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命不久矣

「我聽爺爺的。」許墨點頭，他很了解爺爺的性格，若是他真痛下殺手，肯定會嚇到他。

而且，這麼多目擊證人，他也不可能真的下死手。

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滾！」

他一把提起一隻耳將他扔了出去，手指悄無聲息，在他的穴位上輕輕按壓。

噗！

真元入體，以摧枯拉朽之勢破壞他的五臟六腑。

從此之後，若是他改邪歸正，還能撿回一條小命，若是再打打殺殺，一旦用力過猛，真元徹底沖入心臟，絕對會一命嗚呼。

「以後做個好人。」許墨告誡。

「是是是，我一定做個好人。」一隻耳爬起來，連連稱是，卻怨毒地看了許墨一眼。

「老大……」小弟們圍過來。

「還不快扶著我走。」一隻耳大罵。

幾人倉皇逃走，只餘下圍觀的人群，他們指指點點，但迎上許墨的眼神，許多人卻下意識地目光躲閃。

「許大山本本分分，怎麼養了這麼心狠手辣的孫子。」

「又不是他的親孫子，當然不一樣了。」

眾人議論紛紛。

許墨目光一沉，許大山卻急忙拉住他的手，說：「算了，我們回家。」

說著，不由分說地拉著許墨和許畫走出了人群，不理會背後的指指點點。

一家三口回到家，許畫自告奮勇地說：「爺爺，飯已經做好了，我去炒菜，馬上就可以了。」

「不著急。」許大山叫住了她，「我和你們說一件事。」

兄妹倆對視一眼，乖巧地坐下，許大山點燃一根最便宜的香煙，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

「小墨，小畫，爺爺這輩子沒有大本事，你們跟了我，真的苦了你們。」許大山唉聲嘆氣地說。

「爺爺……」兄妹倆異口同聲，正想勸慰幾句，許大山卻擺手制止。

「讓我說完。我辛辛苦苦一輩子，才在城中村買了這個房子，為的是有一片瓦可以為你們倆遮風擋雨。我沒有大本事，能做的也只有這點了。」

「但老天有眼，竟然讓我們這片拆遷了，這是國家的政策好啊，讓我們窮人也能過上好日子。所以，人吶，還是要心存善念，多做善事。老天都看在眼裡，都會可憐我們的，千萬不能學今天那些人，坑蒙拐騙。」

許大山苦口婆心，訴說著自己的人生經驗。

「爺爺，你善良了一輩子，可今天呢，那些人為了錢，顛倒黑白，根本不幫我們。」許畫不忿地說。

許大山滿臉皺紋舒展開，露出一個和煦的笑容：「我們不要求別人這樣做，但要對自己嚴格要求，知道嗎？」

「可這也太不公平了。」許畫十分委屈。

許墨卻拍拍妹妹的手背，說：「沒事，我們聽爺爺的。」

「哥……」許畫還要爭辯，但看了眼他的眼神，卻乖巧地閉上了嘴。

許墨說：「爺爺，我們都聽你的。」

但他心裡卻默默地說：「爺爺，懷菩薩心腸是對的，但還要行霹靂手段，這樣才能震懾宵小之輩。從今之後，請你保持你的心善，而霹靂手段就留給我吧。」

許大山不知許墨的心思，他如釋重負：「我知道你們都是乖孩子，這樣就好，等我們的房子拆遷了，分的錢都給你們倆，你們長大了，要組建家庭，這些都要錢。」

「爺爺，我們不要錢，你這些年遭了太多罪，我們要先給你做一個全身體檢。」許畫說。

「我身體好的很，不要什麼體檢。」許大山努力挺直了身體，卻猛烈咳嗽起來。

許畫急忙拍打他的後背：「看吧，又咳嗽了，叫你別抽煙了，你就是不信。」

「哎呀，抽了一輩子，戒不掉了。」

「要抽也別抽這麼便宜的啊。」

許大山笑了笑，舉起手中的半截香煙，說：「這個花錢少，還過了煙癮，多值啊。」

許墨卻面色一黯，真元湧入雙眼，他抓起爺爺的手，說：「爺爺，我給你把把脈。」

「哈哈，對啊，我們家有個醫生，哪裡還用去醫院，乖孫子，你給我看看，告訴你妹妹，我的身體好著呢。」許大山爽朗地大笑。

許畫見識過許墨的醫術，眼睛一亮，催促道：「對，哥哥，你快給爺爺看看。」

許大山的身體狀況完完全全地展現在許墨眼前，他心中一凜。

糟糕！

肺癌！

許墨清晰地看見爺爺的肺部遍布癌細胞，各個器官也在衰竭，他命不久矣。

爺爺的身體竟然糟糕到了這個地步，許墨卻渾然不知。

許墨不禁自責不已。

許畫直勾勾地看著許墨，從他的眉宇間看出了端倪，心中咯噔一下，擔憂地問：「哥，爺爺的身體怎麼樣？」

「沒問題。」許墨說。

許畫卻皺起了眉頭，看了爺爺一眼，乖巧地沒有追問。

許大山哈哈大笑：「我早就說過我的身體好著呢，小墨真棒，將來一定是個好醫生。」

「好啦，我去做飯了，你們兄妹倆先休息下。」許大山神采奕奕地站起來。

「哥，你來我房間，我有事和你說。」許畫拉著許墨，不由分說地鑽進了自己的卧室。

許大山啞然失笑：「這丫頭，還和爺爺玩保密，哈哈……」

砰！

關緊房門，許畫直勾勾地看著許墨，悄聲問：「哥，你給我說實話，爺爺是不是得病了？」

「別瞎想。」

「我長大了，有權知道。」許畫雙目炯炯有神。

許墨猶豫了一下，決定如實相告：「好吧，我告訴你實情，但你別著急。」

「嗯。」許畫重重點頭，雙手卻情不自禁地攥成了拳頭。

「爺爺得了肺癌。」

「啊——」許畫驚呼一聲，許墨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她的嘴，「別叫，小心讓爺爺知道。」

許畫的眼睛立刻通紅，聲音顫抖：「肺癌，為什麼會這樣？爺爺那麼善良，好不容易才將我們養大，他還沒享一天福，我們還沒報答他，他怎麼就……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許畫泣不成聲。

「妹妹，別哭了，我有辦法治好爺爺的病。」許墨輕拍她的後背，安慰道。

許畫猛地抬頭：「真的？」

「當然，只是我還需要一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