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踩滅
我連忙解釋，「不是的，我是...」
沒等我說完，余環沖了過來，一巴掌打了過來，打在了我右臉，剛剛女孩的母親打的是我的左臉，我能感覺兩邊臉都腫了起來。
余環拉著趙依依，「你真是瞎了眼了，怎麼能選這種畜生，他是瘋了嗎？這麼不要臉！」
趙依依對我搖了搖頭，「你真是讓我太失望了。」
余環拽走趙依依，我看趙依依沒有留下來的意思，反而像是逃一樣的離開這裡，我的行為讓她丟臉了。
我衝過去要解釋，雖然我已經不在意趙依依對我的看法了，左右我不過是個工具人，趙依依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但我還是要去，我解釋的原因是我不想被人冤枉，我是救人，我不是非禮，我清清白白一個人，不能被人這麼看待。
我剛起來，就被女孩的媽媽揪住，「想跑？你要跑到哪裡去？看你人模狗樣的，怎麼這麼不要臉。」
女孩的媽媽氣質很好，年輕時肯定是個一等一的大美人，可她這一刻很兇，表情扭曲。
周圍的人對我指指點點，我感覺我的臉也扭曲起來。
我馬上說道：「我不是非禮，我是...」
就在我要解釋的時候，我又聽到女孩的心聲。
「不能讓媽媽知道我不想活了。」
「我會被她罵被她打的。」
我沒有往下說。
好人做到底。
送佛送上天。
可能是同命相連。
我討好趙依依，被背叛，痛徹心扉。
女孩也活得很痛苦，死都不怕了，可是怕媽媽罵媽媽打。
真可憐呀！
女孩的媽媽冷笑一聲，「說啊！你怎麼不說了。」
我搖搖頭，說道：「你就當我是非禮吧。」
還能有多麼慘，老婆都偷人了，我被人誤會非禮又怎麼了。
女孩的媽媽拉著我，說道：「什麼就當是非禮，你就是非禮了，你別跑，我報警了。」
我也不反抗，商場的保安來了，兩個一米八的壯漢，帶我去辦公室，等警察到場解決。
女孩瞪大眼睛看著我，眼睛里充滿了好奇，她的眼睛很大，水靈靈的，有點怕生，注意到我的視線，馬上錯開。
女孩的媽媽將女孩拉走，說道：「你離他那麼近幹什麼，還給機會讓他非禮你？」
保安隊長看著我冷哼，「交代一下吧。」
我有什麼好交代的，我說道：「說我非禮，那就是非禮了。」
保安隊長撇撇嘴，「挺橫啊！等會警察來了就有你哭的了，通知你的工作單位，通知你的家裡，拘留，身敗名裂。」
我笑了笑，這樣就好了，解脫了。
被救的女孩表情有些不自然起來，她的身子扭來扭去。
警察很快就到了。
女孩的媽媽馬上描述情況，警察詢問我基本情況，我已經無所謂了，沒有隱瞞都說了。精華書閣
警察準備把我帶回去處理，因為我已經認了，走流程就好，警察拿了商場的監控，作為證據。
女孩站了出來，她欲言又止。
「你有什麼要補充的？」
女孩支支吾吾，「我...我...」
警察耐心的說道：「小姑娘，別緊張，慢慢說，不要怕，法律會給你做主的，壞人逃不掉懲罰。」
女孩媽媽緊張起來，指著我說道：「這個人碰到你哪裡了，是不是傷到你了，你跟媽媽說，媽媽不會放過他的。」
我看著女孩，目光平靜，這大概就是躺平的快樂吧，自暴自棄也挺好的。
「不是的，大哥哥沒有非禮我。」
女孩媽媽哼了一聲，「我都親眼看到了，你還替他說話幹什麼？你是不是賤！」
女孩抿著嘴，大顆大顆眼淚掉下來，她好委屈，看的人心都碎了。
警察勸說女孩媽媽不要激動，有什麼話慢慢說。
「小姑娘，你不要有顧慮，我們不會放過一個壞人，同樣不會錯怪一個好人，你只要站出來說真話，不會對你有影響的。」
警察大概是覺得女孩怕鬧大了，名聲傳出去不好聽。
女孩媽媽生氣的說道：「你倒是說話呀，就知道哭哭哭！」
