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尚書府宴請
「小姐?!」杜鵑不可置信的看著阮靈兒質問:「小姐這是要捨棄奴婢嗎?!奴婢對小姐忠心耿耿,小姐怎麼能捨棄奴婢!」
她仗著嘉禧居只她一個大丫鬟,沒少欺負院里的其他人。若是被降為二等丫鬟,院里的小賤/人們還不知道要怎麼作踐她呢!
「住口!」阮靈兒眯起眼睛冷呵:「你這是在質問我嗎?」
對上小姐那雙清冷的眸子,杜鵑心裡沒來由的生了幾分懼意。
可想到往日小姐對她的百依百順,又定下心來:「奴婢沒有,奴婢只是想知道自己因何被罰。若這都成了質問,那以後這院里,豈不人人都要當個啞巴?」
「話都不能說,大氣也不要喘。免得呼吸吵到主子,要受責罰的!」
聞言阮靈兒嘴角一抽,險些被氣笑了:「你還知道我是主子?」
「你一個丫鬟,對主子不敬,主子還不能責罰了?」她淡淡的看著杜鵑,都懶得跟她多費口舌,直接道:「紅/袖,將杜鵑送去蘇嬤嬤那裡,叫蘇嬤嬤好好教教她規矩。」
「若她不服,你也不必來回我,直接去爹爹那裡稟明情況,拿了她的身契找個人牙子發賣出去。」
「不敬主子,以下犯上,這樣的奴婢我可用不起。」
說完,她轉身進了房間。
杜鵑這會兒是真的知道怕了,腿一軟直接跪了下來:「小姐!小姐奴婢錯了!奴婢知錯了……」
蘇嬤嬤是阮閣老的奶娘,最看重規矩,府里丫鬟下人沒一個不怕她的。
被主子送去蘇嬤嬤那學規矩,不死也要脫層皮。
可……
可若是不順從,頂著不敬主子的罪名發賣,正經門戶都不會要她,只能被賣去那些以色侍人的地方。
紅/袖到底是蘇嬤嬤一手帶出來的婢女,先前礙著身份,不得不低杜鵑一頭。
如今她高出杜鵑一頭,收拾起杜鵑來絲毫不費力,見杜鵑死活不肯起身,直接喊了粗使婆子將人拖了出去。
房間里的阮靈兒終於得了清凈,待下人備好熱水,美美的洗了個澡就睡下了。
剛穿越過來就被折騰了一番,她著實也是累壞了。
等她一覺睡醒,天都快黑了,坐起身啞著嗓子對外面喊道:「來人……」
「小姐您醒了。」紅/袖推門進來,體貼的倒了杯熱茶遞到阮靈兒面前:「小姐先喝口茶水潤潤嗓子,奴婢這就給您備水洗漱。」
阮靈兒還有些懵怔的點點頭。
喝了水才覺著喉嚨舒服了一點,但脖子受傷,到底還是影響了嗓子。起初是沒什麼感覺,這會兒卻難受的緊。
她暗罵了白宇飛兩句,無聲嘆了口氣,現在要有個潤嗓含片該多好。
記憶里,原主院里是有個藥房的,還在院子後面開闢出一個葯田。但後來不知為什麼,原主就不碰這些東西了。
「我想去藥房看看。」她對紅/袖說道。
雖然藥房和葯田荒廢已久,但與她而言,有現成的,總比無中生有來得方便。
紅/袖為她整理裙擺的手一頓,抬頭詫異的望著她:「小姐怎麼突然想起這茬了?先前小姐覺著草藥味道太重,讓人將裡面的東西統統丟了出去,房門還上了鎖,如今裡面只怕進不得人。」
阮靈兒:「……」
「你讓人收拾一下,我以後要用。」她也沒解釋原因:「稍後我寫張單子,你著人將單子上的藥材給我補齊。」
紅/袖點頭:「好,奴婢服侍小姐用了飯,就去安排。」
阮靈兒點了點頭,結束了這個話題。
但心裡還是覺得奇怪,原主的行為也太怪異了。
能在家裡開闢個葯田,想來是對藥草、醫術格外熱衷的,可突然之間又將悉心照料的葯田全部拔除?
怎麼看都不合常理。
想不通。
但她素來不是個愛鑽牛角尖的人,想不通就不想了。愉快的吃了飯,又躺回床上睡覺,開啟了每日吃吃睡睡的鹹魚日常。
前世她是個無依無靠的孤兒,只能拼了命的賺錢養活自己,從沒有好好休息過。直到後來中醫有了復甦的趨向,找她的患者多了起來,才有底氣每月休息兩三天。
現下有條件了,可不得好好睡夠本。閑暇時,還自治了些日常用的藥丸。……
「小姐,尚書府下了帖子,請您兩天後去尚書府參加桃花宴。」紅/袖從二門回來,將手裡硃紅色,用墨描繪著一支桃花的帖子遞到阮靈兒面前。
阮靈兒吃掉手指上的果脯,撅了撅嘴:「這段時間,宴席還真是多。」
養傷的這段時間,她已經收到過不請帖了。
「小姐,春日裡正是年輕男女互相相看的好日子,宴席自然多了。」紅/袖覺著好笑:「這次下帖的是尚書府,不然小姐去看看?」
阮靈兒思索了片刻:「那就去吧。」
正好她也沒見過古代的宴席。
再者,原主沒什麼朋友,她將來若是回不去,只能在這裡生活的話,還是需要結交閨中密友的。
「那奴婢去給小姐準備宴席穿的衣裳。」紅/袖笑著點頭:「既然是桃花宴,不如就穿那件翠青色綉粉白桃花的裙子?」
「不妥。」阮靈兒搖頭:「那件裙子多少過於華麗,咱們是客人,不好喧賓奪主的。」
紅/袖沒想到這茬,連忙行禮請罪。阮靈兒倒是不會在意這些事,擺擺手剛要說話,就見阮夫人從院子外走了進來。
她擦凈手指站起身:「母親來了。」
阮夫人笑盈盈的走到她面前,將她腮邊垂下的髮絲撩到耳後:「嗯,來看看你。尚書府下的帖子,你可要去?」
「去得,女兒正和紅/袖商量那日穿什麼呢。」阮靈兒應聲,挽住阮夫人的胳膊:「母親也幫女兒想想?」
阮夫人眸光憐愛:「我的乖寶穿什麼都好看,就穿前兩日新做的翠色浮光錦吧。好看卻不張揚,不會失了分寸。」
「那件確實合適。」阮靈兒喃道:「髮髻上簪個翠玉,也精巧別緻……」
「靈兒。」阮夫人打斷了她沒說完的話,猶豫的抿了抿唇:「母親想著你一個人去,未免孤單,不如……」
阮靈兒眸光一冷,鬆開阮夫人的手正面看著她:「不如叫表姐陪我同去,母親是這個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