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屠殺

見一雙粗壯的手臂向自己抓來，少女連忙後退避開。見大漢不依不饒的來抓自己，少女一連的後退直到撞到一個人。

夜月修感覺有人撞到了他，手裡的酒都灑了在自己的身上了。伸手一把抓住撞自己的人的肩膀，感覺自己手裡的身體嬌弱無骨。轉頭一看，一張驚惶的面孔。夜月修先是一呆，然後脫口而出：「小藝！你怎麼在這裡！」

少女正感覺被人抓住了，一回頭就要尖叫。轉頭卻對上了夜月修一雙朦朧的醉眼。還沒有等她反應過來，那人的手臂一用力，她就撞進了這個少年的懷裡。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見身後有一個人慘叫一聲，然後就是桌子翻倒，人群慘叫的混亂。轉頭才發現要抓他的一個大漢已經飛出去了，砸翻了好幾個人和桌子，現在貼著牆根狂吐鮮血，看樣子是活不了了。

原來是夜月修見居然有人來抓小藝，他想都沒有想，一把拽過小藝，再一巴掌打飛了那個人。這突發的狀況讓這個酒吧的人先是一怔，然後看見那大漢快不行了。都尖叫著爭相離開。柞木次郎他們幾個看見這樣的情況一下子站起來，一個人連忙到那個被打飛的人那裡去探視。

夜月修沒有管現場怎麼樣，只是盯著自己身前的女子。現在酒意上頭的他覺得好荒誕，居然小藝也穿越到這裡來了！他又不敢相信，努力的晃了晃頭，眨眨眼。想分辨清楚自己是不是在做夢。這些動作好歹算是有了一些效果，發現這根本不是小藝，只是一個與小藝有八分相似的女孩子。小藝的氣質要比眼前這個更獨立。

去探視的人在到底的大漢鼻子底下探了探，對著柞木次郎搖搖頭。

柞木次郎一臉的驚駭，就那麼隨便的一巴掌過去就把一條大漢給打死了。那是什麼樣的力量？柞木次郎轉頭看著正努力辨識少女的青年人。這個青年一身的黑衣，看起來很俊秀。剛才進來的時候就看他在不停的喝酒，喝了那麼多還能一巴掌隨意殺人，還若無其事的樣子，讓他高深莫測。

不過要讓柞木次郎就這麼算了那也是不可能的。他家在這一帶作威作福也不是一年兩年了，普通人還沒有人敢挑釁。這個年輕人除了氣質不凡也沒有看出來有什麼其他不同。而且是一個外地的單身人，再厲害又能怎麼樣？這次這麼多人看著，如果他不把這個年輕人在這裡解決了，那麼以後他就要威望掃地了。柞木次郎給那個探視的小弟一個眼神。那個小弟就連忙跑出去了。

柞木次郎陰沉著臉，帶著剩下的三個人圍住了夜月修兩個人。酒保看見混亂的酒店欲哭無淚，又看見柞木次郎圍住了在吧台前對視的兩個人，他只有悄悄的爬出去，不敢提醒兩個人。

「我不叫小藝，你認錯人了！」黛安娜看著對方那雙迷茫的眼睛里泛出一絲絲痛苦出來。不治怎麼地她就是心頭一軟，要回答這樣一個問題。

「我知道你不是小藝，你只是長得很像她。」夜月修收回自己的手，操起一瓶酒一飲而盡。對於圍上來的四個人他好像沒有發覺。發覺酒瓶子空了，他晃了晃瓶子，確定是沒有了：「酒保！拿酒來！」

半天都沒有反應，抬頭一掃，才發現吧台裡面空蕩蕩的，酒保人影子都沒有了。「跑哪裡去了！你還做不做生意了！」夜月修扯著嗓子喊。

怕殃及池魚的酒保躲在酒吧的角落裡，他想出去又不放心酒吧，只好獃在安全一點的角落裡。聽見夜月修的喊聲，一陣苦笑：「生意都被你攪和了，還說我不做生意。」

柞木次郎看著眼前這個青年一副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的張狂摸樣肺都要氣炸了。可是目前援兵還沒有到，就憑自己這幾個人可不是這個青年的對手。不過就這麼干站著，也太丟面子了。

「咳！朋友就這麼殺了我的手下都沒有一點交待么？」柞木次郎不敢將語氣放得太重。

「你是在跟我說話么？」夜月修總算反應過來。

要是放以前，幾個馬仔早就上去痛扁眼前這個酒鬼了。可是同伴的輕易死去，讓他們知道眼前這個青年的恐怖。連幫腔咋呼兩聲的勇氣都沒有。

柞木次郎被夜月修的反問噎住了，心裡更是氣得六佛出世。「我的兄弟沒有得罪您，為什麼你要殺了他？」

黛安娜看著凶神惡煞的幾個人圍著自己，反而把自己的身體往夜月修身上靠。這個下意思的動作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

