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喬念，給子媛道歉

陸謝安是初一早上回來的，走路夾著屁股，姿勢格外嬌俏。

把程似錦和喬津笑得夠嗆。

陸程兩家沒什麼親戚，過年不用走親訪友。

沈喬念樂得清閑，在家陪宸寶玩。

看小傢伙心情不錯，她試著問他：「宸寶想媽媽嗎？」

三年了，宸寶還記得母親長什麼樣，而且看到夏妍如就跟著走了，大概是因為想念吧。

宸寶擺弄著樂高，沒有回答。

沈喬念知道這孩子心思敏感，換了個問題：「如果我和宸寶出去，宸寶轉眼找不到我會不會著急？」

宸寶眼底凝著淚花，「小嬸嬸，我以後不會亂跑了。」

沈喬念嘆了口氣：「我們不是攔著你不見媽媽，你想的話可以說。」

「那她為什麼不來找我？」宸寶聲音沙啞。

他就想問她這個問題，可她看了他一會就走了。

沈喬念也無法回答。

她出門打給夏妍如，但對面直接掛了。

沒過一會，夏妍如手機又響了。

看到是沈喬念，她放著沒接，轉頭問白水：「世創那邊聯繫好了？」

「已經收買了核心人員，這次投標，陸家絕對出糗！」

「那就拭目以待吧。」夏妍如輕笑了聲，再次摁掉沈喬念的電話。

沈喬念給夏妍如打了三次電話都沒打通。

她回房去找陸久辭，有些火大：「大嫂不聲不響接走宸寶，電話不接，什麼也不說，她到底想幹嘛？」

陸久辭也覺得大嫂身上藏著秘密。

不過他不想讓沈喬念操心，「初十臨市有個招標會，大嫂也會去，到時候我去找她談談。」

沈喬念靠在他懷裡，又抬頭問他：「司秀和袁倩怎麼樣了？她們相互聯繫了嗎？」

陸久辭搖搖頭。

袁倩老家在江城鄉下，她回家后除了每天倒垃圾，再就不出門了。

司秀更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兩人的手機都很平靜，沒有異常。

但在初五這天，一直蟄伏的袁倩突然行動了。

袁倩丟完垃圾，沒多久就有人來拿走袋子。

喻澤從袋子里發現了儲存卡，裡面有壁畫照片。

他直接將人帶走盤問，摸清來龍去脈。

陸久辭跟沈喬念說起這事。

「跟袁倩接頭的是個販子，從各渠道買古董照片，有的賣給古玩店做仿品，有的再倒手賣。袁倩經常賣照片給他，他們跟司家包括司秀都沒有往來。」

「沒了？」沈喬念皺起眉。

就這麼簡單？

是她想多了？

這時，陸久辭接到喻澤的消息，沉聲低喃：「情況有點變化，這袁倩還真是不簡單。」

沈喬念聽陸久辭說完，立即打給鄭卓瀾：「瀾姐，我想請你幫個忙。」

晚上，鄭卓瀾請客吃飯。

博物館大部分人都回家過年了，只有袁倩來了。

沈喬念坐在袁倩旁邊，陸久辭坐在沈喬念另一邊。

袁倩沖沈喬念友好得笑了。

沈喬念幫她墊付醫藥費，她很感激。

鄭卓瀾叫了一桌菜，又從包里拿出記錄儀遞給沈喬念。

「你讓我帶的記錄儀，諾，拿來了。」

「袁倩，你教我用吧。」沈喬念去請教袁倩。

袁倩看到記錄儀是她常用的那個。

她手心出了汗，只能強裝鎮定得教給沈喬念。

沈喬念笑了笑：「我之前跟你說無愧於心，現在你看到記錄儀沒什麼想說的？」

袁倩心裡咯噔一聲，總覺得沈喬念話裡有話。

再加上她等的人遲遲沒消息，她愈發坐立難安，起身對鄭卓瀾說道：「鄭館長你們吃吧，我有事先走了。」

