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舅舅沒死,我怎敢先死
「像個廢物似的多活半個月,又有什麼用處?還不如能活七天抓了那個奸賊。」
蕭玹掙扎著伸手接過楚凌的藥丸,毫不猶豫的就往嘴裡塞。
「三哥你,」蕭珩到底是沒忍住,拉住了他要往嘴裡塞藥丸的手。
「你還是沒變。在外人眼裡你是冷情冷麵,心狠手辣。但是對上自己人,你就是心慈手軟,優柔寡斷。小六小七還小,以後大雍就要靠你和四哥,你切不可這樣了。」
看著蕭珩抓住的手,蕭玹突然笑了,笑的如沐春風!
蕭珩攸的冷下了面孔,「你若現在就死了,如何帶我們抓到張氏兄弟?」
說完,求救似的看向楚凌。楚凌無奈的搖了搖頭,
「沒有別的辦法了,油盡燈枯。之前是靠那加了料的酒。如今斷了藥酒……」
「呵呵,就小孩子脾氣。也不怕弟妹笑話你。」
蕭玹拉開蕭珩的手,把藥丸吃下。
「可以了,能再多活七天,值了。」
「殿下,景陽候的屍體……」侍衛試探著上前來詢問。
「暴屍荒野。他做下的事本就是畜生才做的,那就讓畜生吃了吧。準備一下,咱們去追張守敬。若是慢了,他可能就要逃到北狄了。」
蕭玹吃了楚凌給的葯,雖然沒有完全恢復,但是眼看著還是精神多了。..
「休息半個時刻吧,半個時刻后出發。」蕭珩終是沒能狠下心來。
看著才二十多歲就滿頭白髮的蕭玹,他感覺那白太刺眼,拉上楚凌走到旁邊,抬頭望天,半天也沒有說話。
楚凌知道蕭珩和三皇子自幼一起長大,看著他走到這一步,除了同情心酸加無奈,也沒有辦法。
怪只怪三皇子的外祖景陽候,在三皇子才幾歲時,就在他心裡種下了仇恨的種子。
卻不過是景陽候想籌謀大雍江山的陰謀詭計,只是強加給了一個無辜的孩子。等到三皇子知道真相,為時已晚……
張守敬比張守信更狡猾,否則也不會景陽候和張守信都去皇宮逼宮,只有他在外面看著。
想等著父親大哥和蕭家皇室打的你死我活之際,坐收漁翁之利。
景陽侯平時對這個小兒子遠沒有大兒子器重,所以當時聽到小兒子張守敬說,他帶人在外面抵擋外敵時,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就算逼宮成功,他還想當上幾年皇帝呢,然後當然是傳位給長子了,小兒子這輩子是別想坐那把至高無上的椅子了……
而張守敬想的是,哪怕是父親和大哥不敵大雍皇室,自己在外面也能全身而退。
父親和大哥這些年搜刮到的金銀財寶,他十輩子也用不完!
所以,當他的探子在皇宮外聽到大哥被抓,父親受傷逃走後,帶上他自己手下連父親帶進京城的手下,火速隱匿蹤跡撤離京城。
皇上派了飛虎營的張炎將軍去原來的慶國,今天的大雍幾座城池,替換趙遠回來。畢竟張炎將軍資格老,能鎮得住原來的慶國百姓……
趙遠在回京城的路上,聽說蕭珩等人在追景陽侯之子張守敬,索性趕來和蕭珩匯合。
平日里和蕭玹聯繫最多的,就是張守敬,也就是時常帶著勾薄判官面具的人。
所以,若論最熟悉最了解張守敬的人,蕭玹若排第二,沒有敢排第一。
哪怕是那死了的景陽候,也並不了解這個小兒子。
當幾人隨著楚嘯月追到一個三岔路口時,楚嘯月卻在原地轉了起來,在其中兩個路口猶豫起來……
「主子,楚嘯月這是?」蕭合看著楚嘯月在那裡原地打轉,不解的看向楚凌和蕭珩。
「哎,它也分不清張守敬走的是哪一條路。這兩條路應該是張守敬都故意留的有他的氣味。另一條沒有氣味,所以……」
楚凌也在想,到底走哪一條路。
「所以,走中間這一條有氣味的。」蕭玹頂著一頭白髮,上前查看后決定。
「為什麼不是邊上這一條有氣味的?」楚凌不解。
雖然兵法有雲虛虛實實。
但是又怎能確定,他會走那條有氣味的,而不是那條沒氣味的呢?
「他這人一慣這樣,看似是沒氣味的,你想著肯定他走那條。但是,他就是要走留有氣味的。因為追蹤的人一向習慣尋著氣味找人。並且,他這人一向先行一步呢?您的身後事,總得由晚輩給您安置好不是?若是舅舅想像外祖一樣暴屍荒野,也不是不可以。」
蕭玹淡淡一笑,說出的話卻令聽者如寒風刺骨。
張守敬聞言攸然變色:「你這話什麼意思?你外祖他,他……」
「死了分屍。本王做的。」
蕭玹面帶笑意的溫聲回答,好像在說晚上要吃什麼菜一樣隨便。
「唰!」跟著張守敬的侍衛紛紛拿武器指著蕭玹。
大家都知道這三皇子是景陽候外孫,初聽他說景陽候死了,還以為是被大雍皇上給殺了暴屍荒野,沒想到是被三皇子分屍了……
「你,你,你個畜生。他可是你親外祖啊,你,你,你怎麼下得了手?」
張守敬唰的抽出腰間的長劍指向蕭玹。
只見蕭玹抬起兩根手指,輕輕捏住劍尖,沒看到他用力,只聽啪的一聲,長劍斷為兩截,只余張守敬手中握的劍柄部分。
「舅舅這是做什麼?你是知道我的功夫的。若不是我想先告訴你外祖的消息,恐怕我剛剛過來就把你解決了。」
「你,你,你……」張守敬抬手指著他氣得渾身發抖。
在眾人都還沒反應過來之時,張守敬已經快速向後退出危險距離,這才對著蕭玹譏諷道:
「豎子狂妄!你還真以為老夫沒有防著你啊?大雍之人個個都是奸詐若狐之輩,老夫若不防著你,怕是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