夜月修瞥了牆角的那個人，確認的確是死了。他緩緩開口：「不好意思，酒喝多了，出手沒有控制力道。不過他也不該向這位美女出手吧！說吧，要我賠你多少錢！」

柞木次郎如果不是被逼上梁山給他個膽子他也不想和這樣的強人發生衝突。可是夜月修的道歉反而讓他認為這個小子也是外強中乾的傢伙。不過他卻露出一絲笑意：「那你就賠個一百萬吧!另外把那個女孩子交給我們。」

「不要！不要把我交給他們！」黛安娜驚恐的尖叫。她轉頭對著夜月修說：「先生，只要您給我三百萬讓我救我弟弟，以後我就是您的了。我保證我還沒有人碰過我！」她說道後面已經是語帶屈辱的淚流滿面。

對於這個長得和小藝相似的女孩，夜月修心裡升起一股好感。也許這就是愛屋及烏吧！夜月修微笑的對她點了個頭，摸了摸一頭黑亮的長發，感覺就像摸到了綢緞一樣順滑。感覺連心裡也有某塊地方燃燒起來！

他對柞木次郎攤攤手：「看來我朋友不想跟你走呢！另外錢也賠不了那麼多吧！就這麼一個人渣，給二十萬好了！」夜月修掏出一疊錢：「這裡只有八萬，剩下的明天取了給你可好？」

柞木次郎的橫肉又在不停的跳動，連猙獰的右眼也一跳一跳的。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是他要殺人的徵兆。酒吧外面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不一會就湧進酒吧，房間里都站滿了，外面還有不停的人在叫罵。

「讓那小子出來，大爺給他分屍！」

「不要放跑了那傢伙，敢和我們柞木家族作對，不是壽星公吃砒霜嫌命長嗎？」

看見自己的人都來了，柞木次郎徹底放心下來。開始去叫人的小弟在他身旁笑著說：「老大，家族裡的人基本都來了，足有三百多人呢！」還一邊用看屍體的眼神看著夜月修。

酒保躲在角落裡，看見這些湧進來的人刀槍棍棒的拿在手裡。十八般武器他基本上都能找出來了，還有很多他都不認識的兵器。可是心裡連苦膽味都品出來。這麼多人這一開打，他這酒吧就肯定毀了。還不敢去找人說理去。

夜月修看著黑壓壓的人群，這些人一看就明顯屬於亡命之徒的樣子。黛安娜看見那麼多兇惡的人，嚇得兩腿直哆嗦，站都站不起來。如果不是夜月修一隻手摟住她的腰，她估計已經攤在地上了。

「人不少嘛！嗝！不同意我的解決方案！嗝！」夜月修一幅要醉不醉的樣子還打著酒嗝。

柞木次郎臉色放鬆下來：「敢冒犯我柞木家的人還沒生出來！今天你就準備為你的行為懺悔吧！」

「吹牛的吧！你們的大名也怕他們嗎？」夜月修低頭對著哆嗦成一團的少女問。

聽見夜月修的問話，黛安娜反應過來，都忍不住要笑。看夜月修一臉認真的樣子。她輕鬆了好多，都不再哆嗦了：「當然不會，他們只是這裡的土霸王罷了。如果不是我們家除了事故，我們也不怕他們的！」說在後面黛安娜又想哭。

「果然紅顏禍水啊！古人誠不我欺也！」看見半抱在懷裡的佳人一幅泫然欲泣的莫樣真讓人憐惜啊。

看見夜月修一幅依然不將自己放在眼裡的樣子。柞木次郎心裡又開始打鼓。不過他不相信這麼多人打不過他，累也累死他了。

柞木次郎獰笑一下：「如此你不識抬舉，那麼你去死好了！」就要揮手進攻。

「等等，這地方這麼小，你們那麼多人也擺不開。免得以後說我欺負你們，我們找個寬敞點的地方吧！」夜月修拿醉眼掃視著面前的人，終於在角落發現了發抖的酒保。「這八萬放這裡，當酒錢和今天晚上的賠償。」他把錢放在吧台。

柞木次郎差異得看著這個有恃無恐的青年「該不是想逃跑吧！哼哼，不過他也說的對。等他出去才會明白他跑不跑得了！」想到這裡他一揮手：「就在外面吧！」自己率先走出去，留下一個通道。

