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品濁觀主
沈渺一把揪下儒生的儲物袋,轉身看向堵截他的修士們,身不染血,眼中的殺氣卻無論如何也遮掩不住。
「擋我者死!」
然而,領頭的修士雖然只有練氣九層,卻依舊高呼道:「賊子哪裡跑!還我三哥命來!」
然後腳步不停,從沈渺面前跑遠了。
「倒是一群有眼色的。」既然他們不願意擋路,沈渺也懶得搭理。
抽空看了一眼儒生的儲物袋,裡面別的沒啥可說的,唯獨靈石不少,足有六顆中品靈石。
不愧是開當鋪的,就是有錢。其中一顆應該是什麼剛剛付給他的手續費,又回到沈渺手中了。。
沈渺毫不猶豫地笑納了。
然後他一路上山,過了半山腰的分界線,就算是進了煞靈宗的勢力範圍,受到煞靈宗的保護,再也沒有危險了。
到了品濁觀,沈渺找了另一個窗口,交上功德牌,言明自己要入門。
接待他的煞靈宗修士很是吃驚,把功德牌里的功德一刷,然後交給了沈渺一張叫「進功令」的黑色紙片,說讓他拿著紙片進觀中找觀主。
臨走的前,那修士突然說:「我們觀主可是築基修士,見他的時候禮數可不能少。」
「禮數,什麼禮數?」
那修士沒說,只是抬頭望天,一手攤開,一手拇指、食指、中指來回搓動。
沈渺瞭然,立即放他手心裡兩塊靈石。
那修士笑了:「師弟果然會做人。」
這就叫上師弟了,沈渺聽得直翻白眼,但嘴上立即打蛇隨棍上:「還請師兄賜教。」
「賜教不敢,有個小提示。」窗口修士神秘地笑了,「見了觀主,你只需要把這兩顆靈石換成中品就好了。」
「啊?」
很快,沈渺就在會客廳里見到了觀主,一個看上去四五十歲的道士,五大三粗,滿臉橫肉,留著絡腮鬍,一看就不好惹。
而且這道士沒有隱藏氣息,築基期的強大靈壓明明白白地釋放出來,竟然對沈渺形成了實質性的壓力。
「這靈壓,比田利強太多了。難道這位是築基中期修士?」沈渺暗忖,態度更好了。
見了道士連忙行禮,恭恭敬敬地說:「散人沈渺,見過觀主。」
這道士絲毫不領情,連坐都不讓他坐,直接大罵:「你這搓鳥,既然要入門,如何還自稱散人?我看你資質差勁至極,來了門派也是個沒前途的。」
沈渺懵了,只好改口:「弟子沈渺......」
這回他都沒說完,直接被道士打斷:「呸!還沒入門就敢自稱弟子了?費心巴力湊幾個功德看把你能的,見了長輩一點禮數都沒有!」
沈渺這才明白道士的意思,感情是嫌自己「沒禮數」啊?
一見面,還沒有寒暄就要禮數,這道士也太心急了吧?
他雙手奉上一個小袋子,賠笑道:「觀主,這是在下的一點心意,請觀主喝茶。」
道士一把搶過袋子,一模,就孤零零的兩塊靈石的樣子,臉色更難看了。正要發作,沈渺連忙解釋:「請觀主過目一下。」
道士打開袋子一瞧,剛剛撇到下巴上的嘴角立即拉到了腮幫子上,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好,好的很。你是個好小子,有眼力勁。」
「弟子只是覺得下品靈石配不上觀主的身份。」沈渺奉承道,「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請觀主莫怪。」
「哈哈哈。」道士開懷大笑:「我一看你,就知道你道途遠大。雖然資質不佳,但日後必然發跡。煞靈宗能收你這樣的弟子,也是相得益彰了。」
這態度一百八十度大拐彎,誇的讓人起一身雞皮疙瘩。
兩塊中品靈石就有這效果,沈渺著實有點看不上這位觀主了,雖然他是一個築基中期以上的高手,但吃相也太難看了。
「不敢當觀主的誇獎,敢問弟子何時入門?」
「叫什麼觀主?生分!」道士拍拍沈渺的肩膀,一副老熟人的樣子,「叫我許師伯就行。你想入門,簡單,現在就走。」
「現在?」
「對啊。本來還有測試年齡、根骨、修為、功法的步驟。但是咱倆啥關係?免了免了。你自己填吧。」
說著,他就甩給了沈渺一張紙。
沈渺一看,皺著眉頭問:「入門表?自己填?」
「對,隨便填,有我在,絕對沒問題。填完之後把窗口師侄給你的進功令貼上去,再滴一滴血就行了。」
入門表上面有姓名、性別、年齡、籍貫、出身、修為、功法很多項,但這些全空著,讓沈渺自己填,或者說,自己編。
這讓沈渺有點哭笑不得。他原本還準備了一套應付檢查、尤其是檢查功法的辦法,這下全用不上了,就因為花了二百靈石。
不過,入門表的最上方,靈根一欄,已經事先填上了「五靈根」。
這讓沈渺吃驚不小。要知道他從來沒有給煞靈宗的人透露過靈根資質,這位許師伯只和自己見了這麼一會兒就搞清楚了。
這份本事,讓沈渺不得不對這位貪財師伯高看三分,原本的輕視也煙消雲散,呃,變成了鄙視。
他三下五除二填滿了二百靈石買來的入門表,貼上花一千五百功德買來的黑色紙片,再滴上一滴鮮血。
只見在精血滴上的一瞬間,入門表和進功令竟然融合為一,變成一張薄薄的硬質書頁,顏色青黑,非金非木,摸上去有粗糲之感。
同時,沈渺感到冥冥之中,他似乎和黑白山脈深處的某物產生了一種聯繫。
他把書頁交給了許道士。
許道士只看了一眼,就收進儲物袋。然後直接放出一隻長著翅膀的烏蓬小船,浮在空中。
他笑著說:「恭喜沈師侄,現在你就算是我煞靈宗的人了。山門離得還遠,你坐我的振翅舟走吧。」
「多謝師伯。」
說著,許道士抓住沈渺的肩膀,一步登空,踏上了烏蓬小船。
沈渺上船之後,只見船上空間一如凡間烏篷船,船艙中有一小几,兩個蒲團,剛好可以讓兩人對飲。
這條件,可比練氣修士的飛行法器強多了。
許道士直接拉了一個蒲團坐下:「我與沈師侄一見如故,來來來,請坐,咱們喝上一杯,我給沈師侄講講山門的故事。」
「多謝許師伯。」沈渺也坐上另一個蒲團。
然而,沈渺落座之後,但許道士卻沒有拿酒出來,而是老神在在地看著船艙頂,連烏篷船都沒有動彈。
沈渺知道他什麼意思,心中大罵吸血鬼,但面上還只能維持笑容,無奈地又掏了一塊中品靈石。
許道士大喜,大袖一拂,靈石消失,桌上出現了一壺酒,兩個酒杯。
「來,勝飲!」
與此同時,烏篷船兩個翅膀搖動,只一拍,就消失在天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