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黃忠擋道，壘成京觀

涿縣的鮮卑胡人，本就畏懼公孫瓚之名。

見公孫瓚打敗烏桓和閻柔后，又揮師向涿縣而來，竟然嚇得不戰而逃，帶著大量的搶劫來的東西，直接朝盧龍塞方向退兵了。而公孫瓚的人馬，也乘機佔領了涿縣。

兩支胡人軍隊都跑了。

幽州的百姓又開始沸騰了。

這些百姓，都是被胡人害苦了的人。以前他們惱恨公孫瓚的橫徵暴斂，但是，當胡人入境時，他們才又想起公孫瓚的好處來。

如今，見公孫瓚又殺回了幽州，並且一出手就將烏桓和鮮卑全都趕走了，他們又怎能不激動？

公孫瓚聲望大漲。

涿縣和范陽的城內城外的軍營外面，擠滿了前來投軍的青壯。僅僅是數天時間，便募得新兵三千多人。

除此之外，閻柔手下的一萬八千多漢軍，也絕大部分都是幽州本地人。也都對入寇的胡人有著刻骨的仇恨。在降將齊周的帶領和勸說下，有一萬二千多人加入了公孫瓚的軍隊。

如此一來，公孫瓚的軍隊不減反增。

若是加上正在從易京城趕來的三萬人馬，公孫瓚的兵力竟然達到了七萬餘人。

不過，到了此時，袁紹也反應過來了。

袁紹，袁紹只是慢了三天！

更確切地說，袁紹只是做決定的時間慢了兩天，到第三天，便開始派出軍隊在易水河上搶搭浮橋。

但是，等到第四天，當十幾座浮橋已經搭好了時，范陽失守、閻柔和烏桓大敗的消息也傳來了。

袁紹大驚。

趕緊下令以文丑為主帥，率八萬大軍直赴易京，意欲趁公孫瓚不在，滅了留守易京的公孫范及其手下近三萬幽州軍。但是，文丑尚未趕到易京城，公孫范首先就自己退兵了，直接退入范陽重鎮去了。

