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被獻祭的公主3
看曹春那副模樣，深知自己孫兒個性的柳氏，隨處找了個位置就坐了下去：「圓圓你帶秀珠先去休息吧，我有話和春兒說。」
曹夫人見自己母親這樣說，也想起了此行的目的，拉著女兒就往帳篷外面走，軍師和副將們也十分有眼色的跟在了外面。
不一會兒的功夫，本來有些擁擠的帳篷立刻空曠了許多，只剩兩祖孫。
曹春走到柳氏的面前，給她倒了一杯水，見柳氏把水喝了一口，放在一旁的桌面上，盯著自己看，曹春才開口：「祖母，您有事要吩咐春兒？」
見柳氏遲遲沒有說話，而是望著自己，慈愛的雙眼上沾染著潮濕，好似有千言萬語要說出來，曹春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
他背過身去不看柳氏的眼睛：「祖母如果是來勸降的話，那就別說話了，春兒不想聽。」
是啊，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現在蕭國已經成為了過去式，祖母能夠平安的從邊城來到自己身邊，這還不夠明白嗎？
曹春知道，這是要勸自己投降來了。
看著自己孫兒的偉岸的背影，柳氏還記得，當年的他還是小小的一團，現在卻已經成為了曹家的頂樑柱了，她既欣慰，又心疼。
現在大勢已去，蕭國已經成為了過去式，華國現在改革巨大，這些士兵就算回國了，也不會受到任何的傷害。
但是他的孫兒卻不一樣，她深知曹春的傲骨，讓他投降，接受亡國的現實，他如何能願意？
「春兒，回首城吧？女帝已經答應我了，回去之後，你還是曹將軍。」柳氏在玄寧回到邊城的時候，兩人見過一面，交談過後柳氏自然選擇了一條最好的路。
她見過邊城的一切，這期間也回到首城看過。
現在的首城早已今昔非比，那些士兵百姓，全部都是發自內心的感恩起義女帝，沒有人臉上帶著怨言。
假使春兒真的攻打回去，那他將不是正義的那一方了，反而在世人眼裡，他才是那個亂臣賊子。
而且還不一定能夠敵得過玄寧。
見曹春沒有轉身，依舊握緊著拳頭，柳氏接著道：「假如你真的平叛成功了，那到時候誰來坐那個位置？」
聽到這話，曹春鬆開了拳頭，他轉身：「可以讓蕭家子弟。」
柳氏眼神淡漠：「女帝在進朝的第一天，早就把蕭國皇室全殺了。」
人家又不傻子，怎麼會留蕭國皇室們的性命。
據她所知，除了那些名聲較好的公主，以及為民請命過的皇室，剩下的全部都被玄寧給誅殺了。
殺他們的時候，還帶那群皇室遊街，百姓們還十分的高興，往那些皇室身上砸雞蛋。
柳氏停頓了幾秒后，又接著道：「難道你要坐擁這個天下嗎？如果你有這樣的野心，祖母自然願意支持你。」
「祖母，我沒有，我只是想要殺了那亂賊。」曹春轉身解釋。
他的野心只有征服那些蠻子，治理國家什麼的，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那塊料
「那你為何不降？」看著自己孫兒臉上的彷徨，柳氏已然有數。
她再一次開口：「當年你祖父和蕭國皇帝是為民為國。」
「現在的女帝也是為民為國。」
「難道春兒，你就因為她是一個女人，所以你就不願意承認她是個好君主嗎？」
「那難道祖母是個女人，就不是一個好祖母嗎？」柳氏聲音突然拔高，站起來一臉嚴肅的望著曹春。
兩人身高雖然差著一大截，但老太身上的氣勢，讓曹春下意識開口：「祖母，孫兒沒有這個意思。」
「那你為何不降？」
「你希望這些幾十萬的士兵，和你一起廝殺，一起送死嗎？」
「他們也有家人，也有像祖母一樣的人，在等待他們回家啊。」
「現在女帝既往不咎，還願意讓你接著坐穩要職，你還有什麼不願意的？」
一連串的問話，曹春臉上閃過几絲糾結，但又很快的堅定了：「我不能背叛蕭國！」
「你......」
「嗷嗚!祖母，別打了！」
.......
很快兵營就傳來了柳氏叫罵聲，和曹春的哀嚎聲。
帳篷外的軍師還有副將幾人對視一眼，都選擇假裝什麼都聽不見。
只有在外面的曹夫人一臉的擔心，她太清楚母親的手上功夫了。
當年母親和父親可是在戰場上廝殺的夫妻檔，雖然母親年事已高，但武力值也不小。
「母親，別擔心了。」曹秀珠見自己母親遲遲不走，直接把她拽離了帳篷。
第二天，曹春投降退兵，帶著大部隊人馬往首城方向趕路
這一場仗，他們各自的人馬犧牲都還不到一萬
得知曹春已經投降了，玄寧也讓李雪霜等人回到首城
一回來，便給所有功臣都給予了各自能發揮實力的位置，而曹春的位置不變，還是老將軍
一開始上朝的時候，曹春還有些扭捏，覺得自己背叛了蕭國，背叛了蕭國皇帝。
等上朝之後，看見一排的臉熟官員，他們一臉笑意，人逢喜事了還親切的跟自己打招呼，問自己下場要不要一起去喝酒，曹春只感覺詭異萬分。
等玄寧一上朝之後，他才知道，為什麼以前都是苦著一張臉的官員們，會那麼的輕鬆愉快了。
他只聽上方的玄寧，迅速的把所有要交代的事情全部都交給了底下官員，全程還不到半小時。
那些沒有被交代的官員則只要負責好輔助工作即可。
這樣簡單效率的早朝，曹春滿眼不可置信。
以前的蕭國皇帝，每次出什麼問題，第一反應就是問責。
要解決什麼問題，第一反應就是問下方的官員。
每次底下的官員都要激烈討論，然後經常吵成一片，這樣簡單快捷的早朝，曹春震驚無比。
他本以為首城半年的時間翻天覆地的變化，已經足夠讓他震驚了。
沒想要上朝還可以這樣輕鬆？
這下子，曹春總算明白在帳篷內，為什麼祖母會告訴他，這個盛世即將到來了。
「走了，曹將軍，發什麼呆呢？」一個老將軍也是曹春的老熟人，一把攔過他的肩膀，有說有笑的拉著他去乾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