曲陽下了樓，坐進了警車。

……

江東警察局，訊問室。

坐在訊問室內的曲陽目光複雜地看著坐在審訊椅上溫柔。

此時的溫柔看起來人如其名，溫柔恬靜。

陶璐璐經過一系列常規詢問后，開口問道：

「溫柔，說說向我們自首的情況。」

溫柔抬起戴著銀手鐲的雙手，捋了捋鬢邊的碎發，語氣平靜：

「我把柳若詩殺了。」

「你為什麼要殺她？」

陶璐璐問。

溫柔的語氣還是很平靜，沒有一般殺人犯那種或囂張或頹廢或暴虐的情緒反應。

「因為她們兩個都是我今生的恥辱。」

面對溫柔的平淡，曲陽卻有些平淡不了，他情緒有些激動：

「溫柔，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我……」

陶璐璐暗自嘆了口氣，在桌子底下輕輕踢了曲陽一腳。

曲陽閉上了嘴，身體往後一靠，腦袋微微轉過一邊，不再去看溫柔。

陶璐璐接著問：

「你是怎麼把她殺了的？」

溫柔神色平靜陳述道：

「柳若詩和溫淺淺都是我生的，就算她們長得再像，在我眼裡她們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柳若詩喝水喜歡拿起杯子，擰開瓶子就喝，而且幾乎都是一口氣喝乾凈。

溫淺淺絕對不會這樣喝水，只會一小口一小口的啜飲。

還有其他很多的生活習慣，她們都不一樣。

我給她喝的是我這些年為我自己準備的化學製劑。

我原本想等淺淺大學畢業能夠自己獨立活下去，我就準備了卻此生的。

柳若詩來家裡的時候我就發現了不對，我偷偷拿過她的頭髮去做過NA，結果顯示她也是我的女兒。

我就知道她就是當年我媽送出去的那個孩子。

我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她們兩個誰回來都一樣。

可我沒想到她居然敢對淺淺下手。

雖然我不知道她怎麼下的手，可我就有那種感覺，好像我和淺淺之間的聯繫斷了。

再加上你們上門了說要詢問我女兒的情況，我就肯定了我的猜測。

在她到窗邊看你們走沒走的時候，我就在杯子里下了我準備好的東西。

就在你們第二次上門之前她親口告訴我，她通過某些手段把淺淺殺了。

還讓淺淺屍骨無存。

那時候她已經喝下了我加了東西的水……

這就是我作案的整個過程，我請求對我執行死刑。

其實當年的事情發生后，我就該死了的。

又苟活了二十多年，我又得到了什麼，什麼都沒有……」

說到這裡的她，低下頭，聲音漸漸弱了下去。

曲陽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衝動，大聲喊道：

「溫柔！你說你什麼都沒得到。

那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成了警察？

那是我想通過做警察能夠找到你的下落。

哪怕你嫁人了，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了自己的孩子，我能夠遠遠的看你一眼我就滿足了。

你又知不知道，從你們搬家那天起，我找了你整整二十三年零十八天？

當我找到你的信息，看到你未婚的時候，我又是多麼的興奮？

事情怎麼會弄成這樣？

我那麼久一直單身就是為了找你……

可老天終於讓我找到了你，卻又讓我親手把你送進監獄，我……」

說到這裡的曲陽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悲涼，雙手捂臉嗚咽起來。

真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啊！

陶璐璐擺了擺手，溫柔被帶了下去。

她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巾放到了曲陽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無聲離開了訊問室。

……

溫柔的事情，讓曲陽消沉了好長一段時間。

隨著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厲無咎也可以下床活動，再也不用整天待在床上發霉。

姜芷柔會陪著他到樓下花園走走。

只是寒冬來臨，兩人走不了多久，厲無咎總會看到姜芷柔在寒風中瑟瑟的小模樣。

他就會提出自己走累了，想回病房休息了。

回到病房的姜芷柔也會適當獎勵一下厲無咎，親親我我，你濃我濃一番。

這個時候的姜芷柔會化身為一個摩托高手，駕馭著大功率摩托車，在平坦的道路上一路疾馳。

遇到急彎，她總會側身壓彎，保持住穩定的重心，不讓摩托偏離路線行駛，更不讓她自己受到離心力的影響，被甩飛出去。

她還會時不時轉動一下摩托的油門，讓摩托前進的速度變得更快。

在摩托的引擎即將達到臨界點快要爆缸時，她又會緩緩捏下剎車，讓整輛車維持在一定的速度，又不會出現突然爆缸的狀況。

前方道路因為下過雨，變得泥濘不堪起來，摩托的負載也開始變得有些不堪重負。

摩托每前進一段，後輪都會甩出大量泛著泡沫的泥水。

離終點越近，摩托的速度變得越來越慢……

每前進一米，都要耗費巨大的動能。

終於，目的地就在眼前。

摩托車在「噗噗噗……」幾聲過後，引擎爆缸了，排氣管吐出幾股白煙后，徹底歇了菜。

姜芷柔拍了拍由於高速行駛帶來極大刺激，有些起伏的胸口，穩了穩心神。

她稍作休息后，把摩托推進清理房。

她舉起水管，打開水閥，從前到后，從裡到外仔仔細細清洗了一下摩托上沾染的，已經有些變干發硬的泥漿……

洗乾淨的摩托被推了出來，嶄新鋥亮，不沾分毫污漬。

做起這些的姜芷柔，是那麼的駕輕就熟，讓厲無咎看得如痴如醉，難以自拔。

……

「篤篤篤。」

病房外傳來了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