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你是死囚犯
鄭邪望著鶯兒在一旁惡狠狠的看著她們,也就奢侈的給了一個眼神,隨後便全然忘記了這個人的存在。
回眼間便只見白衣女子望著自己呆愣,眼神是在追溯什麼觸摸不及的逝去之物。
鄭邪也不知這眼神是讓她自在還是不自在。
「館主!」
「館主!」
「館主!」
青衣女子一連喚了幾聲白衣女子,那雙烤炙般定在鄭邪身上的眼神才得以撤回。
「嗯…」
未曾得到回應的鶯兒氣的眼神要吃人。
白衣女子眼神意味非常收回最後的眼神。
鄭邪靜靜等著桃兒蜜。
美味不容懈怠。
但是左等右等也沒見對面的人有所表示。
單挑著裸露在面具外的眉毛,似乎在含蓄地問道:「我的桃兒蜜呢,怎麼還不呈上來啊?」
白衣女子對於鄭邪的任何一個微小的神情都未曾遺漏。
見她這副模樣,不由淺笑。
很是奇異的,她就是看懂了鄭邪的意思,那副貪吃的模樣真真是像極了。
便招了招手,抬起的手腕間帶著一串晶瑩剔透的藍羽瓔珞,襯著她的皮膚無暇潔白。
鴉羽般長睫壓下鄭邪琥珀色的瞳目,白衣女的眼神似是有不同之色。
身後的青衣女子見狀便自覺轉身,快步走向了之前存放的物什的地方,原來竟是將包袱藏懸挂在窗外,包裹嚴實,不易鬆散。
裡面掏出的一個紅棕雕花的精美盒子,做工不似一般的講究。
青衣女子捧著這盒子遞給了鄭邪。
鄭邪一雙眼睛還直勾勾的盯著那盒子,便是盒子也掩蓋不住裡面的香味,有蜜桃的清香和蜂蜜的香甜,似帶著的清新的薄荷葉味道。
一隻手接了接過來。
另一隻手收回,青衣女子湊近白衣女子的身邊,小聲嘀咕的說了兩句:「這可是館主最喜歡的糕點,從臨江仙過來便只帶了這麼一盒,您居然就這麼給了她,那您呢?」語氣頗為替白衣女子不平。
白衣女子倒是不甚在意,但聽青衣女子這麼說,倒是有些惱怒,略帶警示的望了她一眼。
青衣女子心下知道自己多嘴,忙緘顏不語,微微低了低頭。
鄭邪倒是心大得很,將手中的盒子遞到了早早便過來在一旁候著的戚禾手上,一邊從裡邊拿了出一隻細細品嘗。
形似粉桃,入口即化,軟糯綿密,像是乳酪的夾心,與清桃香交相輝映。
白衣女子見鄭邪吃著時候,嘴角露出饜足的笑意,便知是合了她的胃口的。
看了幾眼,總算是想起了被綁在一旁動彈不得的鶯兒。
步履徐徐的走了過去。
「你早前便已知曉了?」鶯兒看著白衣女子走近的身影。
白衣女子坐在了對面,光滑的緞面手帕握在掌心。
「我仔細瞧過你身上的傷,都是新傷且傷痕所在的地方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地方,就像是有人知道要傷害一個人,提前聯繫好要打哪兒,力道如何一樣。」
「你知我我說的對與不對?」白衣女子聲音清婉,卻剖析的如此的細緻。
鶯兒低頭俯身看了眼身上的幾處傷處。
忽然笑了起來。
「呵呵呵~」
「原來如此,竟只是因為這個,便被你一眼識破了。」
「原是我小瞧了你。」
「小瞧了你們!」
鶯兒那張的臉縱使是笑起來,也感覺牽扯不出太大的弧角。
白衣女子早就發現了不對的地方。
那雙清澈如琉璃的眼睛在那張美艷如花的臉上流轉,從額角到眉眼,從眉眼至鼻側,從鼻樑至唇瓣,從唇至下頜處,每一個地方都是完美的恰到好處。
故也溢出一絲假意。
假人假皮,不見真容。
白衣女子被鶯兒那雙怨恨的雙眼給凝住,卻絲毫不被威嚇。
指尖輕動,伸向了鶯兒的臉頰,鶯兒似乎有些奇怪她的動作,但是在她的手離她的臉越來越近之時,鶯兒的眼底浮現了懼意。
她在害怕什麼?
是害怕真像展露,還是害怕面具下的容顏為人所惡?
白衣女子望見了鶯兒眼底的躲閃和畏怯,在臉頰處流連的手從臉側移到脖頸兒與下頜相接處,她的指尖感覺到了一絲存在感不強的突兀線條。
心下明了,看來這人確實是披了張假臉。
待白衣女子微涼的溫度撫上鶯兒的那處地方,她的肩膀霎那間僵住,不得動彈,唇齒間噥噥想要訴說,卻始終不得出聲。
絕望的那一刻,便閉上了那雙嫵媚的雙眼。
靜等著所有人的驚駭和抽吸聲。
卻始終都未曾等到。
那抹微涼在觸及之後不到片刻后,便自然的移開了。
鶯兒緊閉的雙眼睜開,對上了白衣女子那雙看透一切的雙眼,也冷不丁的對上了白衣女子身後處眸子閃著冷光的鄭邪。
輸出一口氣,似是全身的力氣被人一下子給抽幹了,跌坐在地面。
「你為何?」
白衣女子淡淡道:「我對你並不感興趣,若你不曾主動來招惹我,我也便不會找你麻煩。」
「你的真面目對我來說也並不所謂。」
鶯兒望著房間里側,默不作聲。
青衣女子的上前呵斥道:「還想著你的情郎來救你啊,他被我點了睡穴,沒有六個時辰也起不來,所以別動什麼歪心思,好好回答我們館主的問題。」
「你是死囚犯。」
一句話將一個屋子裡的人都一下子的拽入了靜默中。
那句話如如水中炮彈,讓鶯兒的腦殼嗡嗡直響。
含著危險氣息的眼角匿著敵意望著後面的鄭邪,那個從始至終都神秘如斯的女子,紅衣盛世卻無蹤無影。
「你說什麼?小女子聽不懂。」
鄭邪淺淺淡笑,眼角少了些許冷漠,卻帶了幾分邪魅。
「聽不懂是嗎?」
「聽不懂,我就好好給你講講。」
鄭邪走上前,半蹲在他,一襲紅衣拖地,索性便一副慵懶的姿態半倚靠在床邊,望著鶯兒說道。
「這位姑娘,你說的死囚犯是何意?」白衣女子也是微微愣住后才恍然大悟問道。
鄭邪的眼睛迴轉到白衣女子的臉上,又飄回到鶯兒的身上。
飄忽的眼神在幾番試探下定在了女子的耳後。
「她耳後的刺青便是她死囚犯身份的標誌!」
鶯兒被這句話擊中,一下子不停的撲棱起來,縱使手腳不便,但是看著鄭邪的眼睛寫滿了「你去死」這三個字。
「在下所知,我西夏並無死囚刺青的條律,姑娘說的是?」
「我自不是說的西夏死囚。」
「而是距西夏千里的北漠死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