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沈家滷肉餅
第二天，瀋河就去鐵匠鋪打了一個鐵爐，用來保溫滷肉和熱烤餅。
杜氏買了三斤豬肉、少量的豬下水和二十多個雞蛋，外加一些調料，在家研究下滷肉的口味。
本來她是不想買豬下水這東西的，腥膻味重，還不好處理，只有那種窮的揭不開鍋的人才吃，一般人是不吃的。
是沈依依讓她買回來用姜酒去腥膻味，然後和豬肉雞蛋混合放一起，再放些調味料，做出來嘗嘗。
結果，味道意外的好，不但沒有腥膻味，而且混合著香料味油而不膩，嚼起來肉香味十足。
喜得杜氏聊聊誇讚沈依依聰明。
最終，杜氏決定賣餅夾肉，小王氏做的烤餅也是一絕，酥軟香糯有嚼勁，裡面再放些秘制的滷肉和青菜，沈家男人都說好吃又管飽。
就這樣在家準備了兩天，第三早上，天剛蒙蒙亮，杜氏和瀋河就帶著東西趕著牛車前往泊水縣。
不過一個多時辰就到了縣城，他們在人來人往的縣城東大門找了一個地方，支了個小攤子。
二尺長的白底黑字旗幟掛起來，晨風徐徐吹過，『沈家滷肉餅大字迎風飄揚。
端正的館閣體秀潤華美，正雅圓融，細看之下，筆鋒凌厲，初露風骨，那是沈杭特意為了支持父母事業寫的。
杜氏添加著柴火小火慢燉著滷肉，開蓋攪拌間，濃郁的香氣飄散幾里地。
匆匆進城沒吃早飯的人，都被這肉香勾的肚子咕咕叫。
本來新店開張，沈依依還讓杜氏拿出點肉或者豬下水來個免費試吃品嘗，被杜氏怒斥駁回，「沒見過你這麼大手大腳的姑娘，我看給你送去免費吃了還行。」
沈依依憤怒地表示，這叫營銷，營銷。
「大嫂，你家這什麼餅啊，這也太香了吧。」
「這是我做的滷肉餅，滷肉都是我今早現做的，新鮮著，烤餅放爐子上熱一熱，吃起來可香了，」杜氏笑盈盈道：「大兄弟，來一嘗嘗，有肉有菜，才10文。」
「10文，這麼貴？」來人驚訝。
瀋河樂呵呵地介面：「不會啊，我家餅量大，一個你就能吃飽，」隨即小聲說道：「小弟第一天開張，大哥要的話，我叫我那口子把肉蛋菜多給您放點。」
大兄弟聞了聞空氣中的肉香，吞了下口水，肚子應景似的咕咕叫，一咬牙，「給我來一個。」
「好嘞，」瀋河對對杜氏喊到，「快給大哥烤個餅，肉菜給多放點，開張第一位顧客，一定要留住大哥這個回頭客啊！」
杜氏手腳麻利地開始烤餅切肉，笑著應聲，「那還用你說。」
切一小塊滷肉給剁成肉沫，再分切四分之一的滷蛋，烤餅中間分開一起放入，淋上點滷肉汁，搭配幾條青菜，一個香噴噴的餅夾肉就做好了。
大哥一手接油紙包著的餅，咬了一口，唇齒留香，「嗯，好吃，這味道太香了。」
「那大哥吃好了再來啊！」
「嗯嗯。」那位大哥忙著吃餅，沒空說話，聽了瀋河的話，嗡嗡點頭。
賣了第一個，就能賣第二個，第一天杜氏沒敢多拿餅子，只帶了50個烤餅，不到兩個時辰就賣光了。
就連瀋河都覺得不可思議，「要不，我再回去拿些烤餅。」
「拿什麼拿，」杜氏收拾著案板，「這不還剩些滷肉雞蛋嗎，我們去東大街，看能不能賣了。」
「哦哦，好吧！」
杜氏囑咐道：「明天可要多準備些烤餅啊，我真沒想到能賣這麼快，依依讓我多帶些，我怕賣不出去浪費，就沒敢，現在看來咱倆依依還是有先見之明啊！」
「那可不！」一提到他軟萌聰明的小女兒，瀋河臉上就洋溢著喜氣洋洋的驕傲。
「人，之，初，性，本，善……」
沈家院子門前有棵大杏樹，據說已經百年了，樹榦粗壯，枝葉繁茂，延伸出的枝幹在院子里留下一片陰影。
沈杭在陰影處做了一個小型沙盤，用來教沈家人認字寫字。
自從沈依依背了《三字經》之後，這裡就成了她教家裡幾個小孩子認字的基地。
現在她拿了一個小棍子，在沙子上寫下了『人之初性本善"這六個字，一字一字的教三叔家的雙胞胎。
「人。」啪，小木棍一點。
「銀……」兩小孩異口同聲地喊道。
「之。」
「……汁兒」
沈依依：「？？？」
沈依依試探性地說：「初……」
「……粗」
「……」
這就是給小孩子啟蒙的酸爽嗎？.
沈依依不禁回想起她學字的情景，那是二十多年前了，似乎可能也許大概，一下子就學會了啊？！
「啊——」
「——嘿哈——嘿哈——」
小孩子沒定性，這才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又開始動了起來，兩小的你打我一下，我推你一下，嘻嘻哈哈地玩鬧。
「樹哥兒、橋哥兒別鬧了，我們把這句背會了，再玩。」
「嗚～嗚～」
「站住！」
兩小孩一個在前面跑，一個在後面追，根本不聽沈依依的。
沈依依頭疼，使出殺手鐧，「再不來背，我就告訴二哥哥，讓他來罰你們。」
兩小孩一聽，不鬧了，乖乖坐小板凳背『人之初性本善"。
沈杭那通身儒雅的氣質，在沈家很是格格不入，幾個小孩都很怕他，儘管他總是笑眯眯的。
「駕，駕，吁！」
沈依依聽到動靜，抬眼望去，是瀋河夫婦駕著牛車回來了，她驚訝了：「爹，阿娘，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這才剛過午時。
杜氏喜氣洋洋道：「烤餅都賣完了，就回來了，準備明天多做點，帶過去。」
「這麼快？！」
「那是，」瀋河往下搬東西，玩笑道：「也不看看你娘什麼手藝。」
沈依依高興跳腳：「我就知道阿娘厲害！」
「哈哈哈……」瀋河大笑。
杜氏：「你大伯父和三叔他們呢？」
「他們去地里了，說是要除草。」
「那行，我把東西給你放這了，我去地里幫忙。」瀋河放好東西，忙著要下地。
杜氏答應著：「好，我做飯，一會兒給你們送過去。」
「好。」
杜氏隨手給三個孩子幾塊飴糖，就又去廚房忙碌了。
沈依依看著爹娘一刻也不得閑的幹活，心疼地嘆了口氣。
還好，滷肉餅賣的好，這給了杜氏極大的信心，此時此刻，她幹勁十足。
沈依依則蓄起耐心繼續教小孩子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