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證人
警察!
眾人悚然一驚,難以置信地看著門口。
一個警察一臉嚴肅:「這位女士報警有人故意傷害她的兒子,造成重傷,我們前來了解情況。」
「是那個小賤人,她蛇蠍心腸,勾引我兒子不成,就把他推下樓梯,差點害死我兒子,這是謀殺。」趙琴指著許畫,凶神惡煞地叫囂。
此言一出,許畫的臉色瞬間變的慘白,緊張地抓著許墨的手:「哥哥……」
許墨拍拍她的手背:「一切有我。」
他把妹妹護在身後,正色道:「警官,她不報警,我也會報警。他的兒子騷擾我妹妹,還勾結醫生,強行抽我妹妹的血,差點害我妹妹性命,這件事我必須討回公道。」
嗯?
警察一驚,雙方各執一詞,事情複雜了,而且還牽扯到第三方醫生。
他不敢怠慢,嚴肅地說:「我們辦案講究證據,你們各執一詞,有證據嗎?」
「我親眼所見。」許墨斬釘截鐵地說。
「你是小賤人的哥哥,沆瀣一氣,當然為她說話。」趙琴冷笑。
警察面露難色。
「難道親眼所見,親身經歷,還不算嗎?」許畫心急如焚地問道。
「哈哈,小賤人,你們兄妹就是騙子,騙子的話當然不可信,更別說當做證據。警官,我有證據,而且是人證。」趙琴洋洋得意地叫囂。
「人證,在哪裡?」警察急忙問。
許墨皺眉,她能有什麼人證?
「陳夫人,我來了。」忽然,一個中年女人急匆匆地跑進來,滿臉堆笑地看著趙琴。
趙琴不苟言笑,高傲地點了點下巴。
「王老師。」許畫眼睛一亮,彷彿看到了救星,迫不及待地說:「王老師,你快告訴警察,真的是陳昊不小心摔下樓梯,不關我的事,當時你剛好經過,你應該看到了吧?」
來人正是許畫的班主任王彩霞。
許墨與王彩霞接觸並不多,但先前通電話時,對方毫不掩飾的鄙夷令他記憶猶新。
恐怕事情不會像妹妹想的那麼簡單。
王彩霞冷冰冰地看了許畫一眼,說:「我當然看到了。」
許畫大喜:「太好了!那王老師你快告訴警察真相啊。」
「警官,真相就是我親眼看見許畫將陳浩推下樓梯,導致他摔成了重傷。」王彩霞言之鑿鑿。
「啊!」
許畫目瞪口呆,完全無法相信這話竟然是從班主任的口中說出來的。
雖然許畫也知道自從兩年前她發生意外,留下後遺症,導致成績一落千丈后,王彩霞就一直不待見她。
可萬萬沒想到王彩霞會昧著良心,顛倒黑白。
這還是老師嗎?
是魔鬼吧!
