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帶他回來
北江皇眼大口寬,形同一頭沉睡的雄獅子,臉龐帶著無盡的威嚴霸氣。
但此時的他,已然是風中殘燭。
北江皇半躺龍卧,頭髮花白,披散在肩膀上,給人一種油盡燈枯之感。
他有氣無力的說道:「孫葯,可有安然的消息了……」
一道幽暗的身影,伴隨北江皇左右,如同他身上長著的一道影子般存在。
被喚孫葯的中年男子,眉宇堅毅,在北江皇面前無比恭謹:「陛下,大周已經承諾放還世子歸來,世子已然在回來的路上了,還望北江皇能等待一二。」
他身為北江皇身邊的護法,庇護了北江朝廷數十年,對於北江皇忠心耿耿。
一切對於北江國的消息,都會第一時間落在他的耳邊。
而他,也會無條件告訴北江皇。
「孫葯,派人去把他接回來吧,你親自出手,確保萬無一失。」北江皇有氣無力。
他已經是風中殘燭了,活不了多年。
在有生的年頭裡,他只想要庇護自己最器重兒子的周全,讓其執掌北江真正的大統。
而在當前的北江皇統,孫葯便是他之外,唯一可以調動北江神衛軍的人。
那也是北江國最為強大,神秘的軍團。
這一支強大,神秘的軍團,在北江皇,孫葯的手裡,曾經掃平了一個又一個強大無比的勢力,低級皇朝。
「是!」
對於北江皇的吩咐,孫葯從始至終都沒有自己的想法,執行北江皇的意志,便是他在北江國的使命。
北江皇,那也是北江皇朝中掌權最為漫長的一位皇帝,為北江皇朝打下了最為穩健的根基。
也只有在北江皇的統治下,北江皇朝方才如日中天,壓過眾多皇朝一籌。
順著孫葯的離去,躺在龍床上氣息微弱的北江皇,忽然睜開了雙眼,眼中閃過一抹霸氣之色。
月關城池外。
有了李紀周的出面解圍,月關老城主也不敢處處刁難,故而放出兩千人馬,運送牛馬羊,綢緞布匹,隨著北江安然,李紀周入城通過。
「哼,你為什麼要出面解圍,他要打的話,我們就奉陪到底,未必勝不過!」北江安然頗有怨言。
被月關老城主如此的刁難,北江安然心裡正憋著一股邪火,要打便打。
他豈能失了北江世子的尊嚴。
「打,是必然能打穿月關城池的,但我們的人馬,至少也該要折掉三分之一。」
「但是,這後方還有薛仁禮的軍隊。」
李紀周策馬在前,不由得沉吟道:「不要忘記了,你此行回來北江國的目的。」
這稍有拖延間,他們必然會被薛仁禮的軍隊,前後夾擊,如此之下,他們還真有如此大的勝算么……
聽聞李紀周的顧慮,北江安然臉色微變,也沒有出口駁斥李紀周,而是陷入了沉默。
「哼,待我執掌北江皇統,再來找這個老東西清算!」北江安然拳頭緊攥。
在大周大人物面前,區區一個邊關城主,對他如此出言不遜,處處刁難。
此事,他是不會輕易作罷的。
見到北江安然心中憋著一股怒火,李紀周輕笑一聲,讓得他保持這股怒火下去。
這日後的北江皇朝,各大勢力都逃不過一輪的血洗,這些勢力也算得上無妄之災了。
而在月關城池樓台之上,康安壽站在烽火樓台前,目送著北江安然,李紀周數千人馬遠行,蒼老臉龐上的笑容,正在一點點收斂起來了。
「北江安然,你只怕是不能安然無恙,活著回到北江皇朝了……」康安壽臉色忽然陰沉。
身邊的將領,速速來報:「兩公里之外,發現了薛將軍的先鋒部隊,已經將北江皇子通過月關城池的消息,告訴薛將軍了!」
「好,很好!」
知道薛仁禮正在全速趕來的路上,康安壽神情充斥著一抹陰險之色。
「你們,先派人阻攔下北江安然前行的速度,等待薛仁禮追上來,再做定奪!」
康安壽臉色陰沉,充斥著殺機。
這些年來,他在北江皇朝一直都是保持中立地位,其實在暗地裡,他早就是柳昇陽,柳王爺的勢力之人。
這駐守在月關城池當中,他便是柳王爺的眼睛,成為北江國第一道關卡。
只是,他沒有料到了,此行北江安然強勢歸來,還帶領著大周國的勢力。
本想拖延下北江安然回歸的速度,奈何有著大周將領礙事,擔心對付生疑,明面上只能放通行月關城。
當李紀周,北江安然率領兩千北江部眾,而月關城外,則是有蠻飛部隊駐紮後退。
對此,李紀周還是留下一個心眼,讓廖華代替自己下令,命蠻飛後退數里駐紮。
如此一來,縱然是月關城主有心叵測,想要出兵攻打神龍營,也能夠讓蠻飛率領神龍營,留有退路。
當他們的軍隊,進入到荒蕪草原之上,李紀周心中莫名有種悲涼之感,寒風凜然。
荒蕪草原之上,雜草枯黃,隨風搖曳著,可見遠處有一處偌大的林海。
「跨越過草原之地,我們就能先行歇息了。」
北江安然取來千目鏡,遙望到遠處的山林海,林海地勢偏僻,山路蜿蜒多變。
只要他們進入到山海之中,縱然面對薛仁禮的追兵,也能遊刃有餘。
「何況,有了月關城的限兵令,這薛仁禮的軍隊,也不是說進來,就能進來的。」
北江安然瞭然於心。
聽聞可以進入林海歇息,這滿身疲憊的眾人,頓時精神一振,朝著前方數裡外的林海,策馬前行。
但胯下的馬匹,連日奔波以來,所行速度大為減緩。
「這北江國的風光,還真是夠悲涼的。」
李紀周策馬前行,比起滿身疲憊的眾人,他更欣賞起北江國的景色。
「這不過是關外景色,談不上是整個北江國的山河風格。」北江安然笑著搖頭道。
他們北江國的輝煌山河,遠不在此地。
而當路過荒蕪草原之地,李紀周,北江安然休息容身的馬車,陷入泥潭當中。
北江營眾人都想要離開前往林海,馬車卻是不爭氣的陷入泥潭當中,鐵蹄不斷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