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白師母
尚敏敏看出閆玥並不信任她,卻沒有氣惱,反而高看她一分。
「這點你放心,我已經主動和政府提出合作,他們答應幫忙開闢特殊通道,唐先生很快就能到達京市。不過這件事還在保密階段,就算我妹妹那邊都不知道,麻煩你也暫時保密。」
尚敏敏說出了驚人的話,這個走向是閆玥完全想不到的。
「你為什麼會做這個決定?」
「讓唐先生遮掩身份來京市不是更可疑了嗎?還不如一開始就和上頭報備好,免去各種麻煩。」
閆玥承認她的話很有道理,有國家做底氣,做事會方便很多。
承認尚敏敏是個清醒幹練的人,而且就算和灣省尚家脫離那麼久,依舊有著很高的決策權。
閆玥對她也多了幾分信任,態度也放鬆了一些。
「有一點我不太明白,你為什麼非要選擇我給唐先生治療,完全可以讓政府派來更厲害的醫生。」
「別那麼謙虛,你解決了那麼多別的醫生無從下手的病症,可以說是站在華國醫學界頂尖梯隊了。特別是你那手針灸技術,在華國沒幾個人能比得過你。」
「針灸?」品味出她話中還藏著什麼,問,「你為什麼特別提起針灸?」
「因為那位師母也很擅長針灸,她以前還結過一次婚,嫁的是白家。她現在的假名還是用了白這個姓氏,讓人稱呼她白師母。」
白家閆玥也有所未聞,也是個以中醫有名的世家。
尚敏敏提起這個就覺得可惜,不由得嘆氣:「白家就算比不上德仁堂和同仁堂也能在京市排上前十,她在中醫方面很有天賦,特別在針灸上還自創了三套針法。現在教內操控洗腦教徒的手段一是點迷魂香,這香是前任首腦留下來的秘方;第二就是她會拿針灸技術刺激大腦的某些穴位,讓教徒的思維混混沌沌的。」
閆玥恍然大悟,邪教徒記憶里總是那麼混亂大概就是這個原因。
猜測到了尚敏敏的用意,閆玥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說這些是想讓我和她比拼?」
「怎麼可能?挑起你們的對決對我又沒什麼好處,說不定到時候你們先對付的還會是我。」
尚敏敏很清醒地搖著手:「而且,她現在不會有時間和你對上,帶唐先生入京的事情她就算知道也暫時不會有動作。」
「你是說白師母被別的事絆住了?」
尚敏敏淺淡地翹了下唇:「吳深和魯少夫在教內的地位不是很高,腦子也不是很敏銳,有些事情他們不清楚。」
聽上去有著什麼秘聞。
閆玥思考了幾種可能性,試探著問:「邪教內有不滿意她專權,打算奪權所以導致她沒太多精力放在唐先生那邊嗎?」
「這的確是一種情況,可是白師母勢力太大,和她一起逃到灣省的教內高層們都死得差不多了,暫時還沒有能制衡她的人。」
竟然不是這個原因,閆玥理了下思緒,又有了新的猜測。
「她想放棄唐先生?」
尚敏敏不由得大笑了幾聲,抬手鼓了幾下掌。
「和你這種聰明人聊天真的很舒服,你猜得沒錯。師母早就想坐上首腦的位置,代替掉死了三十年的前首腦徹底掌管整個邪教。」
這個心態很像武則天,如果她不是神經病邪教內的人的話,閆玥估計還會欣賞佩服她。
「這位師母年紀也不輕了吧,想當首腦就自然會考慮繼承人的事,唐先生身體那麼差,她是不是認為他沒資格做繼承人?」
「你又猜對了,病歪歪的兒子怎麼比得上健康的?更何況她成了首腦,她的孩子就有資格當繼承人,身體里有沒有流著前任首腦的血根本不重要。」
有頭腦且野心勃勃的人一向很難對付,通過蛇獸首的事,閆玥明白這位師母不想躲在灣省一輩子,她想在華國土地上掀起更大的波瀾。仟韆仦哾
覺得自己短時間沒機會和這位師母對上,暫時把師母放下,她更在意別的地方。
「她還有別的孩子?」
「有個女兒,表面上說是收養的孤兒,但是誰都知道是她和把她帶到灣省那個高層生的。只是那個孩子風評不太好,被她寵得驕縱還愚蠢,能不能成為繼承人可不好說。」
閆玥意味深長地「嗯」了一聲,站起身來。
「我等你們的消息。」
她打算結束這次對話,尚敏敏突然想到了什麼似地,叫住了她。
「還有件事我要說清楚,陶菲的事情和我沒什麼關係。她的確被邪教盯上了,林醫生手上好像有他們想要的東西。陶菲對我表現出極度的依賴大概率是為了迷惑別人,所以我不知道人是誰,但是很有可能是被白師母教授過針法的教徒。」
這不是還要和她的徒弟對上嗎?閆玥拿舌頭頂了頂上顎。
看到她臉上閃過的不滿,尚敏敏立刻想服軟,她張了張嘴巴,突然又閉上了。閆玥的視線也快速轉向門口,只聽見「砰」地一聲,小會議室的門就被粗暴地推開了。
陶菲站在門口,看到她們兩個時情緒瞬間崩潰。
「敏敏,你為什麼會和閆同志在一起?你是不是想和她交朋友背叛我?」
這幅無理取鬧的樣子和之前沒什麼區別,閆玥卻還是品味出她的情緒波動得特別劇烈。
心跳的次數早就超出了常規,持續下去血液供量太足,她絕對會出問題。
閆玥拿出銀針,配合著精神力,就對準她腦部的穴位扎過去。只是一針,陶菲就安靜了下來,整張臉都平和很多。
手指捏著針尾細細地感受,感覺到裡面的一些氣的走向被打亂了,就像是失去指揮的馬路般混亂。
「的確是針灸手法很厲害的人下的手,我倒是沒見過這種手段。」閆玥的表情一片凝重。
看到閆玥因為來了,尚敏敏趁機說:「這是我的錯,為了表達歉意,我會給你送上一份讓你滿意的大禮。」
閆玥沒有回應她,走出小會議室,知道她口中的「禮物」肯定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