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有些陰險
華陽宗,齊剪燭為首的華在黑煞真火包裹的道殿外排得整整齊齊的。
「師叔!」
齊剪燭無比恭謹的懇求道:「我等有急事外出歷煉,還望師叔通融。」
如此懇求,他已經重複了三遍。
但道殿之中的靈陽真人卻始終微閉著雙目,似乎根本就沒有聽到這殿外傳來的聲音一般。
齊剪燭又猶豫了片刻,接著出聲道:「師叔,我等外出之事和何師妹有關,是要幫她去取和她修行有關之物,這傳送的具體方位,也都是她託人傳遞迴來。」
靈陽真人聽到此處,這才雙目微睜,聲音微冷道:「說什麼外出歷煉,你們以為我猜不出來,你們肯定是得了那玄天宗叫做王離的弟子的具體行蹤,想要截住他找他晦氣。」
齊剪燭和其餘四子頓時一呆,心中有些莫名的寒意。
靈陽真人漠然道:「我可以通融,但你們真想清楚了,真有如此必要?」
華頓時都大喜過望。
齊剪燭連忙再行一禮,連聲道:「多謝師叔,我等早已想清楚,若是不教訓一下此子,小玉洲諸多仙門必定以為我們華陽宗無人,必定覺得我們華陽宗軟弱可欺,今後我們華陽宗弟子在外行走,必定諸多麻煩。」
靈陽真人也不再說話,齊剪燭等人的面前黑色真火如潮水般分外,讓出了一條進入道殿的通道。
齊剪燭等人頓時再連聲致謝,迅速掠入靈陽真人身後的傳送法陣。
等到齊剪燭等人的身影在傳送法陣的玄奧妙光之中消失,靈陽真人才搖了搖頭,他就算用腳指頭想想,也知道必定是何靈秀對玄天宗那兩人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定是要他青陽師兄的這傻乎乎弟子去試試玄天宗那名修士的本事。
只是齊剪燭絲毫不覺有異,反而只覺得好不容易抓住了機會,喜不自勝。
這頭頂著華名號,倒真是和何靈秀所說一樣,太沒有見過世面,太沒有腦子,的確是應該吃些苦頭的。.
「我馬上就知道了?」
王離看著何靈秀,直覺得此時何靈秀臉上任何一個部位都透露著說不出的狡詐。「我額外付了你這麼多靈砂,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規矩。」何靈秀眼波流轉,抿嘴笑道:「記得我們可是一夥的,不要出賣我。」
「你這什麼意思?」
王離一句話才剛說完,他和何靈秀身下這隻青鳥便已經往下一個疾掠,接著身體一震,轟的一聲,王離便被它從背上震落下來。
看著王離在空中怪叫,接連施術穩定身形,這隻青鳥眼中也泛出一副得意和幸災樂禍的神色,似乎心中在說:「你終於迎來這般下場,我也早看你不爽了。」
唰!
一股氣流衝擊在王離身下,在距離地面還有數丈之遙時,王離身外罡氣翻湧,包裹著他緩緩落地。
他落地之處是一處河灘邊荒灘,河灘上的亂石地里都是奇形怪狀的黃楊。
幾乎同時,一圈傳送法陣特有的迷離光暈在他一側不遠處綻放開來。
華就像餃子落在湯里一般,落在淺灘里。
這華才下意識的蹦起,結果抬眼就看到不遠處的王離,這華頓時有些吃驚,噗噗噗的又落在原地,下半身全是泥水。
王離一看清齊剪燭等人,頓時就反應過來何靈秀打什麼主意,他頓時就朝著天空叫了出來,「呵呵道友,你還說趕時間?」
齊剪燭等人完全沒有想到時機竟然如此湊巧,沒想到剛剛被傳送過來就直接面對王離,此時他正想出聲,驟然見到王離朝著天空喝叫,他們卻又是一怔。
天空之中白雲悠悠,那青鳥和何靈秀不知藏到什麼地方去了,根本就沒有任何回應。
「陰險啊。」
王離一聲哀嚎,正眼看向杵在泥水裡的齊剪燭等人,「道友好像有些面善,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有些面善,在哪裡見過?」
齊剪燭笑了起來。
他這一笑,便和身後四人同時掠起,團團將王離圍住。
他們身上火光隱現,玄奧的靈氣震蕩卻是將所有的泥水瞬間炙干,連灰塵都被從身上震開。
「怎麼,那日還裝瘋賣傻用言語擠兌,今日又假裝不認識了?」
「哦,原來是華陽宗的道友。」
王離也頓時一笑,道:「那日還多謝你們華陽宗贈寶。」
「贈寶?」
齊剪燭平時涵養不差,但那日在王離面前碰了一鼻子灰之後,他此時看到王離便莫名火起,「你覺得這算是贈寶?」
「那看來你有不同意見?」王離笑了笑,擺了擺手,道:「那你說什麼便是什麼,陰雷傘反正已經賣掉了。」
他這樣的回答卻是讓華一愣。
齊剪燭幾乎下意識的便深吸了一口氣。
這名玄天宗的弟子,對話起來,還是讓人覺得根本無法溝通啊。
「你們有什麼事么?」王離卻是左顧右盼,一副我很忙,沒事你們就不要和我多話了的樣子。
「你難道還看不出,我們就是想要好好教訓你一番嗎?」這時齊剪燭左側的一名年輕男修已經忍不住冷笑說道。
這名年輕男修雙眉斜飛入鬢,而且眉毛特別濃黑,讓人一眼便印象深刻。
他名為沈宇,在華中排名第三。
他此時搶著出聲,是覺得自己師兄太過客氣,和這名玄天宗弟子根本用不著如此糾纏不清的。
「教訓我?」王離詫異道:「這種恃強凌弱,而且是欺負同為仙門正統的修士,難道不違反道例嗎?」
「只是切磋而已,更何況此處只有我們和你,即便略有過火,也沒有人能夠證明。」沈宇冷笑著看著王離,「更何況你在玄天宗之中也不討好,想必對你略施懲戒,玄天宗也不會為你出頭。」
「說的好像很有道理。」
王離笑眯眯的說道:「既然大家只是切磋而已,想必略有過火,華陽宗應該也不會為你們出頭,畢竟你們通惠老祖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說了將陰雷傘給我們,你們還要因此尋仇,就算是吃虧,也應該只能吃個啞巴虧了。」
「什麼意思?」
沈宇一時有些轉不過彎了。
齊剪燭卻已反應過來,不可置信的看著王離,「難道你覺得你能夠勝過我們之中任何一人?」
「你們的修為都比我高,你們若是吃了虧,應該也不好意思大肆宣揚?」王離沒有應他的話,只是自顧自的說道:「這呵呵道友,真是有些陰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