女孩委委屈屈的看了我一眼，似乎下定了決心，「媽，大哥哥真沒有，他是為了救我。」
女孩媽媽搖著頭，「你這孩子真是越說越不像話了，什麼救你，他就是佔便宜，你怕他幹什麼。」
女孩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天崩地裂。
女孩媽媽慌了，她連忙抱住女孩，「媽媽知道你受委屈了，媽媽這不是給你做主嗎？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你說啊！媽媽剛才說話是不太好聽。」
女孩胡亂擦去眼角的淚，說出了真相，「媽，我剛才想跳下去的，大哥哥他救了我，他不是非禮，他是救命。」
女孩媽媽震驚了，「你...你可不要亂說！你為什麼要跳下去，你不要為人開脫說這種話。」
女孩從包里拿出來一封信，「媽，不是的，我...遺書都寫好了。」
女孩媽媽看到信，還是不相信，她處於這種懵逼的狀態，手足無措。
警察趕緊調出剛剛的監控，放大觀看。
「看這裡，手抓住欄杆，有支撐動作。」
「腳抬了起來，馬上就要跨過去。」
「如果沒有拉著的話，確實就跳下去。」
女孩媽媽這時才相信女孩的話，她崩潰了，大哭起來，「你這孩子，你怎麼要自殺呀，你沒了，媽媽還怎麼活。」
女孩也跟著大哭，「媽媽，對不起，我沒想那麼多，我只是有點累。」
母女痛哭，全場動容。
保安有些不悅的看了看我，問我，「你救人你怎麼不早說呀！」
怪我添麻煩了？
我沒好氣的說道：「我剛才說了你們會信？」
主觀印象很重要，第一時間認為我非禮，我說任何的話都是徒勞，我解釋也會認為我在狡辯。
警察語重心長的說，「小夥子，我們不會冤枉好人的。」
我點點頭，「謝謝你們還我清白。」
警察說道：「我們應該謝謝你，是你拯救了生命，挽回了一個家庭。」
我剛才有的那點怨念，全都沒了，我是為了救人，不是為了別的，把女孩救回來比什麼都重要。
「不用謝，每個人見到都會這樣做的。」
女孩媽媽淚眼婆娑，懊悔的說道：「對不起呀，剛才誤會你了，你救了我女兒，是我的恩人，我還那麼對你，你打我兩巴掌吧，還回來，要不我心裡不好受。」
我倒是真想給她兩巴掌，女孩想自殺，絕對跟這個媽媽有關係。
「我沒事，還是對你女兒好一點吧。」
女孩媽媽猛扇自己耳光，「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我趕緊抓住女孩媽媽的手，不讓她繼續失控，警察也過來幫忙，女孩站在原地，目似點漆，定定的看著我，察覺到我的目光，馬上閃躲開。
女孩媽媽的情緒不穩定，警察要送她們母女回去，走之前，警察跟我說了幾句話。
「小夥子，乾的不錯，不過你是怎麼發現女孩要自殺的？」
我感覺頭上冒了冷汗。
如果仔細看剛才的監控，可以看到我在女孩有動作之前就啟動了，警察觀察力驚人，察覺到了這個細節。
我很快想到了說法，「我是猜的，一種感覺吧，她站在那裡特別不對勁，我沒多想就沖了過去，不是的話我就賠禮道歉，如果是就能阻止慘劇發生。」
警察對我點了點頭，似乎是在肯定我的行為。
我離開了商場，拿出蔣哥給的煙，抽出來一根，點燃，慢慢的走著，慢慢的抽著，好煙果然好抽，可心裡的苦，讓吸的煙都不香了。
救人讓我挺開心的，淡化了一些趙依依給我的傷害，仇我還是要報的，這是我的心結，只是我知道我還有別的事情可以做，我擁有了讀心的能力，我可以做一些從來沒有過的事。
走到了樓下，我抬頭望，家裡的燈亮著，暖黃色，趙依依說有溫暖的感覺，那代表著家，可此時此刻，那暖光是對我的無情嘲笑。
我將今晚抽的煙扔在了地上，用力的踩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