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情斷·離婚
玉面修羅，雷霆一怒，非地動山搖不能平息。
陸仲森嚇得不敢再留，連忙叫了葉小汐進門，驚慌失措的走了。
葉小汐僵硬的站在床邊，渾身冰冷：郁冥行肯定知道她替葉卿卿代嫁的事，她還有挽留的餘地嗎？
可她拋棄一切守在郁冥行身邊，不想白白為他人做嫁衣。
葉卿卿根本不是真心愛郁冥行……
她必須為自己再爭取一次。
「郁冥行，我們的婚事其實……」葉小汐鼓起勇氣走到他身邊，剛起了個頭，郁冥行突然陰冷的『看』過來：「除了卿卿，我絕不會娶第二個女人。」
「簽了離婚協議書，立刻滾出去！」男人縹緲的眼神兇狠的落在她身上，狠辣無情：「不管你處心積慮的替嫁過來想得到什麼，都是痴心妄想！」
「你就這麼厭惡我……」葉小汐眼底最後一絲光芒寂滅，瞬間心如死灰：在郁冥行心裡，她連個替代品都算不上，只是個處心積慮的騙子！
從一開始，她就沒有爭取的資格。
縱使她愛得再深再卑微，他也不願多看一眼。
「律師已經把協議書拿來了，簽完就滾！」郁冥行冷冷盯著她，那雙盲眼彷彿燃燒著冰冷的火焰，給了葉小汐一種荒唐錯覺：他其實看得見自己，但卻厭惡於她的存在。
哪怕是她的呼吸，都是錯誤的。
「放心，我不纏著你。」葉小汐苦笑一聲，抓起筆顫抖道：「我……同意離婚。」
她剛要落筆，門被人匆匆推開。
「不準離婚！」郁老爺子年近七十卻精神矍鑠，兩步跨到床邊激動地關懷了幾句，見郁冥行不冷不熱，似有怒意，這才嘆了一聲，「阿冥吶，就算爺爺弄錯了你喜歡的人，可人都娶進門了，你不能說離就離。」
「小汐可能懷著你的孩子，絕對不能草率離婚。」
葉小汐下意識摸著小腹，眼底忍不住流露出一抹希冀：這一次打針受孕已經快一個周，沒準兒真的懷上了呢？
「……孩子？」郁冥行現在還不能動彈，可哪怕是靜靜地靠在床上，那雙虛無沉默的眸子依舊給人以沉重的壓迫感，「真懷了孽種就扼殺在腹中，她不配！」
望著男人狠辣冰冷的面容，葉小汐下意識攥緊了衣角，徹底心寒：「沒有！我沒懷孕……」
是她痴心妄想了！
郁冥行這麼厭惡她，怎麼可能容忍葉卿卿以外的女人，懷上他的孩子？
「爺爺，受孕檢測結果的報告已經出來了，很快醫院就會發給您的。」葉小汐閉了閉眼睛，開口卻是鎮定和決絕：「郁冥行，離婚吧！我不圖郁家什麼，凈身出戶！」
說完她撿起筆，眼底淚意翻滾，手下卻乾淨利落的簽了字。
淚意將黑色字體暈染成一片，葉小汐心灰意冷的將協議書塞進郁冥行手裡，孑然一身地離開。
這是她最後一次為郁冥行落淚，這段一廂情願的愛戀，終於走到了盡頭！
她擦乾眼淚，打給石頭，語氣淡漠：「立刻偽造一份受孕失敗的檢測報告，以醫院的名義發給郁老爺子。」
石頭激動：「汐爺，你……」
「派車來接我。」葉小汐打斷他，頭也不回的離開戀棧一年的郁公館，背影清冷而強大，「這裡的一切都結束了！」
……
一切塵埃落定，卧室里寂靜的落針可聞。
老爺子將人都遣出去，望著俊美孤冷的孫兒搖搖頭：「阿冥，你從小性子孤僻，再加上環境使然，身邊少有真心之人。你這一次出事之後，郁家表面風平浪靜，實則波濤洶湧，萬分兇險。」
郁冥行垂眸：正因為他身處地獄，惡鬼環伺，才愈發珍惜待他一片赤誠的葉卿卿。
郁老爺子嘆氣：「以往追著你跑的名媛千金，個個對你避之不及。只有葉小汐不一樣，當初葉家獅子大開口要了一個億，我本來也將她當作是買來的小玩意兒，只想著了卻你一樁心愿，能有喜歡的人相伴左右。」
「但她嫁過來之後，一應照料盡心儘力，從不假他人之手，有一陣子你病體反覆，她徹夜守護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等你好轉，她卻高燒住院，病中喊的都是你的名字。」
見郁冥行蹙眉，似乎壓根不信，老爺子搖搖頭，「雖說實驗受孕是我提出來的，但她想都沒想就答應了。非自然受孕要吃很多苦，她這幾個月天天吃藥打針……如果只是為了世俗利益，一個年輕貌美性格好的花季女孩，怎麼會心甘情願為植物人生兒育女？」
郁冥行沉默片刻，冷酷依舊：「爺爺，我只喜歡卿卿一人。」
雖然不知道葉小汐那麼做的目的是什麼，但非他親眼所見，他更無法相信葉卿卿口中詭計多端的女人，會是爺爺口中單純善良的女孩！
「葉家的底細我早就調查過，只是沒想到你喜歡的竟然是……」郁老爺子見郁冥行面露不悅，拍拍他肩膀：「如果葉卿卿真的愛你，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葉小汐嫁給你，而且這一年都不聞不問？」
「她不是這樣的人。」郁冥行面色沉了沉，堅通道：「小時候如果沒有卿卿，我早就隨我爸一起葬身火海了。」
「小時候救了你的人竟然是葉卿卿？」老爺子愣了一下，這才明白：為什麼一向不近人情不喜女色的郁冥行會心儀一個鄉下女孩，甚至將她藏得嚴嚴實實保護起來……
老爺子嘆息著搖搖頭，「隨你去罷。」
……
待爺爺離開，郁冥行想到葉小汐，卻不信老爺子那些話，他和葉小汐素不相識，更何況在葉卿卿口中，這個姐姐實在人品惡劣，不足為信。
他臉色沉了沉，叫來助理：「立刻去查卿卿的下落！」
葉小汐居心叵測地替嫁過來，難保對卿卿做過什麼，才讓她屈服讓步……
「……是。」江河是郁冥行的心腹，這一年來葉小汐的所作所為他自然派人盯著，久而久之也不由為之動容：如果不是深愛，哪個女人能為一個朝不保夕的植物人做到這個地步？
但郁冥行對葉卿卿的執念，他心知肚明，更何況葉小汐已經死心離婚，所以他當下並未反駁，沉默的離開了。
……
沒多久，一名身著白大褂、五官溫潤風度翩翩的男人進了門，撲過來就要給郁冥行一個熊抱：「阿冥，你終於睡夠了！」
郁冥行眼底閃過一抹古怪的紅光，精準地躲開了來人的襲擊，薄唇一抿：「龍喬宇，老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