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小師侄
張興安有些懵逼，下意識的跟著念叨了一句，
「小師侄？」
柒柒點點頭：「對呀，小師侄！」
張興安不解地看向老趙，
就見老趙並沒有給他解惑，反而是替小糰子幫腔道：「是呀，小道爺今天來的不巧，不如少年勻五百張給她，等小店一到貨立馬親自送到天師會？」
一邊是呼風引雷的小道爺，一邊是老顧客天師會。
老趙是哪邊都不敢多得罪！
而陸老爺子則是饒有興味的看著少年，興奮的小眼神藏都藏不住。
又來一個可以裝逼的對象呢？
張興安聽了老闆的建議有些為難，思忖了一小會，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那行吧，老闆可得快點，師傅還等著用了，會裡的黃紙消耗的快，五百張符紙最多能撐兩天天。」
古玩街賣黃紙的只有兩家，就屬這家黃紙最好。
平時師傅都指定買這家的。
今天只能帶回去五百張，指不定會挨師傅罵了。
陸柒柒走到張興安身前，疑惑的問道：「怎麼五百張符紙只能用兩天？天師會人很多媽？」
張興安一愣，隨即回道：「天師會這屆師弟共6人，但是師傅說這屆收徒都是愚笨的，學起來進度慢，還浪費紙，不過畫符也確實很難，不怪師弟們，想當初我剛進天師會，一百張黃紙能得一張符，就已經是首徒。」
柒柒不太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一百張黃紙才能得一張？明明自己畫一張得一張的呀，從未有過浪費一說。
師傅說紙很珍貴的，要砍好多樹才能做成！這些人真不環保。
「小師侄現在提倡環保，不能隨意浪費紙張，盡量抓穩筆，這樣就能畫一張成一張。」
張興安驚詫的睜大眼睛：「畫一張成一張？，可是我從未聽過一畫就成符的呀？就連我師傅他老人家也是畫十張才能成一張。」
柒柒搖搖頭：「你師傅就這水平也敢收徒，哎，玄門不幸啊！」
張興安聽到小糰子編排起師傅，心裡不服氣：「小妹妹，莫要亂說，這世界上我還沒有見過比我師傅還厲害的人。」
「不過我師傅倒是說他此生就佩服一人，就是他4歲半的小師姐，小師姐據說能畫引雷符，不過我覺得師傅肯定是瞎編的，這世界上怎麼可能又呼風引雷一說，肯定是騙我們小輩的。」
張興安的聲音不大，
但是店鋪里所有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老趙面色的古怪看了一眼屋頂的大洞，又看了看少年。
拍了拍他的肩膀，戲謔道：「少年人，話不要說得太死，小心打臉！看到屋頂的洞了嗎？」
張興安一臉懵逼的點頭
十分同情的說道，「恩，注意到了！前天來還沒有的。」
老趙苦笑了一聲，「引雷符劈的！」
張興安大驚，激動地拉著老趙，詢問道：「這引雷符是何人所畫？」
老趙指了指身邊的小姑娘：「喏，正是這位小道爺！」
張興安眼珠子瞪得溜圓，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一會，才搖了搖頭說，「不，不是吧，小朋友你畫的引雷符？我師傅說過這世上若還有人能畫成引雷符，唯有一人！」
老趙適時的遞上了話頭：「誰？」
「正是我師傅那4歲半小師姐，雲柒子道人，不過我從未正式拜見過雲柒子師伯，不曾領略到她的仙人之姿。」
老趙微楞，輕咳了兩聲，又拍上了張興安的背，
端著長輩的架子說道：「少年，你已經領略了！」
陸老爺子也擠眉弄眼的朝著柒柒的方向看，裝作不經意地道：「確實領略了，年紀輕輕，眼神兒怎麼不好呢。」
張興安聽了話，奇怪地左顧右盼，領略了？在哪兒呢？
最後他把目光落在了面前的奶呼呼的小糰子身上，不敢置信的呢喃道，
「四歲半的小師姐？」
「四歲半！」
他突然恍然大悟，「小朋友，你，你是？
明白之後，張興安趕忙撩起道袍衣角，直挺挺的朝著柒柒跪下去，
「小師伯在上，受師侄一拜！」
眼看著張興安就要跪倒在第，柒柒趕緊伸出了她的小胖手，虛扶了一下。
「小師侄不用這樣的呀，我們又不是正式拜見，隨意一點，隨意一點。」
陸老爺子的虛榮心得到了莫大的安慰，挺直了有些佝僂的後背，也附和著道：「隨意一點。」
柒柒摸著小鼻子，仔細看了看張興安的面相，猶豫了一會問道：「你師傅小南，最近身體可好？」
張興面色一滯，小南？
隨即反應過來，「多謝小師伯挂念，師傅很好，就是一直念叨小師伯。」
……
兩人相見，又坐在漏風的後堂聊了一會兒。
張興安整個人都在雲里霧裡，常聽師傅聊起小師伯，現在見了倒是覺得特別不真切。
他師傅南道玄，堂堂天師會大會長，年齡八十有二，如今在這個小師伯的口中，一口一個小南的叫著，就！很魔幻。
饒是已經反應了半天，也感覺像還是在做夢裡。
等到老趙拿著分好的倆摞黃紙出來，天色已經開始變暗了。
陸老爺子終究是忍不住開始催促道：「柒柒呀，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該要吃晚飯了。」
柒柒一聽，趕緊拍拍屁股站起身來。
「走吧。」
說完又從口袋裡掏出一枚疊好的平安符，遞過去說道：「小師侄，說好的一張符，換你的五百張黃紙！」
「還有，小南雖然畫符不行，但是別的都還不錯，你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喲！」
說完柒柒牽著爺爺的手,走出了古玩街。
張興安直愣愣的看著走遠的柒柒，還在嘴裡直念叨：「小師伯真厲害呀，等回去一定要告訴師傅。」
……
月色不顯，天漸漸暗了下來，
天使會裡，
南道玄捏著眉頭，坐在房間里，掐算半天。
忽然，他臉色一跨，抬腳就往門外走。
「師傅，怎麼了？」一個面容稚嫩的小徒兒端著茶水著急的問道。
「為師去尋尋你大師兄，這個倒霉蛋，一出門就出事，讓他學畫符，他去寫小說，寫得臉紅脖子粗的，為師遲早要將他趕出師門。」
剛剛他掐算出來，小徒兒今晚有血光之災，這倒霉徒弟，天生時運差，出門准踩屎，今天讓他去拿個黃紙，沒想到還拿出個血光之災了。
南道玄語氣焦急，趕緊又吩咐道：「去趕緊多備幾顆丹藥。老子的葯都被那敗家玩意兒給霍霍了」
一邊罵著，一邊往往外疾走。
結果剛罵完就看見小徒兒披著微弱的月光，一身泥濘，出現在了天師會口。
「師傅，徒兒差點就再也見不到您了，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