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屍體雪人12
他逐漸的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可控性,那個神婆給他吃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手腕上的印記再也不是淡淡的粉紅色,它逐漸變的鮮紅刺眼,像是用鮮血染上去的。
「司冥,你是為什麼要來這座雪山呢?」慕晚歌忽然開口問他。
她唇邊染笑,不是質問,只是朋友間聊天的那種。
司冥張張嘴,所有的話噎在嘴邊無從說起,他很迷茫,無法分得清到底是他的原因還是這座雪山太過於邪性了。
最後,他輕聲道:「我得了病,想在死前最後看看雪,看看這個世界。」
他沒有騙人,除了神婆讓他來的原因以外,他更想在死前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或是爬上雪山,或是死在森林。
走時不帶一分人潮中的熱鬧,自由的死在風裡。
他早年吃過許多葯,找過許多大夫,可是陰邪體質根本無法改善,他這一輩子註定和常人不一樣。
「對,我們一定會走出去的,司冥,我認識一個很權威的醫生,等我們一起出了雪山,我帶你去找他治病!」萬兔隨仰起頭,猛地抬起袖子擦擦臉上的淚。
司冥喉間發澀,半晌后才回了句:「謝謝你。」
如果以往有人對他這麼說,他會很開心,可是現在,他喉嚨發緊,一點都開心不起來,甚至,還有些想哭。
慕晚歌坐在一旁,清澈的眸中倒影著司冥沒藏全的手腕和燃燒猛烈的火堆,沒有說話。
她的手捂著肚子,唇色慘白,臉頰兩邊泛起不太正常的詭紅色。
她也吃了狼肉,身體早就發生變化了,肚子處已經開始蛻皮了,再過一會兒,她的身上也會生出和時小北身上一樣的白色膿痘......
夜半,幾朵雪花飄在司冥臉上,他眉頭微蹙,緩緩睜開眼。
雪地里,哪裡還有慕晚歌和萬兔隨的身影,他心一沉,猛地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那種被丟下......孤獨的感覺瞬間將他整個人包圍。
司冥拿起登山杖舉著手電筒朝著凌亂的腳步尋了過去。
最後,在雪山懸崖邊尋到了兩人。
他們背對著他,僵硬的坐在那裡,腦袋歪著。
「慕晚歌,萬兔隨......」
司冥哽咽著喊了聲。
少女緩緩回頭,她唇邊勾起笑容的瞬間,無數長著黑臉的蟲子爬在了兩人的身上。
司冥眥目欲裂,死死的咬著唇坐在地上,唇被咬破,鮮血順著他慘白的唇往下淌。
他喉嚨緊縮,難受到了極致,連哭都哭不出聲。
......
再次醒來時,他是在病床上,救援隊唯一搭救出來的人。
神婆告訴他,想要去除身體里的陰性,那是在扯屁!
只有更強大的怨氣和陰氣能壓制住他體內的陰性,死的人越多,死相越慘,他體內的怨氣越強大。
司冥吃下去的那顆丹藥便是請陰丸,有他在的地方,怨鬼不散,橫死突生。
那些小鬼自然是不敢再近他的身了,而他也成功得到了別人的陽壽,幾個人的死,足以讓他活到七八十歲。
......
他每日都活在懺悔中,跪在神婆房前求他換回來,他不要別人的命,他只想要雪山上的那群朋友活過來。
如果知道神婆用的是這種害人不淺的法子,他絕對不會聽她的!
路燈下,他的影子被拉燈光拉的很長,每當司冥轉頭去看,看到的是八個影子。
印記在瘋長,司冥便忍痛剜肉,可這根本就是無濟於事。
他剜一次,印記再長一次,一次比一次顏色濃烈。
剜肉三年,求了三年,神婆被他纏的煩了,便讓他回到當時在雪山上的場景,最後再見一次他們。
於是便有了開頭那一幕。
影片的最後,滿臉褶子的神婆笑嘻嘻的看著棺材里病態白的少年,說:「被噩夢印記標記上的人,生生世世都會被標記,你們這群被標記的人每一世都會橫死,怨氣成倍增加,餵養這印記的主人。」
少年帶血的唇微微勾出一絲弧度,反問道:「是嗎?」
他左手寒光冷冽,一把刀直刺進印記,印記中生出無數黑綠色的藤蔓,被刀砍斷後,印記開始滲血。
神婆臉色大變,在棺材房裡自燃了起來。
少年安心躺在棺材中,眼角流出一滴血淚。
既是不能贖罪,那便換他魂飛魄散再也不存於世來換吧。
......
「嗚嗚嗚,這也太好哭了吧,他親手將救贖推向死亡,淪為工具,最後決絕的死去。」時小北眼眶熱淚盈眶。
她不會演戲,還好晚歌安排給她的戲份少,她沒有特別大的壓力。
「你們都看下各自的台詞和劇情,了解一下,明天一早我們就開拍,萬兔隨你應該會ps和繪圖,後面剪輯和特效就交給你和陳平安了。」
司冥不緊不慢的說著每個人的任務,剛才看了一遍劇本,台詞和劇情他已經背的七七八八了。
安排好一切后,他轉頭看了眼熟睡中的少女。
沒想到她還有這麼多他不了解的,竟然還有當編劇的潛質,等回到現實世界,他要讓那個老頭給她找個劇組玩玩。
少女似是夢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眉心緊緊的皺起,額頭上細密的汗珠冒出。
司冥從兜里找出濕巾,動作輕柔的擦拭著她額頭上的汗。
少女朱唇微微動了下,嘴裡呢喃著什麼。
聽的久了,司冥才聽了出來,她在喊:「媽媽?」
這是.......想家了?
下一秒,他又聽見慕晚歌說:「我一定會殺了你。」
???殺了誰?
殺了她的媽媽?這是做什麼噩夢了?
司冥靠在帳篷上,閉眼休息,耳邊聽著少女的呢喃,逐漸入睡。
......
「安安,你到時候給我p的帥一點,畢竟那麼多人看呢,要是太丑我怕他們吐槽。」
陳平安眉頭緊縮,他是個要臉的男人!
萬兔隨點點頭,放心,我絕對把我倆p成最帥的男人,哦不,第二帥和第三帥。
陳平安:......這隊伍里好像只有三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