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配嗎
「啪!」
阮靈兒反手一耳光落在阮芳菲臉上,力氣之大,震得她掌心隱隱發麻。
她甩了甩手:「臉皮真厚,硌的我手疼!」
阮閣老夫妻倆目瞪口呆的看著阮靈兒。
阮靈兒是被他們夫妻倆嬌養著長大的,因此性子是任性些,可……可也沒這麼彪悍過。
想來……定是氣狠了!
阮芳菲被打蒙了,捂著臉不敢相信的盯著阮靈兒:「你!你敢打我?」
阮靈兒冷哼一聲:「若是我要針對你,需要用栽贓陷害的手段嗎?」
「你說的沒錯,我是阮家的千金小姐!而你,不過是個無依無靠來投奔我家的孤女!」
「你哪裡來的臉讓我算計你?」
「你配嗎!」
阮芳菲:「???」
阮芳菲:「!!!」
阮芳菲氣的眼冒金星,恨不得活撕了阮靈兒這小賤/人!
阮靈兒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她的後文,不由輕蔑一笑,就這?
她還沒開大呢,對方就堅持不住了?
「靈兒!不得放肆!」到底是阮閣老,終於從震驚中緩過神來,黑著臉訓斥:「快向你表姐道歉!有話說話,怎麼能動手打人呢!這若是傳出去,你還能有什麼好前程?」
話說的像是幫阮芳菲做主,可阮芳菲卻更恨了。
阮閣老這分明是擔心阮靈兒因此壞了名聲!並不是要為她做主!
「爹!您知不知道她跟女兒說了什麼!」阮靈兒並沒有順從,迎著阮閣老的目光:「她教唆女兒去子投懷送抱,自薦枕席!女兒雖做不出這種敗壞門風的事,可架不住有人算計!」
「女兒原想著子說清楚,從此一別兩寬,可女兒進到房間就被打昏了,醒來的時候險些子掐死!」
她仰著脖子,指著上面的黑紫:「若非攝政王去救女兒,如今你們看到的,就只是一具屍體了!」
阮芳菲驚慌失措:「我沒有!你胡說!我怎麼會……怎麼會教你去做那樣的事!」
阮靈兒輕蔑的挑眉:「沒有?」
「沒有!」阮芳菲咬牙:「我可以對亡父亡母起誓……」
「發誓若是有用,這世上得死多少人?」阮靈兒哂笑一聲。
她從懷裡摸出一個白玉瓷瓶,瓶身精巧漂亮,還散發著淡淡的葯香:「攝政王府有位身份特殊的座上賓,江湖名號:鬼醫。」
阮芳菲害怕的看著她,這個時候,怎麼……怎麼說起鬼醫來了?
「傳聞鬼醫可以起死人、而肉白骨,醫術了得。但鬼醫嘛,毒術更甚之。」阮靈兒捕捉到阮芳菲眸中的驚恐,笑的越發璀璨冷厲了:「表姐方才篤定沒有害我,我也不願表姐受不白之冤。」
「這是鬼醫研製出的真心話水,喝下去只會吐露真言。若違被心意,說不實之言,登時就會七竅流血、痛苦而亡!」
她將藥瓶遞到阮芳菲面前:「表姐,你敢喝下去,把這番話再說一遍嗎!」
「你!這……」阮芳菲驚恐的後退一步。
這東西若是喝下去,她的盤算落空,丟臉事小。若被舅舅、舅媽厭惡,她一個孤女,將來該如何自處?
一念至此,她看著阮靈兒的眸光帶著憎恨,這賤/人!為何就不能容她一次!非要如此咄咄逼人!
是要害得她再無容身之處,才開心嗎!
阮閣老看著阮芳菲的目光,多了幾分窺探,難道……真是芳菲要害靈兒?
雖然心裡不願相信姐姐唯一留下的女兒,是個心腸歹毒之人,可事實……他養的女兒,他最清楚秉性。
是任性了些,卻也不是個會撒謊的。
「芳菲,你真的……」阮母不可置信的捂著唇瓣,神色複雜的看著阮芳菲。
對於這個從小養在身邊的外甥女,不是親生,卻勝似親生。
甚至,相較於靈兒,她更疼愛乖巧懂事、溫柔得體的芳菲幾分。
覺著芳菲這孩子命苦,出生沒多久就沒了娘,爹也是個不開眼的混賬玩意,只能借住在舅舅家中。
每每看到芳菲羨慕靈兒的眼神,她就心疼這孩子,就更加疼愛這孩子幾分。
可如今……這孩子竟心腸狠毒的要害她的靈兒?!
「舅母!芳菲沒有!」阮芳菲心裡一驚,連忙解釋:「當初是您和舅舅慈愛,芳菲才能有今天,怎麼可能會害您的親女兒呢!芳菲看到妹妹受了這麼大罪,恨不得……恨不得去替她受罪才好呢!」
她哭紅了眼睛:「芳菲只是覺得,是葯三分毒,更何況這東西本身便是毒藥。稍有不慎……」
「若我不幸被毒死了,辜負舅舅、舅母養育之恩不說。芳菲到底是官眷之後,不明不白的死在阮家,只怕會讓舅舅在朝中令人詬病!」
說著,她眸光陡然變得堅定:「也罷!既然妹妹不相信我,只要能自證清白,不讓舅舅舅母傷心,便是死,又何妨?」
「只是芳菲不願因一己之身,影響舅舅亨通官運,這就寫下遺書,撇清舅舅舅母!」
聽到這話,阮母心軟得一塌糊塗,拉住阮芳菲的手將她拉進懷裡:「好孩子,寫什麼遺書,舅母相信你就是了。」
一個連死都不願意影響舅舅官聲的孩子,怎麼可能會是如此心腸歹毒的人?
這其中,定是有什麼誤會。
「靈兒,這事定是有什麼誤會,你就別逼你表姐了……」她偏頭有些責備的看向阮靈兒。
阮靈兒面色一僵,嘴裡有些苦澀。
她咬了咬牙深吸口氣,是她小瞧阮芳菲了,這都能糊弄過去!
「瞧表姐說的大義凜然的,哪裡就需要寫遺書這麼麻煩了。」她壓下心裡的酸澀:「這藥水試用過許多次,只要說實話,斷不會害人性命的。」
「既然表姐害怕不敢喝,那我喝就是了。」話音落下,她直接拔去瓶塞一飲而盡。
阮母阻攔的手伸到一般,卻連阮靈兒的衣角都沒能摸到。
眼睜睜看著阮靈兒喝完,嚇得魂不守舍衝過去,捏著她的臉:「乖寶!你可別嚇娘!快,快吐出來!娘可驚不起你這麼嚇啊!」
「母親相信表姐,不相信我,我只能用這個法子了。」阮靈兒做出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推開阮母的手:「父親、母親,我子府一事,確實是表姐教唆的!若我有半句虛言,就讓我七竅流血!痛苦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