「你跑吧！這麼多人你打不過的！」黛安娜憂心的說。現在他突然為這個少年的命運而擔心。

「我跑了你怎麼辦？」夜月修也不在意旁邊的人聽見。

「我沒什麼的，大不了跟他就是，只要他能救我弟弟！」黛安娜咬著鮮紅的嘴唇。

夜月修忍不住摸摸她柔順光華的頭髮：「等會記得把眼睛閉上。」口裡的酒氣直讓黛安娜皺眉頭。

酒保看夜月修跟著一群人走出酒吧，就鬆了一口氣。雖然為他們擔心，但是還是自己的財產重要。他立馬把所有門窗全部關上，自己躲在窗帘後面看。

外面的幾百人把寬敞的街道圍得水泄不通，兩旁的房子早就滅了燈，有些窗戶後面留下一雙雙眼睛。熱切的看著即將發生的械鬥。

「這個亂世人命不值錢啊！」夜月修攬著黛安娜站在圓心中莫名其妙的感嘆一聲。

柞木次郎也不說話，手臂一揮，周圍的人就吶喊著沖向夜月修。柞木次郎自己卻在幾個心腹的伴隨下向外圍退卻。他可不想自己衝鋒陷陣。

「把眼睛閉上，不要擔心，我不會讓他們傷到你的。連一滴血都不會有！」夜月修讓黛安娜聽話的閉上眼睛。

黛安娜閉上眼睛，只是覺得周圍的吶喊就快要將她淹沒了。唯有環在自己的腰部的手臂沙發著熱量，讓人感覺到真實和安全。只是不停的隨著夜月修晃動自己的身體，伴隨的是不是發出的慘叫。

對於這麼多人的砍殺，夜月修反而是主動衝殺進人群。酒精讓他興奮，從來沒有感覺殺人這麼興奮過。掌握他人的生命的快感讓他舒暢。對於這些普通的黑幫來說，連碰他的衣角的資格都沒有。他就像一抬火車沖如人群，碰著就飛，挨著就傷。

柞木次郎看著夜月修衝進人群之中，就聽見手下人不停的發出慘叫。不時有人體飛到半空，或者橫貫砸飛其他人。那些被打飛的人都不是筋骨盡裂，就是狂吐鮮血而死。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開始同伴被人殺了，他們仗著人多反而血性爆發捨生忘死的向那道黑色的人影衝擊。連不準傷害女子的命令也忘了，逮哪砍哪。可是夜月修動作看起來很慢，但是他們就是追不上。

柞木次郎臉色越來越白，汗水從額頭嘀嗒而下：「殺了他！殺了這魔鬼！」竭斯底里的喊叫。很多觀望的人被這血腥的一幕嚇得不敢再往下看。

夜月修陷入一種酣暢淋漓的快感中，而其他人被血腥刺激的瘋狂中。這些好勇鬥狠被鮮血一激更是癲狂。死命的用自己的武器攻擊夜月修，哪怕是挨著也好啊！

現在很多人的死得沒那麼痛苦了，因為夜月修不知搶了誰的武士刀，正以飛快的速度在人的要害上一摸就結束了。

柞木次郎看著凄慘的場面已經傻了，這些可是他家族的力量啊。就這麼被那個男人一一殺了。人數越來越少，地上的屍體悅來越多。

「老大，那不是人。我們跑吧！」在柞木次郎身旁的嘍啰恐懼的勸解道。

「跑!能跑到哪裡去？跑出去當乞丐？」柞木次郎慘笑一下。手裡拔出刀：「跟我一起沖啊！」

其他幾個嘍啰相互看了一眼，柞木次郎看他們猶豫，一瞪眼就作勢要砍他們。

「魔鬼啊！快跑啊！」剩下的幾十個人終於有人崩潰了，開始四散而逃。

在柞木次郎的威脅下，四個人逆流而上，吶喊的沖向夜月修。夜月修隨手將手中的武士刀向四個人一扔，旋轉的武士刀在四個人飛掠而過。四人沖了聲音戛然而止，衝出幾米后倒在路上。每個人的喉頭都有一條縫，那一刀在四個人的喉頭留下的傷口分毫不差。

對於逃跑的人，夜月修也沒有追擊。看著空蕩蕩的街，他感覺到進過這番劇烈活動，他的頭好昏。抱著黛安娜消失在街的轉角。

這條街道上在沒有人存在了，至少沒有活人了。安靜血在大街上肆意的流淌著。匯成一股股小的流水流到了下水道里。只是流過的地方留下一些暗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