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風雲聚變 上
陳佩之皺眉道:「那麼李公子你們打算想怎樣救出我大哥和你師父?」李幕顏道:「我們在總壇也有人,本想探出雲公子他們的所在後,伺機潛入總壇,裡應外合救出雲公子等人。但現在他們竟然先聲奪人,看來白卓是想儘快瀧固自己的勢力。我怕現在去救人並非最佳時刻。」
陳佩之道:「我怕待到他鞏固勢力后,大哥他們恐怕就不保了,他們現在不殺大哥他們,想來也是想要拿大哥他們的性命來要挾我們。」眾人都默然不語,陳佩之所言有理,謝過道:「我們硬碰硬顯然不是他們的對手,只有想一個完美的計策,才是最佳選擇。」
寒夜漫漫,宵露沉沉,在一個小湖旁的山坡那邊,坐著一個黑衣女子,雖然面容嬌美無比,但卻鎖著深深的憂愁,她身後幾米多處,不知何時站著一個風度翩翩的白衣男子,掛著微笑,一眼不眨的望著黑衣女子的背影。
許久,那黑衣女子終於開口:「道不相不為謀,你來幹什麼?」白衣男子輕輕一笑,道:「你還在生我的氣么?」黑衣女子冷冷道:「誰生你的氣,你我不相干,我為何要生一個陌生人的氣!」口中雖說不生氣,但氣味卻是十足。看最新章節
白衣男子自是雲塵,黑衣女子便是雁雲。他追著雁雲一路來到這裡,雲塵走了過來,一屁股坐在雁雲身邊,雁雲卻遠遠挪了開去,嘟著小嘴,一臉不滿。雙眼始終不瞧雲塵。雲塵支吾著頭,側著臉瞧著她。
雁雲道:「你別這麼瞧我好不好?」雲塵輕輕念道:「水目流波池底玉,微言輕嘆抹古箏,笑如桃花紅粉嬌,病比西子勝三分。」雁雲聽得臉上不禁一紅,有些嗔道:「你,你是在說我么?」雲塵點了點頭,笑道:「怎麼?你不高興?」
雁雲道:「那得看我的心情,你說,我,我是不是最美的?」雲塵道:「這世上最美的姑娘是詩姑娘。」雁雲嗔道:「那你幹嘛不去追她?要跟我來幹什麼?」雲塵道:「可你在我心裡卻才是最美的。」雁雲低聲道:「胡說八道。」隔了半響,才道:「喂,你認識一個叫雲劍的人么?」
雲塵道:「自然認得,怎麼了?你見過他?」雁雲微微搖頭,道:「不過我聽爹爹說過,他說雲劍的父親是他的大仇人。他這次趕來就是要殺了雲劍,你還沒跟我說,你和他是什麼關係?」雲塵道:「我是他堂哥。」
雁雲啊的一叫,道:「那你我豈非仇家?」雲塵道:「倒也不是,父輩之仇,可不能怪罪在子女身上。」雁雲皺眉道:「俗話說殺父之仇不共戴天,父輩之仇,做子女豈可不報?」雲塵道:「凡事在一個理字,我的父親若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他被人殺了,我也不會替他報仇的。」
雁雲哼道:「你是在說我爹爹?你的意思可是在說,我爹爹十惡不赦,若是被你殺了,叫我不能來報仇是么?」雲塵苦笑道:「我不會殺你父親,所以你也不必來找我報仇。」雁雲道:「但若是我父親殺了你堂弟呢?」
雲塵皺眉道:「我不會讓他得手的。」雁雲道:「你要找我父親?」雲塵道:「我早就想找他了。」雁雲道;「為什麼?」雲塵道:「我要找他說說理,問他為何要親手殺害自己的師弟。」雁雲道:「我爹爹的師弟?可是雲劍的父親?」雲塵點了點頭,將雲劍的身世說了起來,雁雲一直默默聽著,忽地冷笑道:「你究竟想說什麼?」…,
雲塵一愣,道:「我。」雁雲倏然起身,厲聲道:「你若是妄想讓我背叛我爹爹,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我不管他在別人面前是不是大魔頭,在我心中永遠是我的好爹爹!」
只聽得一個聲音道:「雲兒,你不必和他說了,跟爹爹回去罷。」一個赤衣男子來到兩人面前,這人身材魁梧,面容兇悍。正是雁北天。雁雲忽地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撲在雁北天的懷裡,哭道:「爹爹!」雁北天沉聲道:「他欺負你了?」雁雲哭著搖了搖頭。
雁北天對雲塵道:「你上次救過雲兒的性命,這次放過你,你走吧。」雲塵道:「你帶我去一個地方。」雁北天道:「哪裡?」雲塵道:「明教總壇。」雁北天道:「你要去救雲劍?」雲塵點了點頭,雁北天道:「你放心,我會給他一個機會和我公平對決的。」
雲塵搖頭道:「他不是你的對手,和你打只有死路一條。」雁北天冷冷道:「那你呢?」雲塵道:「你殺不了我。」雁雲忽地止住哭聲,轉頭冷冷道:「那加上我呢?」雲塵一愣,怔怔的不知如何開口。
雁雲道:「你走,你要是不想死的話就走!」雲塵搖了搖頭,道:「你若真的想殺我我也不會還手的,但是我今日決計不走。」他轉頭看向雁北天,道:「我外公本想親自出來殺了你,但是最後他並沒有來,你可知是因為什麼?」
雁北天冷笑道:「你莫不是想說要給雁某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那你大可去告訴你外公,叫他只管我找雁某人,雁某人一生做事從來不會後悔,即便時光倒退十幾年,我也會照樣殺了雲涯。」
雲塵搖頭道;「不是,外公說因為徐蕭該死。」雁北天一愣,道:「你說什麼?」他從來都沒有認為徐蕭該死。雲塵道:「我外公說徐蕭收徒不慎,不會教人,你天生資質超凡,雖然武功厲害,但卻不會做人,行事唯己所好,任意妄為,縱然你可惡,但其中徐蕭也有過錯。他雖在武學一道給你指點迷津,但在做人的道理上卻沒有給你好的指示,他說你是從小給他收養,一人本性再惡,也可改變,他沒能改變你,便是該死。」
雁北天沉默不語,靜靜聽完,想起過往的點點滴滴,最後自嘲冷笑道:「萬眾同途,各自為人,這就是他當年教我的。」雲塵嘆了口氣,雁北天道:「今夜聽了你這番話,我也想去和雲涯的兒子說說,你若想見他,便和我來罷。」雲塵微微一笑,道:「求之不得,請!」
雁北天冷冷一哼,拉著雁雲的手便走了,雁雲回頭一看,只見雲塵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嘴角始終掛著一絲有時令人討厭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