然後，又過了兩天，涿縣方向傳來消息：鮮卑騎兵跑了，經由盧龍塞，直接跑去塞外草原了。

公孫瓚的這一系列操作。

迅猛狠辣！

打得袁紹直接蒙圈。

這就是對「兵貴神速」這個成語最好的詮釋！

而此時，由於公孫瓚佔據了范陽，並且兵力不減反增，達到了七萬多人。袁紹再也顧不上派兵去攻打漁陽的泉州縣了。jj.br>

因為，公孫瓚兵力已經不少。

而且，公孫瓚還騎兵較多。

袁紹的身邊，也就九萬人馬。如果袁紹抽調人馬去進攻泉州，公孫瓚的騎兵便可從范陽南下，將冀州的河間、中山、安平三郡，攪得雞犬不寧。

就問你怕不怕？

所以，袁紹只好一邊分兵守住易水防線，一邊派人傳訊各郡各縣，徵兵征糧，意欲在增援的兵力到達之後，再發起新的決戰。

敵對的雙方都在積蓄力量。

戰局進入了短暫的相持階段。

當袁紹和公孫瓚都在整軍備武的時候，呂布已經來到了軍都山以北的八達嶺了。

八達嶺上有長城，長城上有一座關。

號稱「天下第一關」！

這座關就是居庸關。

現在，有讀者開始罵東山牧雨：「你個王麻子，你懂個卵！天下第一關分明是山海關！」

東山牧雨開始回罵：「………………」

然後，那位名叫「吃瓜群眾」的讀者，在旁邊笑得「嘎嘎……嘎嘎……嘎……」。

好吧，言歸正傳。

明朝中期以後，才有山海關。而在明中期以前，中原王朝對外的「天下第一關」，便是居庸關。

此關建於燕山、太行山和軍都山的交匯處。周圍群山環伺，海拔在千米以上的高峰很多。而在八達嶺地域，在屬於太行八陘中的「軍都陘」中，有一處兩山之間的峽谷。

這條峽谷，是有一條40里長的「孔道」。

這條孔道，就叫作……居庸關的「關溝」。

關溝兩側懸崖高峙，行軍時若不願翻過千米高山，便只能從這一孔道中穿越。孔道內的道路崎嶇難行。最窄處，「通行之地才闊五步，僅容單車過隙」。

想想看，這地形有多險！

此刻，呂彪子就到了這裡。

呂彪子的前面是烏桓首領蹋頓的兩萬多烏桓騎兵。

烏桓騎兵的前面，是黃忠！

自打進入幽州后，一直沒有露面的黃忠，被龐統給派到了這裡。

為了防止走漏消息，呂布連公孫瓚都沒有告訴，直到現在，公孫瓚和袁紹都以為呂布只帶了一萬五千人。

卻不知道，龐統早就讓黃忠潛入軍都山中待命。然後，當烏桓人倉皇返回時，便在這裡堵住了它們回返草原的去路。

當呂布趕到這裡時，這穀道之中，已是殺聲盈野。死屍堆積，血流成溪。

烏桓人不顧生死地往前衝殺。

而黃忠則在穀道中用樹木和巨石壘成胸牆，利用弓弩手和長槍手的配合，死死地頂住了烏桓人的長達一個多時辰進攻。

兩側山崖上，也早有漢軍，居高臨下，或射箭，或拋石，給敵人造成很大的傷亡。

見到呂布率大軍趕到，烏桓首領蹋頓知道大勢已去，只好停止了進攻。

隨後，蹋頓勒馬上前，對呂布行了一禮，用地道的漢語說道：「本將乃是烏桓首領蹋頓，久聞飛將軍之名，今日一見，果然如同天神。」

「蹋頓是吧！」

呂布戲謔地看了蹋頓一眼，開口說道：「打啊，怎麼不打了？剛才不是打得很起勁嘛？」

「將軍息怒！」

蹋頓臉色數變，但最終還是恭敬地說道：「吾等不願與飛將軍為敵，只想回到草原。懇請飛將軍讓黃將軍放開道路，讓吾等離去。」

「說得倒是輕巧。」

呂布冷哼一聲，沉聲喝道：「漢境並非爾等牧馬之地，豈可任由爾等想走就走，想來就來？！」

「不知將軍有何條件？」

蹋頓道：「若有所求，無不答應！」

呂布想了想，放緩了語氣，對蹋頓道：「不瞞蹋頓首領，本將在江東缺馬，此次相助公孫瓚，獲取戰馬也是一個目的。」

「這有何難？」

蹋頓聞言大笑道：「只要將軍放開道路，待吾回到草原，必送將軍萬匹良馬？」

「萬匹？」

呂布搖了搖頭，表示很不滿意。

「不是萬匹！」蹋頓見呂布不滿意，趕緊改口道：「三萬匹如何？」

呂布還是搖了搖頭，冷哼一聲道：「本將等不起，也不想等。本將要的，便是爾等坐下的戰馬。只要將爾等的坐騎全部交給本將，本將就放爾等回草原。」

「這個……」蹋頓有些猶豫。

「沒得商量！」

呂布斷然道：「若不答應，休想活著離開。」

人為刀俎，吾為魚肉。

形勢比人強！

蹋頓無奈，只好下令將所有戰馬全部送給呂布。不過，當呂布接受了這兩萬多匹戰馬之後，卻依然沒有讓黃忠放開道路。

而是對蹋頓道：「本將……身為漢人，也是得給自己的同胞一個交代。如今雖然答應放爾等回草原，卻不能這樣放爾等離去。」

蹋頓大驚。

此時戰馬已經全部送出，更沒有談判的籌碼。只好又問道：「飛將軍還有何要求？」

「交出兵刃。」

呂佈道：「想回草原，須得先交出兵刃，並且對天發誓，從此永不進入漢境。」

「發誓可以。」

蹋頓為難地說道：「但交出兵刃，卻……卻難從命。」

「隨你！」

呂布冷哼一聲，揮了揮手，讓身後的虎衛舉起了手中的五矢連弩。

「且慢！」

蹋頓無奈，只好又道：「交出兵刃也可以，但將軍亦當對天發誓，不可食言。」

「本將從不食言！」

呂布怒道：「吾堂堂一丈多高的男兒，一言既出，便駟馬難追，何用發誓？」

說罷，作勢又要下令發動攻擊！

「將軍且慢！」

蹋頓終於屈服，讓所有人將兵刃交出，堆於兩軍之間。

不過，呂布卻並沒有打算放過他們。在他們交出兵刃之後，便下令發動攻擊。或箭射、或刀砍、或槍刺。

兩萬五千胡人，盡皆屠殺乾淨，

屍體壘成京觀，以為後來者戒。

兵不厭詐。

何況是跟一群作惡多端的胡人。

有何信義可談？！