許畫急的眼淚唰唰直流,拚命搖頭:「王老師,真相不是這樣,分明是陳昊自己不小心摔下樓梯,不是我推的。」
「我親眼所見,還能有假?」王彩霞咄咄逼人。
許畫梨花帶雨,哽咽道:「王老師,你真的搞錯了,是陳昊騷擾我,自己不小心摔下去的。」
「胡說八道!」王彩霞怒喝:「你哪來的臉說這種話?我親耳聽到你向陳昊表白,陳昊一心只想學習,拒絕了你,你竟然說他騷擾你?」
「閉嘴!」許墨怒喝。
他著實被王彩霞的行徑給震驚了,他料到事情不會簡單,卻沒想到王彩霞竟然這麼沒底線,向許畫身上潑髒水。
王彩霞卻渾然不懼,反而越戰越勇:「你凶有什麼用?我實話實說而已。我知道了,肯定是許畫被拒絕,懷恨在心,所以將陳昊推下樓梯。陳昊一直是品學兼優的好學生,你這種常年倒數的壞學生,想帶壞他,不成功竟然要害他性命。」
「別說了!」突然,許畫一邊驚慌失措地制止王彩霞,然一邊擔憂地看向許墨。
許墨目瞪口呆,彷彿聽到了不可思議的事,焦急地說道:「你胡說八道。我妹妹的成績一直名列前茅,怎麼會是常年倒數的壞學生?」
王彩霞一愣,大笑起來:「哈哈,你竟然不知道。她除了高一成績好,高二開始就倒數。你們竟然一直不知道啊。哈哈,她這種故意隱瞞成績的人不是壞學生是什麼?」
「哥哥,你聽我解釋……」許畫面白如紙,惶恐不安地看著許墨。
許墨知道妹妹生性要強,她這麼做肯定有自己的道理,他一把拉住妹妹的手,說:「妹妹,你不用多說,哥哥相信你。」
許畫心中溫暖,委屈地咬緊了嘴唇。
王彩霞鄙夷地撇嘴,挖苦道:「世上怎麼有如此惡毒之人!警官,你們一定不能放過她!我的班上不需要這種人。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
王彩霞慷慨激昂,目光卻邀功似地向趙琴瞄去。
趙琴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
王彩霞鬆了口氣,自己的表演獲得了陳夫人的讚許,那也不枉此行。
平常自己處心積慮地袒護陳昊,想攀上陳家的高枝,奈何效果並不好。
這次既可以攀上高枝,又可以將許畫一腳踢走,在即將到來的高考中,少了一個拉低成績的差生,簡直是一箭雙鵰。
看著王彩霞洋洋得意的樣子,許墨火冒三丈:「王彩霞,你作為老師,非但不保護自己的學生,反而顛倒黑白,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王彩霞沒有一絲愧疚,老氣橫秋地說:「我當了幾十年老師,比你更清楚怎麼做老師。我的職責是保護陳昊這樣的好學生,而非許畫這種一無是處,心思惡毒的壞學生。」
「……我不是。」許畫面色蒼白,無力辯解。
趙琴彷彿獲勝的母雞,高高揚起頭顱:「警官,你都聽見了嗎?證據確鑿,快點把她抓起來,這種小賤人留在世上,就是禍害我們這種有錢人,絕對不能姑息。」
「等一下!」
葉子溪臉色變幻不定,看完了這一出,她早已大跌眼鏡。
她雖然不是親歷者,卻也看出幾分蹊蹺,這老師來的太巧合,而且,字字誅心,要將許畫釘死在恥辱柱上。
她見過太多富人的陰險手段,不難想象其中的貓膩。
這對兄妹如此凄慘,她豈能視而不見。
「你要幹什麼?」趙琴不屑,根本沒將葉子溪放在眼裡。
「警官,我有重要線索提供,許墨曾說他們想抽光許畫的血,然後去救陳昊,導致許畫昏迷。而且,這位女士還指使手下毆打許墨,暴力傷害,這些都涉嫌犯罪。」葉子溪斬釘截鐵地說。
「你一個破醫生,敢和我作對,你找死!」趙琴暴跳如雷,惡狠狠地瞪著葉子溪,眼神彷彿要吃人。
葉子溪凜然不懼:「醫生不僅要救死扶傷,仗義執言也是分內之事。」
「你……」趙琴氣急敗壞,分明已經要踩死許畫,竟然又節外生枝。
許墨感激地看著葉子溪,說:「葉醫生,謝謝你。」
「這是我應該做的,你別擔心,我絕對不會允許他們顛倒黑白。」葉子溪拍著胸口,信誓旦旦。
許墨搖搖頭,拳頭攥得緊緊地,說:「我的妹妹,我自己保護,否則,我不配當哥哥。」
「事到如今,你還能有什麼辦法?你別亂來,聽我的,准沒錯。」葉子溪焦急地說道。
許墨搖搖頭,冷著臉質問王彩霞:「王老師,我問你一句話,舉頭三尺有神明,難道你做這種昧良心的事,不怕招來天譴嗎?」
「天譴算個屁!凡事講科學,我實話實說,天王老子來了我都不怕……啊!」
忽然,王彩霞慘叫一聲,直挺挺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