沈喬念拉住袁倩，「別急，我還有事請教你。」

袁倩被摁回座位上，擰眉絞著手指。

沈喬念在手機上播放視頻，然後用記錄儀拍手機上的視頻。

只要調整好角度就看不到手機邊框，就像記錄儀現錄的一樣。

看到這一幕，袁倩蹭得站起來。

椅子刺啦一聲發出巨大聲響，驚得鄭卓瀾都看過來。

瞧袁倩驚魂未定的，她一頭霧水。

沈喬念笑著問袁倩：「怎麼用記錄儀拍手機，這個你比我更懂。」

袁倩擰著眉嘀咕：「我聽不懂沈老師說什麼，我真的還有事，你們吃吧！」

陸久辭啪的一聲放下杯子，冷聲沉吟：「我夫人沒讓你走，坐下。」

袁倩頂不住陸久辭的威壓，只能咬牙站在那，頭上冷汗汩汩。

「小念要幹啥？」鄭卓瀾納悶得嘀咕。

沈喬念調出記錄儀上的視頻。

她在博物館補好的緙絲馬褂被人惡意毀壞，是唐貝貝和袁倩其中之一做了手腳，倆人被帶走調查。

袁倩拿出記錄儀，證明自己從進去到出來一直用記錄儀四處拍攝，沒機會損毀馬褂。

雖然唐貝貝死活不認，但她也沒辦法自證，現在還關在拘留所等候審理。

鄭卓瀾明白了，「小念是說袁倩記錄儀上的視頻是拿手機錄播的？那她就有機會毀壞馬褂……」

袁倩立即怒聲反駁：「憑什麼說我是錄播，你這是血口噴人！」

沈喬念看袁倩還執迷不悟，她又播放第二段視頻。

當天唐貝貝在儲藏室用手機自拍錄像，身後是文物架，她沖著鏡頭笑了：「不要太羨慕我哦！」

鄭卓瀾看過這視頻。

唐貝貝也拿來自證，但視頻時間短，剩下時間沒辦法證明，所以嫌疑最大的還是唐貝貝。

沈喬念最後一次問袁倩：「還不承認？」

袁倩搖著頭冷笑：「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沈喬念把兩個視頻同時播放，在唐貝貝喊話的地方停下來。

「唐貝貝的視頻里，她這會站在架子前自拍。但在記錄儀的畫面中，架子前並沒有唐貝貝的影子。明明是同個角度，為什麼唐貝貝莫名其妙就沒了？」

她抬頭看向袁倩，聲音沉沉：「除非，袁倩的視頻不是當天錄的！」

袁倩瞬間面白如紙。

鄭卓瀾拿著記錄儀跟唐貝貝的視頻做比對。

結果還真有問題！

沈喬念再次看向袁倩。

喻澤又從販子那套出消息，最開始找販子賣照片的是袁倩。

後來唐貝貝搭上這條線，出價低，販子就不跟袁倩合作。

不僅如此唐貝貝還會哄人，就算袁倩也壓價格販子也不收了。

沈喬念看著慌亂的袁倩，沉聲低喃：「你故意撞破唐貝貝拍照去賣，從唐貝貝那拿封口費。但這點錢根本不夠給家裡人治病，所以你就毀壞馬褂，栽贓嫁禍唐貝貝。」

其實袁倩做得挺周密。

如果不是袁倩盯上壁畫拿去賣，她壓根不會發現這裡面暗藏玄機。

袁倩突然大笑不止。

可笑著笑著她就哭了：「我沒錢買葯，能怎麼辦？總不能眼看著爺爺去死吧？」

沈喬念不以為然，「如果都為了各自的理由去做毫無底線的事，那還有什麼秩序可言？」

袁倩突然情緒爆發，沖沈喬念怒吼：「你閉嘴！你這種不缺錢的人根本體會不到我的痛苦，只會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對我指手畫腳！」

沈喬念嗤笑一聲。

她還真是救了個白眼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